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聽了這話,咯咯咯笑起來。原來小時候的白陽是個熊孩子,沒有經歷過苦難的白陽是這樣的幸福,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王老頭看著黑月,著急地問:“陽兒,為何哭了?”
“見到王叔叔太高興了。”黑月掩蓋過去。
“陽兒這些年都去了何處,做了什么?”
“在流浪的途中,遇到一個心善的小姐,她收留了我,我跟著她去了離城,做了大戶人家的丫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王老頭聽了這話,欣慰地點了點頭:“陽兒,跟叔叔回去,叔叔做些好吃的招待你”
躲在遠處的三人望著黑月與王老頭,各自心里涌現不同的心酸。綺落自從聽到王老頭要替尉白夜與黑月牽線搭橋,心里就有些異樣。
“我們先回去吧!”尉子瑜提議道:“等會兒黑月處理好那邊的事,她會自己回來。”
“好。”鐘離伯謙輕聲回應了她一聲。
綺落還呆呆地站在遠處,直到尉子瑜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想得如此入迷?”尉子瑜湊到她跟前,輕聲詢問。
“沒、沒什么。”
“綺落有心事。”尉子瑜狡黠一笑,賊兮兮地望著她。
“人家不能有心事?”鐘離伯謙一把將她撈到自己身旁:“快些回去吧!”
“我們需要在這附近探查一番,再前往悅安城。”尉子瑜掰開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努了努嘴,笑道:“大庭廣眾之下,伯謙這是在做什么?”
“抱我的夫人。”
“……”尉子瑜無言以對:“我們去甜水村看一看吧!”
“好。”鐘離伯謙笑答。
綺落也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三人來到甜水村的舊址,此處一片荒蕪,映入眼簾的只是一些舊壁殘垣。尉子瑜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番,也未找到什么實質性的線索。三人在此處折騰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下來,也沒發現什么異常。怪不得古容城的官府查不出原由,原來兇手一點線索都未曾留下。
怎么會那么巧合呢?甜水村九年前被屠村之時,正好是千蘭門主第一次帶她來古容城之時,那時的青子衿才八歲,那時候古容城還沒有妄徒,妄生門的體制是后來青子衿一手完善的。
或許,能從千蘭門主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也不一定。如此想著,喊了綺落一聲:“綺落,再派一名妄徒前去景浣房,讓她將關于九年前來古容城的所有事情詳細地寫在信函上,最好連十七年前如何將我救下的一系列事宜都寫清楚。”
尉子瑜此刻有些懊惱自己走得過于匆忙,門主也是,不問就不主動提起。
“知道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吧!這個地方陰氣太重,我有些害怕。”
三人往古容城方向走去,沒一會兒就到了古容城的街市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熱鬧之景。三人走在街市上,那絕對是亮眼的存在,不少人的視線一直落在三人身上,輕聲嘀咕著。
“這是哪家的公子,左擁右抱,艷福不淺啊!”
“這是哪家公子,竟然能得到綺落閣主的芳心,勢力不小啊!”
“羨慕這位公子。”
“竟然能得到綺落閣主的垂青,實在羨慕。”
……
百姓們議論的話傳到鐘離伯謙耳朵里,他皺了皺眉,這些人眼睛瞎了嗎?他哪里左擁右抱了?原來他們三人走在街市上這么惹眼,都是拜綺落所賜。什么得到綺落閣主的垂青?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閉嘴。
尉子瑜回頭瞥了他一眼,見他臉都氣綠了,不由得勾唇淺笑起來。
鐘離伯謙抬腳走到尉子瑜的另一邊,將中間的位置讓給尉子瑜,與綺落保持了距離。綺落自然也聽到這些議論,有些窘迫的同時,也與他們保持了一些距離,她要好好看看那些個嚼舌根的長舌男們,好好記住他們的嘴臉,等他們有求于自己時,狠狠地宰他們一頓。
她的眼神掃過街邊的人群,視線落到不遠處的紅衣女人身上,血液瞬間凝固。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綺落看到遠處與他們相對而來的紅娘,想要找個地方躲藏一下,也不敢躲到鐘離伯謙身后,掙扎的瞬間,她已經被紅娘發現了。
紅娘看見她就來氣,不僅不繞道走,還加快腳步往她身邊走來。
“躲什么躲?綺落閣主光明磊落,不就是將我這個小小的紅娘趕出落花閣嗎?有什么好心虛的?”紅娘伸手將她從尉子瑜身后扯了出來,好不容易抓到她,不讓她給自己一個說法,今后她這媒人還怎么在古容城混下去。
尉子瑜莫名其妙地望著那自稱紅娘的半老徐娘:“方才你說什么?紅娘是什么?”
