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妍,你剛才為什么要拉著我?”醫院走廊里,駱修祈氣急敗壞的走來走去,因她的勸阻而深感不悅,“溫奕川那個混蛋害的煒恩昏迷不醒,我教訓他兩下又有什么不對?”
一來住院部見到的就是他發瘋打人的模樣,為免打擾到他人,白慕妍同科室的幾個男醫生合力把他架開,才勉強救了溫奕川一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在事實尚未明了的情況下就擅自決定,她始終認為他的做法不妥。“駱修祈,你一向冷靜,現在能不能靜下心來仔細想想,煒恩遇刺疑點重重,很多人都有嫌疑和動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怎么能一口咬定就是他做的呢?”
男人氣的雙手叉腰,“警察做筆錄的時候你也在,他說話遮遮掩掩的,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他不仁,我不義,膽敢傷害我身邊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
白慕妍對此憂心忡忡,當下一團糟的情況,他還一意孤行決定出售C.Vinse股票,無疑是對溫奕川的致命一擊,也許受他影響,會有更多人拋售持股,一旦C.Vinse股票崩盤,那么李煒恩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駱修祈呀駱修祈,你怎么能這么莽撞!
“無論如何,我都認為該等煒恩醒過來再做決斷。”
“你相信他而不相信我?”
“要我怎么和你說,我覺得溫奕川不像是個亡命之徒。”
駱修祈不屑的哼了一聲,“就因為他的一點舉手之勞,你們便被他的障眼法所迷惑,外人看不懂他的算計,我可不會,那個混蛋既然想要C.Vinse,我就給他機會正大光明的拿!”深深吸氣,他的視線投向病房,透過玻璃窗望見床上女人面無血色慘白的臉,雙拳不由得握緊,忍到極致時猛地一拳打到墻壁上。
白慕妍見狀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身側,男人心痛的低下了頭,掠過她的身影朝樓梯間瞥了一眼,一閃而過的白色衣擺讓他的憤怒蹭蹭蹭升級。
醫院里也混進了眼線,說明這件事情并不單純,想要李煒恩遇害的人,除了溫奕川,還有溫思涵或者更多。表面上,溫奕川被局勢推到了鏡頭前,成為遇襲事件的首要嫌疑人,他被當做了替罪羔羊,而C.Vinse也隨之陷入困境,這一切的最終得利者,無一例外都指向一個人。姜還是老的辣,比起溫奕川,那個老狐貍的狠心程度可謂有目共睹,自董事會失利之后蟄伏了兩個月,他終于決定出手了。
這些該死的溫家人,一個一個都不是好東西,溫思涵是狼子野心,溫奕川也像個孬種。駱修祈胸口的郁悶之氣難以紓解,對溫奕川心生諸多不滿,他不是對她有意思嗎,連個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么男人!
毫無疑問,駱修祈的理智一直在線,做戲歸做戲,該討的債也絲毫不手軟,既然溫奕川無法確保她的安全,就活該被他揍。至于溫思涵,膽敢傷害他親愛的妹妹,血債就要血來償,說起借刀殺人,他玩的不亦樂乎,那他也會。
“安排一些人到醫院里來,24小時輪番的守,務必要確保煒恩的安全,同時清算一下我手頭能動用的資金,對外放出消息,說我要收購零創。”冷冷地對助理高偉下達完命令,他迅速握住白慕妍的手往休息室走。
“等等,駱修祈——”女人不解的很,想要問個究竟卻被他一把拉走。
眼看著兩個人消失在走廊盡頭,樓梯間閃出一個人影來,在低頭打字發了消息之后將手機收入口袋。
墻壁后面,駱修祈捂住她的唇,指了指剛才出現的男人,輕聲問,“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白慕妍無法說話,只點了下頭。
“他是誰?”他邊問邊松開了手。
“應該是急救科的梁川。”
“我想有必要去查一下他的底細。”
見他轉身要走,白慕妍急忙拉住衣袖問,“你的話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方才還怒發沖冠的人瞬間便能冷靜下來,他的快速變臉簡直讓她驚訝,對其一言一行更加好奇,直覺告訴自己事情并不單純。
“貓捉老鼠的游戲開始了。”男人輕蔑的一笑,全身的好戰因子被如數激發,縱然煒恩不愿意他插手,如今看來也顧不得那么多。頓了頓,他說道,“我打算給溫思涵準備一份賀禮。”
翻手握住他的衣領,她不確定的再一次問,“溫思涵?”
