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不想再反駁,反正犬和狗本來就是一回事,這之所以否認(rèn),估計是不屑與一般的狗相提并論。
它有著高貴的身份和血脈。
葉東道:“我來此地,究竟為何?”
飛狗卻是嘆息一聲,道:“你得離開了。”
它又補(bǔ)充了一句:“地獄之門每一個甲子打開一次,你六十年后再來吧。”
“還愣著干嘛,上來啊,再不走,地獄之門一關(guān)閉,你可就得永遠(yuǎn)留在這了。”飛狗催促著。
葉東聽聞此言,連忙坐了上去。
飛狗迅速朝上面飛去。
到了深淵之上,站在那塔樓邊上,葉東胸口的那個黑洞卻是再度出現(xiàn)。
很神奇,它既能釋放出抗力,也能產(chǎn)生吸力。
此刻那黑洞如墨如潮,顏色更深,漩渦急流,越轉(zhuǎn)越快,那座塔樓忽然拔地而起,然后變小,竟是被吸進(jìn)了黑洞。
葉東驚疑不定,又想起此前那個侏儒,想要向那飛狗詢問個究竟。
飛狗直接把他送到地獄之門的門口,一甩身,把他拋了出去。
等他站穩(wěn)再看時,地獄之門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連半個影子也無,他甚至沒有看見是如何消失的。
此刻看去,前面完全就是一道懸崖深谷,只要踏前幾步,便會跌得粉身碎骨。
飛狗說六十年后再來,那時候說不定自己已經(jīng)成了一個老頭。
葉東想了想,決定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還是遵循本心,成為一個絕世強(qiáng)者。
多數(shù)人被命運掌控,而我葉東,要掌控命運。
葉東心里這樣想著。
那個黑洞絕對是個十分逆天的存在,強(qiáng)悍無比,不過,直到目前為止,葉東還未找到控制它的方法。
它雖然在葉東體內(nèi),但好像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想到此處,葉東心里一驚,頓覺毛骨悚然。
一個人的體內(nèi)存在另一個意識,這是多么詭異的一件事,如果這個意識要搶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葉東自言自語道:“一定是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顛覆了我的認(rèn)知,讓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迷霧中,他的心事如潮,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地獄之門那方地界,霧氣彌漫,根本無法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葉東記得進(jìn)去時外面天色是黑的,此刻出來,天色依然是漆黑一片。
葉東一個人踽踽獨行,消失在夜色之中。
期間找了個地方休息,半睡半醒待了一夜。
天明時分,他又繼續(xù)向西而行,走了大概有四五天,竟然又看到了一處山門。
如此荒山幽谷,竟然會有人在這里開宗立派,莫不是拜火教之類的邪教。
走近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飛天派三個字。
葉東忍不住便是笑了一下,這小小山門,取的名字卻端的是霸氣無比,深具野心。
就在這時,里面走出兩個少年來,走得極快,像是在逃離這個地方,嘴里說著:“這鬼地方,破爛不說,還如此挑剔,你求我我留下來,我還不肯呢。”
其話語間忿忿不平,甚是惱怒,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在看到葉東時,道:“得,又來一個傻子。”
葉東一頭霧水,暗忖:這么說,你是把來這里的人當(dāng)成傻子了,你自己豈非也在其中之列。
想到這里,葉東搖了搖頭,臉上帶笑,走了進(jìn)去。
迎面又是走來一人,四五十歲的樣子,做道士打扮,身高體壯,頭發(fā)凌亂,衣服邋遢,不修邊幅,醉眼朦朧,腳步踉蹌,手里拿著個酒葫蘆,不避不讓,與葉東撞了個滿懷。
這一撞力氣不小,把葉東撞得生疼,連退幾步,葉東揉著胸口,還未說話。
那邋遢的道士卻開口了:“你這少年人,仗著年少氣盛,身體強(qiáng)健,便來與我這糟老頭相撞。”
葉東啞然,這中年道士,明明是他自己撞上來的,自己完全來不及避讓,而且他這一撞力氣還不小,自己這個“年少氣盛”的少年還什么話也沒說,他倒盛氣凌人起來。
“這位師傅,是我不小心了,您還好吧?”葉東揉著胸口,充滿歉意地說道。
“你說什么?”那中年道士瞪著眼睛,問道。
葉東納悶道:“我問您有沒有事啊?”
