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缀跏且а狼旋X地說出這句話,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底線很寬,不會輕易得罪一個人,更不會跟別人鬧矛盾的一個人。
雖然我沒有什么朋友,但那也只是我不愿交朋友。
我覺得朋友這個身份真的不宜過多,只要有那么一個或者兩個對自己真心誠意的就足夠了。
所以我跟身邊的人以及我的粉絲工作伙伴都相處的很好。
我們彼此能夠給足對方面子和愉悅,也從未遇到過讓我氣急敗壞的時候,但此刻,我是真的好厭惡這個男人。
從未有過的憎厭和煩躁讓我對他的言語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可一個人若是不要臉起來,那真的才讓人大開眼界,陳燁根本不在意我的話,反而是笑出聲,他說:“你罵吧,隨便你怎么罵,我現(xiàn)在被你搞得這么慘,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你今天要是不給我?guī)兹f塊錢,我不單單要告訴你舅舅一家,我還要讓你身敗名裂,你最好把錢立馬發(fā)給我,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并不是怕他,講真的,經過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我好像并沒有那么害怕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沈硯風的緣故?
但不管怎樣,我都不想讓陳燁得逞。
我好一陣才出聲回應他:“陳燁,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你這么想錢,你就繼續(xù)去騙啊,反正你不是很厲害么,韓菲兒不是有錢嗎,你騙她啊,她把你當做寶貝一樣,我估計也心甘情愿給錢你花吧,反正你就是一個只會欺騙女人的渣男,除了從女人身上想辦法拿錢,你簡直一無是處。”
我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又繼續(xù)道:“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別動不動就打給我,我不管你是去告訴我的舅舅還是要去讓我身敗名裂,都隨便你,我只拜托你,不要再聯(lián)系我了,我根本就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我嫌惡心,我會吐!”
幾乎是一口氣說完,而后便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呼吸跌宕起伏,我真的快要把陳燁這混蛋氣炸了。
他憑什么來威脅我?
他算什么東西啊?
我苦笑了聲,大概都是我在他面前太軟弱了,顯得我很好欺負,所以才被他一直欺瞞這么久,我真的是瞎了眼睛。
我直接把手機關機了,然后上網登錄聊天軟件發(fā)消息給展信佳讓她用她的身份幫我辦一張手機卡,我不想在讓陳燁聯(lián)系到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雖然剛剛跟陳燁嘴上是那么說,但我心里是不希望我舅舅一家能夠找到我的。
怎么說呢,也許在我舅舅舅媽眼里,我遲意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辛苦養(yǎng)我這么大,而我卻在翅膀硬了的時候跟他們斷絕了所有來往和聯(lián)系,但在我眼里,我這么做,是正確的。
有很多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回憶,過了就讓它過去吧。
.......
我以為自己換了號碼,又加上公寓的保安措施足夠好就能夠避開陳燁的目的。
但我沒想到,第二天公寓門口就鬧成了一鍋粥,保安那邊兒上門來找我,告知我門口有自稱我親戚的一家人找我,不單單這樣,還見到進出的車輛以及人都攔住說我的名字和他們是如何對我好的事跡,如果當事人不是我自己的話,我估計都要相信保安說的話了。
我是真的不想搭理,但保安也比較難做,比較維持秩序安保是他們的工作,我不能夠因為自己的情緒就給他們添麻煩。
最后的結果自然是我出去見了。
我剛走到公寓大門口,我就看見舅舅一家人站在那兒像是看到了期許已經的食物,而我就是他們眼中的那塊肉。
我緩緩走過去,腳才剛剛踏出大門,我表姐跟舅媽一把將我拉扯過去,保安連忙上前試圖阻攔,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
表姐言語冷淡諷刺地說:“遲意,你什么意思,你現(xiàn)在會掙錢了,就學會虐待長輩了是嗎?”
我沒有出聲,只是淡漠的瞄了她一眼。
舅媽一臉笑容的看著我,抬手打開她女兒的手,然后殷勤般的開口道:“小意啊,你別聽你表姐的,她是擔心你,看到你了著急.......”