他毫不避諱的點頭。
“為什么?你剛才明明認為溫奕川才是——”
修長的手指抵住她的唇,駱修祈擁著她退了兩步,閃身進入辦公室,而后關上了門。
將她按在前方,他指著自己的眼睛問,“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影子。
白慕妍看了一會兒,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眼神?”
男人點頭,“溫奕川看著煒恩的眼神,就像我看著你的時候一樣。”有癡迷,有占有,還有狂妄。
什么?她驚訝無比,身子怔住一動不動。
快速偷了個香,駱修祈繼續解釋道,“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可笑,他們兩個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和我們自由戀愛不同,煒恩和溫奕川是未婚夫妻。”
溫家和駱家的婚約在溫思年彌留之際被再度提起,對于老人家最終的遺愿,他們無論如何拒絕不了。然而無論是什么樣的初衷,事實總會驚人的一致,當李煒恩以陌生人甚至是敵對者身份出現在他身邊時,那個男人一樣的動了心。
C.Vinse總經理辦公室。
王璟拿著棉條輕手輕腳為溫奕川的上藥,他下手不算重,男人卻老哼哼,像是在遭遇酷刑一般。唇角抹上了藥膏后,他沖他揮揮手,想看一看下頜的傷口,便說道,“坐過來一點。”
“這樣就可以。”溫奕川有苦說不出,由于打架造成未愈合的傷口崩裂,痛的他只能坐直了不敢彎腰,硬生生的撐著,因為隱忍,冷汗從額頭一滴滴冒出。
“那你不要一直哼哼,以前也沒見你這么怕疼,不就是挨了幾下拳腳,瞧你,痛的直流汗。”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當王璟收拾完畢,他才艱難的將身體放松,靠在沙發上直喘氣。“阿璟,我這樣穿著不太方便,你幫我買件衣服去吧。”
望見眼前人一身的狼狽,王璟以為他還對自身形象念念不忘,便點頭,“我出去買,你先休息一下,下午我約了林理事,我們再談解決辦法。”
男人點點頭,忙不迭的揮手示意他快去。
人走后,溫奕川咬牙站起身關上了門,這才把西服脫掉,果然見腰間紅了一大片,猛的倒吸一口涼氣,開始笨手笨腳的解開紗布包扎。不知李煒恩是怎么做到的,他依樣畫葫蘆,仍是把自己弄的痛苦不堪,好不容易貼上了紗布,繃帶又纏的亂七八糟。
本來是可以讓王璟幫一下忙,他卻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經過,因為他護短的很,必然會同李煒恩增加矛盾。打從一開始,他便不看好他的戀情,不光是一廂情愿的問題,還因她復雜的背景。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到目前為止,調查進展甚微,一步步接觸下來,他越來越為她著迷,也越發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她的身邊冒出了一個又一個追求者,無一例外都是強勁的對手,宮長策可以光明正大的送花追求,駱修祈可以大聲宣稱他的在乎,甚至是謝則成,都可以無所顧忌的送上關心,唯他什么都不能做,更加沒有立場去反對,盡管心里已妒恨到發狂。
溫奕川不得不承認駱修祈的那一句最在乎的女人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天知道,他有多想不管不顧的說出對她的感覺,她的生命安危,不僅是駱修祈,他也一樣在乎。如果說這輩子還有什么人能讓他惦念至此,母親離世之后她是唯一一個,唯一一個能讓他連命都不要想去保護的人。
因為她,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惶恐,如果王璟知道了他這樣畏首畏尾,打擊一定接踵而至。縱然是一直陪在身邊的兄弟,不是親身經歷誰都無法感同身受,所以溫奕川深知自己的痛苦只能自己受,因為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皺著眉頭,他將桌子上帶血的棉球收進垃圾桶里,正準備扔掉用廢的繃帶,突然間,辦公室的門意外開啟。
走到半路發現沒帶錢包的王璟原路返回,不想正好撞見他在收拾現場,在他手中的醫用廢品上掃了數眼,男人的視線停留在他左手摁住腰的部位,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溫奕川被當場抓包,一時間僵在原地,不知此刻該如何解釋。
其實他也不必解釋什么,將前因后果聯想起來,王璟直接走上前解開了襯衣的紐扣,看著他極度不完美的作品,忍不住心火直冒。
“溫奕川,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該死的為什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完全忽視了他的痛感,他氣急直接拎著他的領口一頓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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