對于泓澤神君對住處的選擇,云幽聰明地沒有當下就稟報給彌笙知道,因為彌笙會不會高興,她不知道,也不敢問。
彌笙睡到了傍晚時分才醒過來,用完膳便日常在院子里散步。泓澤早已經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邊,同自己對弈。
她湊過去一看,沒看懂,打趣地說道:“我這小院從來都單調,你來之后竟然也變得雅致了起來。云幽去哪兒給你弄來的棋子?”
“不知道,我午休之前同她說的,醒來以后她便送了上來。”泓澤將手中黑子放到了棋盤中他早已想好的一個位置。“你餓了嗎?可要用晚膳?”
“晚膳?”彌笙抬頭看了看天色,確實已經黑了不少,“我睡了那么久啊?晚膳你用過了嗎?也不知道云幽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說燉了你最喜歡吃的魚。”泓澤隱約聽云幽提起了一嘴。
“真的嗎?”彌笙雙眼發亮,云幽果然深得她心啊。“怎么樣?我這丫頭機靈吧?”
“是挺機靈。”泓澤中肯地點了點頭。
“要不要送你?”她湊過去問,避免云幽聽到。
“敬謝不敏。”泓澤拒絕,他要這個女使做什么。他缺的是女使嗎?
人算不如天算,云幽剛好端著茶盞就過來了,把彌笙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里,她立即癟了嘴,委屈地快步上前,用力地放下了手中的木托盤,可把上面茶具晃得立不穩。“圣女大人,云幽是哪兒做不好了?您要把我送給泓澤神君?您說啊,我可以改。”
“你做得很好,好得不得了了。”彌笙對她這么強烈的反應感到驚訝。
“那您為什么要把我送給別人?您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云幽委屈得眼眶都紅了,眼眶淚珠打轉,說著雙膝就要跪下。
“別跪!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彌笙也不知道隨便一句說笑的話,竟然讓云幽這么激動。“你想想,你都跟了我這么多年了,我習慣身邊有你在,事事都需要你來周全,我怎么會舍得把你送給別人呢?”
“真的嗎?”
云幽扶著石桌站起來,吸著鼻涕問,可把彌笙逗笑了。
“我騙你做什么?而且泓澤神君也看不上你這小丫頭,要修為沒修為的,就你這樣的,天宸宮一抓一大把,把你送給他,難道要去天宸宮打雜嗎?”
“我不去的,不去的。”云幽搖頭。
“不去不去。不行你問問泓澤神君,看他要不要你?”
云幽難得有這么笨的時候,竟然聽話地側目去看泓澤。泓澤嘆了口氣,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在這對主仆的熱切關注下,他只好輕嘆了口氣,微笑說道:“本來看你聰明機警,確實有幾分意思,想著我東陵殿也缺幾個這么伶俐的女使,可是既然你們主仆情深,我也不好讓圣女忍痛割愛。還是就此作罷吧!”
“看吧,人家也不要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吧?”彌笙對她示意了一下,“還不重新去沏茶?晚膳也準備準備吧。我都快餓死了。”
“云幽這就去。鍋里燉著你最愛吃的魚呢!”云幽一安下心,立馬撲騰撲騰地往后廚去了。
彌笙搖頭嘆氣,這怎么跟養了個閨女似的?還得哄著來。“讓您見笑了啊!”
“她不過三萬歲吧?”泓澤問,手里棋子緩緩落下。
“對啊,就是個孩子。”彌笙坐到他對面,看著他下棋,“我在萬花澗采藥的時候救的她,那時也不過六七百歲的樣子,長得又矮又瘦的,身上還有許多傷痕,虛弱得不行。我當時采的藥可都往她身上堆了,好不容易養了上百年,才把她養了回來。后來不知道跟誰學的,就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挺好的。”泓澤說。
“挺好?”彌笙疑惑。
“嗯,配你,挺好的。”
“只能說我慧眼識珠吧。”彌笙將桌上的剩茶一飲而盡,剛醒過來,房里也沒有茶水,現在又說了會兒話,她正口渴得很呢。
“茶涼了。”
彌笙點頭,“我知道。可我口渴。”
泓澤聞言起身。
“哎,你干嘛去?不下棋了?”彌笙問。
“我去給你倒杯熱茶。”泓澤說,看著她眼神溫潤如玉。
“不用了。”彌笙伸手將他拉住,“不用這么麻煩了,云幽就快把飯菜送上來了,有湯呢,我喝湯便成。”
泓澤站住了腳步,沒有說話,而是微微低下頭,將目光放在了他被拉住的手臂之上,順著看過去,便是她白皙嬌嫩的小手,五指如青蔥。
彌笙并未覺得這種舉動有什么不妥,而是止住他的腳步之后,便放了手,“所幸你要在這兒住一段日子,讓你嘗嘗云幽她們的手藝,她燉的魚滋味可好了。自打她學會做菜以后,我就再吃不得別人做的飯菜了,簡直就是把我的胃給養刁了。”
“她雖為妖,日后若你嫁去東陵殿,亦可將她帶上。”
“您想得可真美!怎么就是我嫁去東陵殿,而不是你嫁來我這處?”
“我嫁?”泓澤挑眉,言語中有些難以置信。他一個大男人,如何嫁?
“對啊,嫁娶嫁娶的,不就是一個人住到另一個人家里嗎?那我去你家還是你來我家,有什么區別?”彌笙一臉的理所當然。這話難道還不對了?
泓澤聽她是這個意思,就沒同她多辯駁,只是淡笑著看著她,“既然你愿意同我談婚論嫁,那么即便是我住到這兒來,又有何妨?”
彌笙被噎了一下,她什么時候說她同意此事了?“你在曲解我的話?”
她怒目而視,從未覺得泓澤竟是這樣強詞奪理的人。可泓澤便是如此,他想什么做什么,大多由著性子來。
“你剛剛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難道是我聽錯了?”他問,笑意滿滿。
“就算我是這個意思,那又如何?又不是現在。反正我現在是不樂意的。”彌笙得意地笑了起來,“我若是不樂意,誰能按著我強行去做不成?”
“你知道我不會強迫你的。可是……”他笑得意味深長。
“可是什么?”她問。
“可是,也不一定。”泓澤輕揚唇角,“反正,我向來不是個什么謙謙君子,行得也大多都是不敢規矩來的事兒。”
是,他不守規矩,不是君子,可她總有辦法治他。想娶她,非得磨磨他這個壞性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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