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恰好停在超市門口,她拎著包包下車,走到前面車門突然彎下腰說,“你在車上等我!
溫奕川顯然是不想放過同她的相處機會,拿出早準備好的帽子和口罩戴上,趕快跟在了后頭。
“喂。”一回頭看見他的模樣,女人斥責的話硬生生憋了下去。
“發什么呆,走啦!彼故亲詠硎斓耐屏怂话,率先邁步。
兩人推了一個購物車在一排一排貨架前慢慢的走。
李煒恩看他東張西望,一會兒拿這個一會兒拿那個的,感覺他興致高昂的很,不免疑惑,“你是有多久沒來超市了?”難不成他躲媒體躲到這種程度,連出門都要小心翼翼?
溫奕川確實是很久沒有逛過超市,以前是沒錢買,后來是不方便,身邊瑣事都有王璟在打理,他也不需要浪費這個時間專門出來。只不過,現下有她陪在身邊,心境好像有些許不同。“我不常來,小的時候家里窮,長大了覺得沒意思,走到哪里都一個人!
聽了他的話,她莫名產生一股憐惜,“我聽林理事說,溫先生定期都有匯款!
“那是老頭的臭錢,不是我的,要不是他硬塞著付了醫藥費,我不欠他一分一毫!碧崞饻厮寄,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糟,“他給的東西我通通不稀罕!
“包括C.Vinse?”
“但不包括你。如果不是你的介入,我根本不會接受去當什么勞什子的總經理!
女人會心一笑,“我現在有些明白你的心情了!
手里拿著包裹蔬菜,溫奕川驀地停下來看她,皺著眉頭問,“我什么心情?”糟糕,難不成真的被她看出來什么,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已經很好了。
“想放手卻不甘心,就像你執著的要挖掘真相,卻又害怕去面對,你一直想知道當年你父母的事情,但又不敢去問,你在害怕,害怕事實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對不對?”將自己的推測一一點出,李煒恩發現他的臉色瞬間白下去,身子還晃了一下,似乎人要暈倒。
多虧了購物車的扶手,男人才沒有倒下,看著他僵硬的表情,她有些不忍心,趕忙道歉。
大掌準確無誤的握住她的手腕,溫奕川深吸一口氣,隱忍著問,“我最后問你一次,能不能告訴我你的來歷?”
即使現在同情心泛濫,她還是得拒絕,輕輕的搖頭。
“好,從此以后我不會再問,但你要有心理準備,你的身份和動機一旦被我識破,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最后發生了什么,你要負全責!
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說什么,李煒恩愣愣的看著他走遠,直到被人點名叫姓的呼喚才回神。
自作主張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溫奕川先挑重的拿,將輕的那袋留給了她。由于停車位到超市出口仍有一定距離,他便提議自己去取車,她先到街口的位置等。
女人點點頭,率先邁步,后面,他瞇起眼睛看著她一點點走遠,覺得現下的光景和自己的心境如出一轍,自從發現自己不尋常后,他心煩糾結的時光就每日都在過。瞧,和現在多像,每當他試圖朝她走進一分,即使很努力很努力的拉進距離,她總是那樣沒良心的走遠,以一句鐵石心腸斷絕他所有的渴望。
“李煒恩,你等著,無論是C.Vinse還是你,我都不會放棄,如果你是老頭的女人,我不會眼睜睜讓你得手。如果你不是,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已經決定要賴定你了,這輩子,你休想逃!
眉頭緩緩舒展開,視線在燈光照耀下越發的模糊起來,溫奕川這才收緊了手臂,準備往回走。朝前方依戀的看了一眼,他的瞳孔驟然放大,猛地大喊一聲,扔下東西快跑上前。
前方一輛轎車打著車燈橫沖直撞的開過來,李煒恩驚嚇之余被人自背后猛的一撞,塵土飛揚間,汽車絕塵而去。
“李煒恩,李煒恩?”顧不得自己胳膊的疼痛,他踉蹌著爬到她面前,見她眼睛閉著嚇的趕忙晃她的身子,他越著急下手越重,懷中的人仍昏迷不醒,驚慌失措之下,他只好將人抱上車火速送往醫院。
單人病房內,女人蒼白著臉躺在床上,剛由護士包扎完傷口,溫奕川輕輕推開門,緩步走上前。
兩人來到醫院后做了全面的檢查,他是胳膊擦傷破皮,腿雖然被撞了一下但無大礙,她則幸運多了沒受外傷。坐在床沿看著她面無血色的臉,一想到醫生診斷她是由于受到了驚嚇而昏厥,滿腔的擔憂才暫時放下來。
幸好,今天是他送她回家,也幸好,他停在原地沒有走。溫奕川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反應再慢了一拍的話將會發生什么,或許現在她就會出現在急救室而不是在病房。不得不承認,在見到她完好無損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剎那間的放松,濃濃的欣喜溢于言表。
雖然她昏了,至少還是正常的,某種程度上的完好無損。
心里感動著,他的手漸漸下移到被角,難以自持地將白皙的手握在手中,熱熱的溫度讓他心神激蕩。
一番折騰過后,外面夜已深,未免打擾到她,男人起身拉上了窗簾。房間內靜悄悄的,只有淺薄的呼吸聲,走近,他附身拉好被子,將她的雙手放回被褥下。
此刻的李煒恩安靜的很,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戰斗力,但她的吸引力卻未減分毫,引得他站在床邊呆呆注目。
很不想承認一個事實,從那一舞結束后他就有了清楚認知的事實,原來他喜歡她,溫奕川喜歡李煒恩。無關乎王璟的提醒,只要她每次一靠近時飛快的心跳就是證明?v然不應該,縱然不能夠,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動了心。
晚上若不是謝則成出現,她會開口嗎?從她的性格做推斷,應該不會,她爭強好勝,除非他能贏過她,否則別妄想從她口中探得分毫,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他迷戀又抓狂!
