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風的話讓微瞇了瞇眼,我淡淡地望著他,并沒有立刻就回答他的問題,可是冷笑了一聲,然后才低低道:“你覺得我應該要很開心才對么?”目不轉睛的盯著沈硯風,語氣愈發(fā)的冷淡了:“如果你認為我要說開心才能讓你心里舒服點兒那我可以如你所愿的。”
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是不開心么?
倒也談不上是不開心。
那是開心么?
當然不是。
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開心的起來呢?
但如果沈硯風非要我開心才能讓他自己舒服些,那我倒是可以說我是開心的。
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到讓自己開心的理由。
我的話說完,空氣也隨著安靜下來了。
沈硯風沒有很快去回應我的話,而是注視著我,他眉心微皺著,像是有什么話想說,但最終也還是沒說出口。
我不知道沈硯風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在昨晚之前,我或許還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兒了解他的,可昨晚那件事情之后,我才徹底認清,我是根本一點都不了解這個男人。
想到這個,我不禁覺得可笑。
自作多情的以為是最親近的人,可到頭來也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沈硯風突然伸手過來握住我的胳膊,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下意識甩開退后一步與他保持了一定得距離。
我的舉動,我自己也驚住了。
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也一臉面無表情的望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大反應。
我微頓了下,緩和了情緒,淡淡道:“我先上樓了,如果船到了,你就讓人喊我一下。”
說完,我便抬腳想離開,可我還沒邁出步,便聽見沈硯風暗淡的聲音沙啞道:“你是打算一直都不跟我好好說話了?”
我抿著唇,伴隨著他的問話,我覺得有些委屈,什么叫我不跟他好好說話?我哪有沒跟他好好說話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望著沈硯風,我說:“那你覺得要怎樣才算是跟你好好說話的?我現(xiàn)在是對你的話裝作沒聽見還是沒搭理你?”
我的語氣有些重,因為我覺得很不舒服。
憑什么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他還可以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一樣,不僅如此,還希望我也能跟他一樣。
呵,我可做不到。
我又不是演員。
憑什么要求我配合他去演戲啊?
當然,這些話這個時候并不適合說出來。
我深深吸了口氣,就這樣直視著沈硯風,我低聲說:“你和......莫宛的事情,你不想跟我多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但你也不能逼我去像以前一樣跟你相處,我沒那么大度。”
沈硯風不愿意告訴我他和莫宛之前的牽扯,那好,我可以不去追問了,也放棄了去追問,因為我已經(jīng)嘗試到了,無論我怎么樣去問去暗示,他都不會開口。
我也覺得這樣挺煩的,疲累,索性就放開吧。
我沒有給沈硯風回應的機會,直接大步就上樓了。
如果現(xiàn)在我不是懷著孕不太方便,我真的會一個人離開這里,哪怕是游著泳過去我能做的出來。
但現(xiàn)在,我不是一個人,即便是跟沈硯風的狀態(tài)成了如今的樣子,我也不能拿孩子來開玩笑。
即便是沒有沈硯風,孩子也還是我的。
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也許這個世界上,也許什么感情都靠不住,能靠住的只有沖洗不掉的血緣吧。
不過這只是我一個人的見解。
我上樓回了房,沈梧跟著就來敲門了。
我沒有給她臉色,但出于最正常的人心反應,我對她的態(tài)度多少會有些疏遠的。
不過也僅限于一點點。
我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沈梧垂著頭,渾身都散發(fā)著歉意的氣息。
瞧著她這幅樣子,我不禁覺得好笑,低聲問:“你怎么了?”
沈梧小臉緊皺,有些試探性地喊著:“嫂嫂,我可以進去么?”
面對沈梧的要求,我自然是沒辦法拒絕的,往一旁站,給她騰出了路讓她進來,隨手將房門關上。
我這才剛剛關上房門,還沒做好準備,便聽見沈梧歉疚的道:“嫂嫂,對不起。”
沈梧的道歉,讓我內心一陣暖意。
我忽然間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自己從昨晚到現(xiàn)在就像是個木偶人一樣到底是因為什么了。
我不過是希望有個人跟我說一句對不起而已。
但這個人不是沈梧。
應該是沈硯風才對而已。
可他并沒有,他沒有跟我聊昨晚的事情,而是問我是不是生氣了,又或者是不是打算一直不理他。
這些都跟昨晚的話題全然無關,所以我會覺得愈發(fā)的難受。
當我聽見沈梧說出這三個字時,真的很觸動。
我大大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眼底也有些朦朧,是什么遮蓋住了,我心知肚明。
不過趕在沈梧看見之前,我將一切都收好了。
我露出微笑,看向沈梧,我問:“你對不起我什么?”
