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還會用同樣的招數,鐘離伯君臉色越來越黑,李惜霜卻笑得越來越燦爛。
這女人莫不是瘋了?鐘離伯君暗自腹誹。
“惜霜小姐還請放手,不經過別人的同意拿人家的東西,不覺得失禮嗎?”鐘離伯君咬牙切齒,她是左相家的千金,不能隨便給她難堪。
“惜霜只是想瞧瞧賢王殿下為我買了些什么好東西,反正最后這些東西都會到我的手上,現在看看也無妨。”李惜霜不肯撒手。
“……”這還是左相家的千金嗎?臉皮這么厚?罷了,他一個大男人,懶得與這種無理取鬧的小女子計較,大不了重新買一份就好了。鐘離伯君放開手,那盒糕點便落到李惜霜手上。
李惜霜拿著糕點,得意地晃了晃。
在黑月眼里看來,他們這是送一盒糕點也想卿卿我我。李惜霜笑得那么燦爛,比頭頂上的陽光還要明媚幾分,這賢王還真會哄女孩子開心。
黑月跟不下去了,難道她還要繼續看他們卿卿我我,打情罵俏?得了吧!污染視線,少主還是將他忘干凈得好,人家心里壓根沒有少主。
唉~少主不知中了什么邪,原本了無牽掛,偏偏遇到賢王鐘離伯君,從此被迷得神魂顛倒。沒有記憶的時候看不清他的本性,恢復了記憶還對他戀戀不忘。若賢王對她真的有意,早就娶她當正妃了。
現在少主變成尉府二小姐,身后有了尉將軍撐腰,這賢王才表現出自己情深義重,背著少主還不是與左相家的千金糾纏不清。這樣的男人要不得,讓他遠離少主才好。
……
李惜霜望著黑月離去,才將手中那盒糕點還給鐘離伯君。
“不需要了。”鐘離伯君將它扔在地上。
“王爺,總有一天你會來我身邊的。”
鐘離伯君面對李惜霜的迷之自信,甚至都不想嘲笑她。原本想出來散散心,被李惜霜這么一鬧,一點心思都沒了。與其感時傷懷,還不如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樣……尉子瑜就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王爺。”李惜霜尾隨其后,不依不饒:“王爺不如與惜霜在一起得了,反正現在尉二小姐已經不在乎你了,人家有了有權有勢的父親,想要什么樣的夫君沒有啊?”
“惜霜小姐不也有個有權有勢的父親嗎?想要本王這樣的夫君為何沒有得到?”
“你……”李惜霜長呼了一口氣,她要冷靜,面對心愛的人要拿出十足的耐心。沒錯了,這才是她喜歡的賢王,真性情:“王爺千萬不要把話說得太滿,小心以后難堪。”
“是嗎?”鐘離伯君回頭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她一眼。
“王爺不如與左相府聯姻得了,得了權勢又有了正妃,能斷了那些癡心妄想之人的念想,還能氣一氣那狠心拋棄你的尉二小姐,總之好處多多。”
“呵……”鐘離伯君咧嘴一笑,加快了腳步。
“王爺考慮考慮?”
“……”
左相府的下人跟在李惜霜身后,聽她這番話,覺得自己作為下人都快沒臉了。小姐這么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可人家依舊不領情,這又是何必?
鐘離伯君快步走遠,有了左相府的勢力,他便能如虎添翼,距離帝位又進了一大步。可是……想著犧牲自己的幸福,他便猶豫不決。
“伯君,你要答應母妃……”
“伯君,你要答應母妃……”
“伯君……”
母妃的哭聲在他腦中循環往復,這么多年了,這種窒息感還是未能減輕一些。
……
黑月跑回府,瞧見尉子瑜坐在屋內發著呆,趁四下無人,連忙跑到她跟前,癟著嘴:“小姐,那賢王就是個負心漢,在府上裝得對你情深義重。走出了尉府,便與左相家的惜霜小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卿卿我我……”黑月一邊扯著手巾,一邊嘟囔道:“你不知道李惜霜那笑容,比雪后初晴的陽光還明媚。”
聽著黑月帶回來的消息,尉子瑜的十指一點一點收緊,心中的怒火一點一點升騰。
“小姐,您就忘了他吧!當初小姐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住在賢王府上那么久,賢王也沒對您有何表示,現在您背后有尉將軍撐腰,他便離不開您。私底下還與左相家的惜霜小姐牽扯不清,這分明是……”
撒網捕魚……
前世的記憶讓尉子瑜想起這個詞語,她只是沒想到鐘離伯君一個古人,竟然會玩漁場管理。這消息令她震驚,她只是鐘離伯君魚塘里的其中一條小魚。
尉子瑜想到這里,臉色黑了下來,將黑月趕出自己的房間。屬于青子衿的暴脾氣忍不住發泄出來,冷著臉徒手劈了眼前的圓桌。
黑月才關上房門便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巨響,嚇得她沒敢再移動半步。若是少主犟起來,將望云軒掀了該怎么辦?她怎么向尉將軍解釋?
