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事了,謝三哥關心,是弟弟的錯,竟然那般不知輕重,讓三哥看笑話了,但是三哥,弟弟可曾與您說什么話嗎?弟弟糊涂,現在什么都記不得了。”
他連吃酒暈倒都不知道,那還是三哥身邊的華末告知的,但里面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還有待考究。
“就是說了一些家常話,不過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想方設法將蘇鈴音下嫁不丹的事情,而如今公孫止繼位,這件事就要再從長計議了。”
是啊,他一早醒來時便知道了不丹的情況,這樣恐怕百越的公主必定要下嫁了,但是,又有誰愿意嫁到一個風土人情完全不同的國家呢!
“三哥,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父皇已經傳了消息,讓我們眾皇子選出一位大臣的千金,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所以現在就要開始物色人選。”
他邪魅一笑,俊逸的容顏處參雜著一絲哭訴,母妃肯定會竭力阻止蘇鈴音嫁往不丹,但他一定要讓這件事成功的按照自己的軌跡來走。
“好,明日本王就上鑒,定鈴音郡主為寧國公主,嫁往不丹,其余的就要看父皇和大臣們的意見了。”
他們應該也樂見其成,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兒,而且丞相與蘇鈴音之間永遠隔著一層薄紗,丞相也自然不會拒絕蘇鈴音嫁往不丹的請求。
話到此處,歐陽寂才稍稍放松了些,無論如何,嫁到不丹的就只能是蘇鈴音。
遠處,白叔走了過來,傳話說讓他們到一樓去。
幾人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一樓,而歐陽臨則眉宇舒展,但又緊緊皺在一起,這一切全在于那個身穿藍色衣衫的女子,他記得當初初見溪月的時候也是一件藍色衣衫,她喜歡藍色。
希望這個就是真的溪月吧,只有這樣,他心靈深處缺少的東西才能被完全的填滿,變成一個完整的穆云琛。
遠處,幾個女子應聲而進,幾人皆從二樓走到幾個男子面前。
其中柒箏與溪月還有歐陽臨皆掩面而笑,穆北辰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感覺哪里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他到要看看他們到底搞什么名堂,大哥也真是,竟然有事瞞著他。
柒箏突然來到歐陽寂的身邊,微微行禮道:“六皇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六皇子可答應。”
“何事?”他沉聲問道。
“我一朋友的女兒初到邕夕,希望可以跟在六皇子身邊做一侍女,她嬌生慣養長大,她母親希望她可以多見見世面,還望六皇子應允。”
柒箏時不時的看著歐陽寂的表情,不知他作何感想。
但穆北辰覺得莫名其妙,她何時來的什么親戚家的女兒,怎么覺得此時有蹊蹺呢?
“自然應允,柒小姐是本王的恩人,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再簡單不過,只不過為何要送到安王府呢?”他神情恍惚,掃視眾人,怎么感覺自己被莫名套路了呢!
“這不是信的過六皇子嘛,再說,三皇子與我們剛認識的,不放心,也只有六皇子可以幫這個忙,可行?”她小聲的在歐陽寂的耳邊說道。
“那本王就答應柒小姐好了,那位姑娘可在這里?”不過一個侍女而已,沒必要拒絕,再說她救了自己與母妃,這點請求不算什么。
他四下打量一番,可并沒有發現陌生的女子。
“在在在。”她給了溪月一個眼神,溪月心領神會,去了柒箏的沁雅軒。
幾人焦急等待,而后,溪月將一女子帶了出來。
白簪挽發,白綾遮面,邁著輕盈的步伐,柔軟身姿嬌媚,白斬飄衣隨風,完全一個俊美飄逸的仙子從天而降。
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
淺知來到歐陽寂身旁,柔弱無骨的身子微微低首,白綾緩緩飄起,紅唇展露而出。
“這,這不是貓,貓……”貓精嗎?但穆北辰最后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因為被溪月快速的手臂遮住,帶離了遠處。
而歐陽臨的目光一直跟隨,從未間歇。
“淺知拜見六皇子,六皇子金安。”
“姑娘不必客氣。”他輕描淡寫的抬起她的手臂,溫潤出聲。
“柒小姐,本王還有些事情,要離開,便不打擾了。”他轉首離開。
“這……”淺知莫名呆愣在原地,他就這樣走了,這是怎么回事,歐陽寂難道不打算收下自己嗎?