“我過得很好,你們不用著急,真的。”我的態(tài)度始終比較平淡,眼睛看向一旁一直沒出聲的舅舅,他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似乎永遠都沒有說話的權利,他朝我露出了笑容,我無法形容那是一種帶著什么樣的笑,但讓我的心卻有些隱隱的酸。
我就這么一直看著舅舅,攥著我手臂的舅媽卻十分著急,她一邊暗示一邊明示我:“小意啊,你看你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你可不能忘了舅舅舅媽吧,你弟弟現(xiàn)在剛上高中正是用錢的時候,家里面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舅舅忙里忙外做點兒小工也掙不了什么錢,你姐也才剛出來工作,沒什么收入,家里面可就只能指望你了。”
舅媽的話,我是真的不愛聽。
從我記事開始,無論什么東西,只要她兒女喜歡,只要她認為是好的,從來都輪不到我手里,但是從我大一輟學之后初入社會工作的錢,永遠都是她全部拿完,嘴上說幫我存著,說我年齡小還不會用錢,但實際上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即便是這樣,但看著舅舅,我心是真的軟了。
我緊抿著唇,不知該說什么?
表姐見到我這個樣子,便有些著急了,她低吼道:“遲意,你給不給就一句話,至于這樣把我們當猴耍嗎?吊我們胃口你很開心是吧?”
我抬眼看著表姐,她濃妝艷抹的將她那張只跟我相差兩歲的臉蛋覆蓋的十分成熟。
舅媽或許是看得出來有希望,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她身上:“秦煙你給我閉嘴,誰允許你這么跟遲意說話的。”
舅媽的話,讓秦煙對我的態(tài)度更是像見到了仇人似得。
但我根本沒有搭理她,而是將舅媽的手從我身上拿下,然后才慢慢開口道:“舅舅舅媽,我先帶你們去吃點東西,我身上的錢不多,跟公司簽的合約是兩年穩(wěn)定了才能一個月多一倍錢,所以我能給的也不多。”
“小意,你看你這個孩子,舅舅舅媽還能多要你的?我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也知道,家里沒個能幫襯的親戚,就只能指望你了。”舅媽一聽,樂開了花,嘴上這樣說,可她的心卻表露出來了她的真實想法。
我很了解,所以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
我?guī)齻冏呗啡チ司嚯x公寓不遠的一家餐館,很普通的餐館,并不是我小氣,而是我不能夠帶她們去環(huán)境好的地方,那樣的話,她們會覺得我很有錢,然后一直對我壓榨,我可能有些小心機,但我沒辦法,我必須這樣。
到餐館后,表姐秦煙跟表弟秦勤都有些不太滿意,嘴里一直在嘀咕我小氣都不能帶去好的地方大吃一頓。
只有舅舅說了一句:“小意也沒錢,在這兒吃的可比在家吃的好多了。”
舅媽雖然不高興,但也一直在隱忍著并未說啥。
點菜時,我都讓他們點,吃飯時,我基本沒怎么動筷,一直在給舅舅夾菜,雖然舅媽對我苛刻薄淡,但我還是很感激舅舅的。
可能人就是這樣,沒辦法忘記對自己不好的人,雖然不說,但并不是不知道,對自己有血緣的親人,仿佛還是有那么一層抹不掉的感情。
在吃飯時,我就低頭把手機里綁定的卡解綁了,我了解我表姐,她會要求看我的手機,如果我不愿意,她又會以我不愿意給為借口一直刁難我。
做好這些應對措施后,我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垂眸溫淡道:“高中一年包括伙食費也要不了多少錢,我沒有現(xiàn)金,就轉賬給秦煙吧,我手里只有一萬塊,留兩千給自己做伙食費,剩下的轉給秦煙讓她取出來。”
我這句話說到結尾時舅媽的臉就已經變了,筷子更是早就放下了,但舅舅跟秦勤還在吃,舅媽見狀伸手將舅舅的筷子一把奪走,然后白了一眼舅舅,謾罵著:“吃吃吃,就知道吃......”