果然,屋內陸續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
尉子瑜劈了眼前的圓桌還不解氣,抬腳踢飛了身旁的圓椅。圓椅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到地上摔成散木。越想越氣,復將屋內的花瓶擺設全都劈碎,徒手劈碎。
為了別人傷害自己,這就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雙手被割傷,鮮血滴答滴答往下掉。她又握拳打翻了其他的擺設,整個屋內一片狼藉。許是發泄得累了,尉子瑜的脾氣一上來,她便蹲在墻角嚎啕大哭起來。
她這樣子若是讓旁人見了,肯定會很詫異。方才還冷著臉砸東西,此刻便表情崩塌,不管不顧地嚎起來。
黑月跑出望云軒,瞧見穿著金甲正要出門的尉上卿,慌忙攔住他。
“將軍,將軍不好了。”
“何事慌張?”尉上卿粗糙的右手覆在腰間的佩劍上。
“小姐她突然發脾氣了。”她總不能將實情告訴尉上卿,說小姐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子大發雷霆,差點將望云軒掀了?
“去看看。”
尉上卿大老遠便聽到尉子瑜的哭聲,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打開房門,瞧見屋內的景象。尉上卿突然意識到自己哪里做得不對,他是不是不應該支持女兒同她兄長習武?這要是以后去了夫家,有人惹她不高興,她掀了夫家的府邸,那自己該如何救她?
“子瑜這是怎么了?”尉上卿蹲在尉子瑜眼前,見她垂首抽噎。她的淚似雨季不停歇的雨,沿著房檐落下,滴滴答答不曾間斷。
垂下眼簾,看見雙手受傷的尉子瑜,大驚失色:“來人,快去請大夫。”
“父親,我沒事,只是手背上有些傷口。”
“子瑜啊,心里有什么委屈,都告訴為父,為父定會為你出頭。”
“父親,對不起。”她又添麻煩了:“父親快去忙吧!不要為子瑜耽誤了正事。”
“唯有子瑜的事在為父眼里才是正事。”尉上卿沒有因為她的話離開,十六年,他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現在,他再也不會重蹈覆轍:“來人,去攬云軒告訴大公子,讓他替本將軍去駐守營。”
“是。”
“父親。”
“子瑜乖乖的,別蹲在地上,地上涼。”尉上卿將她扶起來:“子瑜不用自責,心情不好隨便砸,為父這就差人去給你置辦新的。”
父親……尉上卿對她的溺愛,彌補了她殘缺的心。從未感受過父愛的她遇到了尉上卿這樣的父親,讓死亡變成了一種幸運。
“父親。”尉子瑜叫喚了一聲,抬眸望著尉上卿咯咯地笑了起來。細細注視父親,才發現原本俊毅的臉龐已經起了褶皺,許多青絲變成了白發。
她應該振作起來,不能為了別人與自己過不去,不然傷害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在乎自己的人。鐘離伯君朝三暮四,她還有什么好留戀的。明明說好要忘記,知曉他對自己不在乎,心里難免難受一番。
想通了,她并不是缺了誰活不下去。她有疼她的父親與兄長,還有姐姐,何必要與自己過不去。
黑月雖然回來了,飲食起居有麗兒在身邊照料著,尉子瑜讓她沒事出去走走。去各個茶樓酒肆探訪探訪,這離城到底誰會制作十日散,順便打聽打聽太子府的私事兒。
手上的傷被精心照料后早早結了痂,尉可馨得知此事,不知從哪里弄了幾盒凝膚膏給尉白夜。尉白夜每日盯著尉子瑜涂了凝膚膏,黑月那丫頭成日不再府上,他又不放心麗兒。
尉子瑜屋內早已煥然一新,柜子里又添了幾件新衣。尉上卿作為將軍,最是明白一碗水端平的重要性。他給尉子瑜添新衣的同時,也為尉白夜添了新衣,也為已經出嫁的尉可馨添了新衣。
再過半個月,年關將至,離城定會熱鬧非凡。他終于可以過一個團圓年,雖然……云兒不在了。
尉上卿正坐在思云軒書房內想著年關節氣之事,便聽見書房外尉白夜幽怨的聲音。
“父親,子瑜又將我的衣裳改小了。”尉白夜推開書房的房門:“不知今日又去哪里鬼混了,越來越沒個女子該有的樣了,再這樣下去,離城哪家公子敢娶她?”
尉上卿眉毛一挑:“要不為父替她備一些好看的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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