她懊惱不已,但最后一個聲音的出現讓她立馬振奮了起來。
“淺知姑娘,還不快跟上。”
他的一句話讓淺知從苦惱到興奮,變化極快。
而柒箏見這傻丫頭未動,便急忙推了她一下,偷笑著說道:“還不快去。”
淺知這才發現歐陽寂已經走遠,連背影都瞧不見了,便急忙跟了上去,她現在兩條腿,慢的很。
“她這也算是如愿以償了吧!”柒箏隨和的聲音傳出。
“不過,歐陽寂的猜忌之心過重,我們將淺知安排在他身邊,恐會對淺知過分疏遠,不知淺知能不能應付的過來。”歐陽寂望著遠方,擔憂不已。
“放心,昨日我與溪月已經將事情跟她都梳理了一遍,她應該能應付的過來,就算應付不過來,也是她自己選的路,我們告知的時候,本以為她不愿意,卻沒想到她開心的不得了,估計是真的喜歡上六皇子了吧!”
喜歡?那溪月喜歡北辰嗎?若是喜歡怎么辦呢?
為何喜歡這么美妙的詞在他的心里卻變得苦澀。
“咦,溪月與北辰呢?”他們才發現兩人不見了蹤跡,歐陽臨神色立馬變得慌亂起來,他們能去哪里呢,該不會去培養感情了吧!
“柒箏,我們去找他們吧!”
“這……”柒箏還沒回答,就見歐陽臨焦急的向外走去,還帶上了華末。
柒箏莫名笑出了聲,他就這么擔心那個弟弟嘛,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還會丟不成,真是服了!
她嘴唇微泯,露出弧度,也朝外面走去。
咦?不對啊,陌初呢,剛才吃完飯后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他是有什么事情嗎?這幾日看他忙的很,算了,還是去找溪月去吧!問問溪月知不知道陌初的事。
街道上,人頭攢動,各式各樣的售賣方式已經擺放齊全,就等著太陽落山,才真正的會熱鬧起來。
柒箏跟在歐陽臨身后,見他穿梭在人群中,細細的汗珠都已經滴落,還在不停的向前走著,她無奈,只能一直跟在身后。
一炷香的時間后,在一個糖蒸酥酪的小攤販處看見了溪月和穆北辰。
溪月吃的歡快,根本沒有察覺身后怒氣沖天,但穆北辰身子莫名抖了一下。
“咦?大哥,你,你怎么來了?”穆北辰覺得奇怪,大哥怎么也出來了,而且柒箏也跟著一起,兩人共同望向身后的柒箏。
“好你個穆北辰,誰讓你獨自出來的,這兒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竟敢不稟報本王一聲就私自出來,你眼里可有本王這個大哥,啊……”
歐陽臨怒氣正盛,一下就把穆北辰給怔住了,這是怎么了,以前他出來可從未稟告過啊,他莫名的撓了撓頭。
“大哥,我……”
“好了,跟緊本王就是了,哪里都不許去,看在今晚是月圓之夜的份上,放過你。”
他一甩袖就往遠處走去。
他剛才有些無理取鬧了,但幸好自己察覺到不對,更改了過來,否則可就真的在溪月面前成了不講理的人了。
四人看著莫名其妙,但無可奈何,追了上去。
溪月并沒有想太多,不過剛才他聽到歐陽臨叫他穆北辰,呵呵,穆辰北,穆北辰,原來是這樣,他們既然是兄弟,但為何姓氏不一樣,一個叫歐陽臨,一個叫穆北辰,而且歐陽臨是皇子,而穆北辰是個侍衛,哎,算了,這些與她也沒有關系,不想了,腦殼疼。
五人來到一處掛滿燈籠的酒坊旁,見門外圍了許多人,溪月好奇便走向前去,后面幾人便也過去看熱鬧。
歐陽臨走了幾步,看見身后無人跟隨,眼眸便黑如鍋底,就算其他人不跟就算了,竟連華末都到了酒坊外看熱鬧,真是氣死他了,可是抱怨歸抱怨,還是無奈的又返了回去。
酒坊外一男子走出,手里提著火紅的燈籠,上面由各式各樣的裝飾點綴,與其他的燈籠差別甚大,已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我是這酒坊的管家,大家今日聚齊在這酒坊,乃是我們的榮幸,現在天色尚早,東家打算弄一游戲供大家享樂,而今日的彩頭便是這紅綾燈籠,而燈籠中間便是價值不菲的夜明珠一顆。”
“夜明珠誒,那可是寶物,聽說不丹國曾進貢我國一顆夜明珠,皇上賞賜給了皇后娘娘,若這顆被奪得,那可就是人中龍鳳的象征啊!”
“是啊,是啊,恐怕這百越國也見不到第三顆了吧!要好好答題才是。”
眾人唏噓不已,眼睛的光芒已經離不開那燈籠中洋溢著光輝的夜明珠了。
呵呵!溪月冷笑一聲,夜明珠嗎?她那里估計有幾百顆甚至幾千顆,都是師傅為了讓她好好修煉獎賞給她的禮物,根本就不足為奇了,而且師兄那里也有很多顆呢!
不知道那些夜明珠這樣值錢,否則就多拿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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