“不是這句。”
“是我不小心了。”
“不是。”
葉東想了想,不確定道:“師傅?”
“哎,這就對了嘛。”中年道士大笑起來,樣子極為高興,“我酒劍仙終于有人肯叫我?guī)煾盗耍婧茫@下還不氣死那兩個老家伙。”
葉東懵了,這哪跟哪啊,自己這一聲師傅,不過是一時口快喊出來的,總不能叫他道士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加上葉東往里面走去,這道士不定以為葉東也是來此拜師學(xué)藝的。
之前那兩個拜師未成,反被教訓(xùn)羞辱一番的年輕人見此情景,忍不住又是罵了一聲,這里的人真是有毛病,而且病得還不輕。
暗想:自己帶了價值不菲的禮物來拜見他們,不想拜師不成,反而被拿言語擠兌,然后更是直接將他們掃地出門。
這小子也無甚出奇的,不過是比我長得俊美白俊一些,眼睛比我靈動真誠一些……手里什么也沒拿,就這么和那道士撞了一下,叫了聲師傅,竟然就,得到了認(rèn)可。
這叫什么事嘛。
兩個年輕人忿忿不平地拂袖而去。
葉東看著眼前喜形于色自稱酒劍仙的道士,道:“呃,那個我打斷一下啊,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只是不小心來到此處,不小心叫了您一聲師傅……”
酒劍仙道:“我不管,總之你叫我?guī)煾盗恕!闭f罷拉著葉東便往里面走去,同時嘴里大叫道,“我酒劍仙后繼有人了。”
飛天派,聽這個名字倒是氣勢非凡,可走進(jìn)一看,也不過是個小地方,小門派。
地方?jīng)]多大,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山上。
三座規(guī)模不大的樓宇出現(xiàn)在了葉東眼前。
“臭道士,你嚷個什么勁,撿了個什么歪瓜裂棗,這般高興與炫耀?”
一個和尚與儒士模樣的人迎了出來。
和尚不是光頭,留著長發(fā),脖子上戴著一圈佛珠,手上也拿著一串念珠,氣象*,頗有佛家風(fēng)范。
儒士羽扇綸巾,溫文爾雅,有書生的意氣,有大俠的氣度。
酒劍仙聞言,把葉東往前一推,宛如炫寶一般,得意中帶著幾分挑釁,逍:“如何,他可是你們所說的歪瓜裂棗?”
兩人修為高深,耳目靈通,酒劍仙在山下叫嚷之時,便是被他們聽到了,聽到酒劍仙的腳步聲之外,果然還有一人,是以忍不住便是出言相激。
可當(dāng)他們看到葉東時,忍不住便是眼前一亮,心里一驚,好資質(zhì),好根骨,好相貌,怎么如此出色的少年,竟被這臭道士捷足先登坑了去。
他二人正為之前來拜師的人感到到惡心煩悶不已,心里痛訴,這等仙仙氣潦繞、靈氣充裕、遠(yuǎn)離世俗的秘地,竟然也會有那等俗人前來打攪,竟然沒有出色的好苗子前來拜師學(xué)藝,壯大這飛天派。
俗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此處地界,有山有水好風(fēng)景,正是應(yīng)了這一句活。
道士,和尚,儒士三人,雖然存在競爭關(guān)系,平時各自看彼此不順眼,都認(rèn)為自己比較厲害,但在收徒之事上,度態(tài)卻出奇一致,寧缺毋濫。
和尚與儒士拉著葉東打量著,從上看到下,從左看到右,從前看到后,這里摸摸,那里捏捏。
葉東在他們面前就像一個小孩子,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葉東感覺,以前碰到的那些萬古樓的高手,生死門的高手,隨意門的高手,在他們面前,都不算什么。
因為他們這么隨隨便便一摸,葉東完全生不出反抗之念,根本沒這個意識。
這也許跟他們對自己并無惡意有關(guān),可葉東不是一個任由別人對自己動手動腳卻毫無反應(yīng)的人,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磨煉成意識未及,身體先行。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有一種自動防御機(jī)制。
可現(xiàn)在,面對這兩人,那種反應(yīng)卻似乎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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