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么普通的歷練,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命,你可還愿意去經歷?”梅妝淡笑,“你不用此刻就答復我,回去同你父君聊聊,若他也覺得死不足為懼,那你便同我一起。”
“我自己可以做主的!”容幽大聲說。
梅妝淡笑搖頭,“當你有能力的時候你才有資格做自己的主,到時候你再來跟我說這一句話。”
虞衡已經上了路,這陰氣森森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停留。
此時,元澤助冥王修復了忘憂潭結界以后,已經回到了幽冥殿。梅妝回到幽冥殿的時候,兩人正面對面坐著,面色皆暗沉,互不搭理。
“情況很嚴重?”梅妝問。
容琸回說:“有泓澤神君相助,并沒有花費多大功夫,圣女可追查到了什么?”
“我可以信你嗎?容琸。”梅妝沒有直言,而是看著容琸,問得讓他摸不清頭腦。
容琸微怔,“圣女何出此言?”
元澤沉默不語,只是微微抬頭看了梅妝一眼,他知道,梅妝有這么一問,應該是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你先回答我。”
“圣女若是真要我回答,那我只能說,我自認為自己是個可信之人,因此,不管圣女接下來會同我說什么,需要我允諾什么,我都可以以性命擔保,不會泄露半個字,也會盡我所能,不負圣女所托。”
“好,那么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切勿往外透露半點。”梅妝此話是為了叮囑容琸父子,“因為性命攸關。”
“您請說!”
“阿澤,你還記得歸炎山上那兩條小魚精吧?”梅妝面向元澤,問道。
元澤蹙眉,那兩條小魚精他當然記得,為了一己私利還想著利用梅妝與天燼來陷害東海公主,而后被罰囚禁在歸炎山上。他怎么可能不記得?
梅妝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才接著說下去。“被關在冥界無間地獄之上那間竹屋里的老者便是那兩條小魚精口中稱為‘義父’的碧水潭老龍神虞衡。”
“既是龍神,因何而死,死后魂魄又為何會被帶到冥界中來?”容琸驚疑。老龍神魂靈口稱“冤枉”“慘死”,明顯有很大冤屈,又魂魄不齊,難以投胎,這已經足以讓人驚疑了。
“這便是我要你們保密的事情。”梅妝面色沉重了起來,“殺死老龍神的正是東辰帝君,他與魔族中人早有勾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妄圖叛變。東辰帝君在與東海水君密謀的時候卻被老龍神聽了個正著,因此惹來了殺身之禍。未免老龍神死后魂歸天界,向天君告發他們。因此施以酷刑,將他魂魄打散。使其魂魄不齊記憶不全,讓他即使魂歸冥府也無法記起半點生前之事,讓他告不了狀。可枉死冤死之人執念于心,雖魂魄不齊記憶不全,可虞衡對此念念不忘,才有了今日揭開此事的機遇。”
“虞衡可知是魔界中的誰與東辰帝君暗中勾結?”容琸震驚,此事事關重大,也很荒謬滑稽。堂堂東辰帝君,一荒之主,竟然勾結起了魔族妄圖推翻天君統治。到底是如何之大的利益驅使,才能達成這樣的合作?
梅妝搖頭,虞衡不過聽了個開頭,并沒有聽見什么詳細的信息,結果人家寧殺錯不放過,偏要將他打個魂飛魄散。“虞衡慘死,執念太深,雖魂魄不齊卻也還能游蕩到此處,我用融魂之術為他爭得了半個時辰的清醒,才將事情問了出來。”
“若是如此,我們何不上報天君,即刻派人鎮壓,先下手為強?”容幽提議。
“又不知道誰才是主謀,難道真要學東辰帝君寧殺錯不放過?將魔界六尊通通處置了不成?”梅妝橫眼過去,“這事恐怕還需要回歸炎山一趟,我想見見沁荷兩姐妹,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阿澤你……”
“我回天宮。”他是神君泓澤,也是父神子孫,雙重身份,一樣的責任。“你有什么消息便通知我,若是想獨自去魔界,我勸你好好想清楚了,免得我跟你秋后算賬。遲遲,有一點你不知道,我,很記仇。”
梅妝怔了一下,這人,真是……“我什么都沒說,你便都說完了。我是想到魔界走走,可是又怕我一出現,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萬一將馬腳收了起來,那可如何是好?”
“你能這么想就好了。”元澤稍稍放了心,點頭說道:“莫打草驚蛇是一回事,此事我還需同天君商議。魔界有心叛亂,恐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生靈涂炭,我并不想看到。”
“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呢?”梅妝問。
“不可能。沒有什么比血腥鎮壓要來得令人敬畏。”元澤凌厲之色上臉,眸光之中已經帶著一絲殺意。
“額,天孫師傅,殺戮太過,冥界使會忙不過來的呀!”容幽干笑著勸說道。
元澤挑眉看去,“叫得我一聲師傅,難不成還要違抗師命不成?你要記住,有時候唯有用殺戮來阻止殺戮,才可以永絕后患,再無人需要為此犧牲性命。”
容幽很想點頭,因為他思索之下覺得天孫師傅所說的也算言之有理,可一看到自家父君愁著眉的樣子,他只能低頭不語,默默為身為冥王的父君哀悼。
“你什么時候走?”元澤不理容幽,看向梅妝,問道。
“此處已無事,即刻啟程也好。對了,虞衡我讓夜游神送到了輪回使那處,也讓他提醒了景晨,你小心行事。”
“我會的。你也多加小心,重活一世,莫要輕信他人。”元澤眉頭緊鎖著,“總覺得你過于相信某些人,令我很是不安。”
梅妝但笑不語,從她恢復記憶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他便緊緊地跟隨著她,無論她到何處,他如影隨形片刻不離,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彼此。想不到,如今卻要為了三界安寧而分隔兩地。雖然不過彈指間,揮揮手來個騰云駕霧便能見到對方的距離,可仍舊是不習慣啊。
看來,習慣真是個該令人恐懼的東西。
“你在想什么?”元澤見她笑而不語,問道。
梅妝杏眸晶亮,笑著說,“我在想,該讓這個小徒兒跟著你走,還是跟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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