“姑娘,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竟不知我古容城第一媒人的大名。”紅娘見她疑惑,得意地解釋道。
“第一美人?”尉子瑜聽岔了她的話,更加疑惑。
“對啊!經我保過的媒,那都是一樁樁好姻緣,紅娘是他們對我的尊稱。”
“原來是媒人。”尉子瑜恍然一笑。
紅娘將她的笑容看在眼里,腦中瞬間有了想法:“姑娘,我看你眉清目秀,相貌卓然,要不我替你說個媒,保證你今后榮華富貴,吃穿不愁。”
鐘離伯謙聽了這話,急得準備與這紅娘好好說道說道,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能不長眼睛呢?尉子瑜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不需要。”尉子瑜果斷回絕,只是當著眾人的面,沒有給她難堪。尉子瑜側過臉看向綺落,問道:“紅娘去你落花閣做什么?”
“就、就、就是……”綺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鐘離伯謙見她回絕,滿足地笑了起來。
“哎呀~”紅娘一把推開站在尉子瑜身邊的綺落,若是她能說服這姑娘,也算將功補過:“姑娘,這綺落閣主架子大得很,人家尉……嗚嗚……”
“綺落,你捂著她的嘴做什么?”尉子瑜莫名其妙地望著動作異常的綺落。
“唉~”綺落嘆息了一聲,放開自己捂在紅娘嘴上的手。死了死了,這下真的完蛋了,這是什么運氣,好死不死在街市上遇到迎面走來的紅娘,古容城這么大,為什么冤家非要碰面?
“就是……”紅娘掙扎著甩開綺落的手,還不忘回頭瞪她一眼:“綺落閣主不稀罕尉副將,有的是人稀罕尉副將,這天下還唯你獨尊了不成?”
“尉副將?哪個尉副將?”尉子瑜聽到熟悉的稱呼,瞬間來了興趣,看樣子,是綺落因為某件事得罪了這紅娘,她才對綺落這么大意見。
“姑娘,你猜想得沒錯,紅娘我呀,就是想替你與尉副將做媒。人家綺落閣主架子大得很,尉將軍讓我去落花閣做媒,人家見都不見我,就將我推出了落花閣,這樣的女人,活該一直嫁不出去。”紅娘邊說邊搖晃著腦袋,挑釁綺落。誰讓她當初給自己那么大的難堪,今日非要還回去不可。
“替我與尉副將做媒?尉上卿將軍的義子?”
“對。”紅娘見她不反感,興奮地附和著。
鐘離伯謙站在尉子瑜身后,笑得搖頭聳肩,這是什么奇妙的緣分,他們可是兄妹啊!竟然有人替他們兄妹說媒,真的是……等等,他們雖為兄妹,卻沒有血緣關系,以前在尉府之時,兩人的關系就好得不行。如今又出現這種奇妙的緣分,若是尉將軍腦子一熱,真的讓自己女兒與尉白夜成親怎么辦?若現在不及時制止,到時候只能仰天大哭。
綺落尷尬地站在原地,這紅娘真的瘋了,竟然替衿兒與她的兄長做媒,尉將軍知道了,不知會不會將這紅娘亂棍打死。這下好了,徹底玩完了,傷害尉副將之事要暴露了,欲哭無淚,生無可戀啊!
“紅娘。”鐘離伯謙走到紅娘跟前,將尉子瑜拉在自己的身后,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你長得好奇怪啊!”
“我長得好奇怪?哪里奇怪?”紅娘驚恐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最怕人家提起她的容貌,誰不想永葆年輕?
“就是眼睛長在不合適的位置。”鐘離伯謙嫌棄地虛指著她的眼睛。
“我眼睛怎么了?”有皺紋了嗎?完了,長皺紋就代表年老色衰。
“嘖……”鐘離伯謙看著聽不懂他話中話的紅娘,這么蠢的女人真少見:“我是想說,你的眼睛長在頭頂了,你捂著臉,哭哭啼啼地做什么?”
“長在頭頂?”紅娘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你這公子,看起來人模人樣,怎地惡語傷人?”
“你的眼睛若是沒有長在頭頂,又怎會替我夫人做媒?你眼睛若是沒有長在頭頂,又怎會當著綺落閣主友人的面,如此拂她的面子,你啊!不僅眼睛有問題,人品也有問題。”鐘離伯謙忍著自己即將爆發的小脾氣,他今日就大度地與這紅娘說說做人的道理。
“我又不知你們是她的友人,再說了……”紅娘辯無可辯。
鐘離伯謙不依不饒:“若不是友人,誰與她走得這么近,我與你想保媒的這位姑娘若不是夫妻,干嘛手牽著手?”說著將十指緊扣的手舉到紅娘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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