看到舅媽對待舅舅的態(tài)度,我都后悔給八千了,我應該說五千塊的。
在舅媽這里,真的就是一個無底洞,我不知道要多少才能填滿?
秦煙輕喝一聲:“遲意,你當我們乞丐呢,你給這么點兒打發(fā)誰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陳燁都告訴我了,你一個月好幾萬,還有你直播間的分成打賞,你存著不拿出來你對得住我們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嗎?”
“陳燁說的,你就應該去找陳燁,我只有這么多,難不成你要讓我去搶嗎?”
“呵,遲意,你直播間那么多有錢人,你隨便陪一個都能拿好幾萬,你就是不愿幫我們,你這個沒良心的,當初我就應該讓我媽把你趕出去。”
“行了,一個個都少說兩句。”舅舅突然抬手拍了一下桌子,他一臉嚴肅的表情盯著秦煙,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見到舅舅生氣動怒的樣子,隨即,他放低聲音對我說:“遲意,舅舅知道你沒什么錢,家里面也確實困難,我們在想別的辦法,這錢你就自己留著。”
“秦國山,你說什么呢?”舅媽聽到舅舅的拒絕連忙看著我:“遲意,你別聽你舅舅胡說,這錢.......”
“你給我閉嘴。”舅舅喝聲道:“遲意,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地,有時間就回來。”
說完,舅舅強行將舅媽抓著帶出餐館了,秦勤也連忙跟上,只有秦煙沒走,她起身走到我面前,她說:“這下你高興了,你要是多給點,至于這樣么?”
我看都沒看她,而是拿過她手里的手機,然后打開她的收款碼將一萬塊錢轉過去了。
等錢到手之后,還沒等我說話,秦煙便開口道:“這一萬我就先拿著,這周六我再來找你拿兩萬,你要是不給的話,我就去你直播間說你拋棄自己的舅舅舅媽不管不顧,遲意,你在我家長大的,你就得孝敬我爸媽。”
秦煙舉著手機晃了晃,然后洋洋得意的離開了餐館。
我坐在位置上久久都沒有動過,餐館老板娘也看到了這一幕,看到我呆泄的樣子她走過來詢問我怎么回事,我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
買單后我獨自往回走。
心里面很矛盾。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正確的還是太過了?
我剛走到公寓門口一輛黑色的汽車突然停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我下意識扭頭車窗也降下來,坐在里面的人是沈硯風。
我歪著頭對著他說:“你怎么來了?”
沈硯風換了輛車,他解開安全帶從車里下來,自然而然的走到我面前筆挺地站著,他低著頭看著我:“吃飯了嗎,一起午飯。”
剛剛在餐館什么都沒吃,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說,倒也真有點兒餓了。
我微笑著:“所以你是特地過來找我吃午飯的?”
“額,可以這么認為。”
“吃什么?”
“我買了菜。”沈硯風打開后座,有兩個很大的超市購物袋,里面裝滿了各種食材。
只是,做飯對于我來說還是挺難的,我皺著眉道:“我不會啊”!
“我做給你吃。”說著,沈硯風拉開車門讓我上車,然后驅車開進公寓了。
回到后,他提著兩大包進了廚房,我還有點不習慣,你想啊,堂堂一個ceo平時都是跟大人物打交道的人也會做飯?
還真的有點稀奇呢!
在我發(fā)呆想這些的時候,廚房里忽然響起沈硯風的聲音:“遲意,過來。”
他好像很喜歡喊我的名字,只要我們在一塊,無論是打電話還是面對面,他基本上都要加我的名字。
我連忙快步走去廚房,他已經將食材擺放在櫥柜上了,我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幫我系上。”他遞給我一條圍裙,我拿在手里愣了愣,他為什么不自己系啊?
見我半天都沒什么反應,沈硯風應該也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氣定神閑地道:“我夠不著。”
好吧,這個出色的借口讓我無言反駁,他彎下頭,我將圍裙掛在他身上,然后想讓他轉身,但他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能圈住他的腰身從前面系,這樣的姿勢就是直接抱住他。
距離的太近,彼此的呼吸和氣息都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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