沈梧支支吾吾,似乎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糾結了好幾秒后才繼續(xù)道:“莫宛跟我哥哥的事情,我其實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在你每一次問我,或者暗示我哥哥和莫宛的關系的時候,我都是轉移話題,或者裝傻更不知道一樣,其實我是知道的,對不起嫂嫂,我對你隱瞞了。”
沈梧的道歉和解釋,讓我說不開心肯定是假的。
其實我也沒生她的氣,只是有一點點的介意。
我也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過了,畢竟沈硯風是她的哥哥,隱瞞是她作為妹妹應該做的事情。
加上她現(xiàn)在道了歉,我似乎也做不到去責怪了。
我抿著唇,緩緩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沈梧驚愕的看向我,她不可置信的問:“嫂嫂,你真的這么輕易就原諒我了?”
“不然呢?我要把你罵一頓?再不行就狠狠罵一通么?”
沈梧一本嚴肅的看著我,她特別認真的說:“這樣也可以,只要你心里的氣消了,真的不生氣了,你打我一頓也沒關系的。”
沈梧可真是個小可愛,她的話,讓我不禁笑出聲了。
我說:“我都說了,我不生你的氣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嗯?”
“真的嗎?”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沈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過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不用想也猜到她想說什么了。
在她開口之前,我已經(jīng)阻斷了她這樣的想法,我說:“我原諒的是你,至于其他的人,你也別想著去幫忙說什么話,有些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全部抹掉的,沈梧,答應我好嗎?”
沈梧明白我的意思,她頓了半分,還是重重點頭表示知道了。
沈硯風替我安排的船將近一個小時便到了。
沈梧送我去上船的,從別墅走前,沈硯風已經(jīng)去醫(yī)院了,我決定下回南城還真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否則留在這里,也只是自己干受氣。
上船離開小島,心情一直聽忐忑的。
仿佛就像是要撇開些什么東西似得,讓心情有點難以言喻。
我總覺得,在這段感情中,即使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了寶寶,也還是會發(fā)生一些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也覺得自己或許對沈硯風的依賴在一點點減少,說的更徹底一點就是感覺沒想象中的那么愛他。
我不知道這是正常的反應還是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那些熱情和愛意都被他一點點磨掉了?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可想到最后,也沒能想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回到南城,沈硯風也已經(jīng)安排了司機在碼頭接我,我沒有拒絕他的安排,默默接受,畢竟我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該享受的東西,還是享受吧。
司機將我送回別墅了,周阿姨估計也接到了沈硯風的電話,已經(jīng)給我做好了午飯就等著我回來吃。
周阿姨不知道這些天發(fā)生了什么,對我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她跟我說:“我給你熬了筒骨湯,現(xiàn)在正是孩子發(fā)育的好時機,多喝湯以后寶寶骨頭才堅硬,不會缺鈣。”
其實我是真的沒什么胃口,但奈何拒絕不了周阿姨這樣的熱情。
一個人在最絕望的時候,十分的冷靜,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說的更嚴重點兒就是有點回光返照的感覺,我昨晚到今天早上見到沈硯風之前都是這個狀態(tài),后來他的話,已經(jīng)沈梧的那句對不起,讓我最后繃著的弦斷了。
從珊瑚島回來的一路上,我真的一句話都沒說,船上也有人,只是我根本沒那個心思。
現(xiàn)在也一樣。
但拒絕不了阿姨。
我淺笑著點了點頭,跟著阿姨去了餐廳,喝了一碗湯,實在是沒辦法吃下肚了,這才和阿姨說:“我晚上再吃吧,剛剛坐船了有點兒暈船,我先上去躺會兒。”
周阿姨一聽,立刻說好。
又囑咐我喝點熱水,如果還是不舒服就喊她。
最后的話,我都沒回應,撐著回了房間。
我真的是直接就走去床邊躺下了,渾身無力,就跟沒骨頭似得。
這一趟就是一個下午,渾渾噩噩時而睡著時而清醒。
傍晚,展信佳的一通電話打來將我吵醒。
電話一接通,便聽她急切的聲音傳來:“遲意,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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