意亂情迷之中,他微微俯下身去,右手兩指抵上了唇瓣輕輕一碰,而后伸手貼到了她的臉頰上,唇角漾起心滿意足的笑。
不多時,房間內的燈光熄了,一室黑暗。
早上李煒恩醒來,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白色的天花板,待掙扎著坐起來,她的視線移到右邊,看見沙發上休息的人不由得訝異。意外兩個人出現在醫院,她腦中盡力回想起昨天的經過,因過度用力而頭疼不已。
沙發上,淺眠的溫奕川聽到了輕微響動聲后就轉醒,見她醒來不由得大喜。他很快坐到床邊去,見她望著自己出神,便問,“昨天你暈倒了,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嗎?”
她搖搖頭,盡力在回想,“昨天你說要送我,從超市出來之后我們分開走,沒過多久我就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然后就聽到了你的聲音!笔沁@樣沒錯吧?
他點頭,“然后呢?”
“我只看到了一束強光打在眼前,隨后便失去了意識!闭Z畢她看向他的臉,見他一臉的期待神色繼續問,“難道我發生了車禍,是你救了我?”
“沒錯!
視線繼續下移,李煒恩盯著他沾血的襯衣蹙眉,手直接伸了過去,不想按住了他的傷口,痛的他低呼一聲。心急之下,她急忙拉開了衣襟,發現手臂上帶血的繃帶。“你受傷了?”
溫奕川不自在地拉起衣服來,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沒事,皮肉傷。”
她怔怔松了手,視線扎在了白衣的血跡上,陷入深思,昨晚他執意要學做飯,便送她回家,然后她就被車撞了,而他又及時相救,受了一點輕傷。似乎,昨天發生的一切充滿了巧合,卻又巧合的驚人。
“昨晚送你來醫院之后我有報警,但沒查出什么東西,警方說調周邊的監控看了,確實是有車撞人,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F在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許是一時著急,他握著她的手忘記了松。
不大自在的低頭看了一眼,李煒恩晃動手腕掙開他的控制,輕聲說,“我沒事!
“你確定你沒事嗎,那個時候你直接都暈了。”
一見強光頭便暈眩,這是當年事故留下來的后遺癥,她已見怪不怪了。“我真的沒事,謝謝你!闭f著話,女人掀開被子要下床,身上的障礙物一掃除,她突然發現腳上的紗布沒了,而腳踝處也印著淡淡的黃色。
這是怎么回事?疑惑間,她抬頭看向溫奕川,見他難為情的紅了臉,辯解道,“嗯……我讓護士幫你擦了點藥!
“謝謝。”理智似乎全部被抽空,除了生硬的一句感謝,李煒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慢慢走去衛生間。
見狀,男人忍不住扶額,瞬間覺得自己的解釋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明明是自己上的藥,為了怕她難為情硬是找了個借口。
衛生間里,女人瞅著鏡子里的自己,發現里面的那張臉已徹底紅透。
不知為何,她覺得溫奕川的眼神太過熾熱,眼中再無討厭,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真誠,表情同先前完全不同,連帶著他下意識的擔憂,火力過猛竟讓她情不自禁的想逃,因而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觸碰他的手。昨晚他奮不顧身的相救,還把自己弄了一身的傷,讓她一下子就欠下他很多情。
一向獨立自主慣了,李煒恩很不喜歡這種欠人情的感覺,因為借來的溫柔總要還,有一天自己會付出更多的代價,對那個男人來說,也許他會以此為要挾,畢竟對真相那么執著。
想到這一層面,她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因為巧合重重,晚上的車禍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人為,若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么便有兩種可能性,其一是溫思涵下的手,為的是要她的命進行報復,其二便是溫奕川的自導自演,想利用她的感激而套取情報。
“你好了嗎?”由于她在里面待了過久,溫奕川怕她有什么事未免擔心。
聽見他的聲音,李煒恩扭開水龍頭,捧了一捧水拍到臉頰上。水是冷的,也讓她紛雜的思緒沉淀下來,男人的呼喊聲中難掩焦慮,也許是她錯怪他了,他的本質不壞,所以即便兩人是對手,應該也不會采用這一招。
“喂,李煒恩。”
他話音一落她便推開門走出,“你不要叫了,我真的沒事!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出院,我幫你辦手續。”
“嗯,麻煩你了!迸它c點頭,不忘提醒他,“我們沒什么大礙,這件事就暫且壓下,你回去以后不要對林浩和王璟說,我怕他們會擔心!
縱有再多的疑問,溫奕川還是答應下來,應了一聲便出了門。
李煒恩凝視著自己一身的病號服,片刻后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撥號,電話很快便通,她說道,“謝助理,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昨天晚上八點到八點半時間,四平路東方超市戶外的所有監控,麻煩你幫我調一下,謝謝。”
由于對事物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所以,她絕不允許自己有一絲絲的疏漏,無論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她都要求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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