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地脈岸邊,一個女子踏著款款蓮步,緩緩出現在金色根須散發的金光中,這個女子正是遲來的蕭若水。
她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里,周身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長發垂下,全身雪白。
艷極無雙,風姿端麗,嬌美難言,風致嫣然,莫可逼視。姿容清麗秀雅,嫣然一笑,真如異花初胎,美玉生暈,明艷無倫。
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若有病容,雖然金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清麗絕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實在是美極清極冷極,雖生于凡塵,但一瞥一笑,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回眸,無一不流露出仙子氣息。
她一人所散發的清冷氣質懾人心魄,絕世容顏下,正是“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之意境。遠看幽影飄渺,仿佛出塵,姿容如玉,神韻脫俗,恍若王母下凡,玉女臨世,當真勝如凌波仙子,飄逸出塵,清麗無倫。
那張略顯蒼白的秀麗容顏,也仿佛隱在云霧中,看去黯淡而不可捉摸,實非塵世中人,美得不染半點塵埃,令人不敢逼視,宛若最純潔的梨花,氣質脫俗,飄落人間,秀麗絕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又如冰山上冰清玉潔的雪蓮花,神情神似仙女勝似仙女。
水墨齋主等人微微一驚,才一會不見,蕭若水的氣質前后完全不同了,讓人打心底有一種因空靈絕俗而生的驚嘆,之前雖說絕美無雙,但卻少了人間煙火氣息的生機。
幽不言與魑余此時眼中的蕭若水卻是另一種狀態,他們看到的蕭若水純凈無暇,空明通透,天地間萬道靈氣爭先恐后地沖向蕭若水,在蕭若水的身體中毫無阻礙地穿梭,仿佛極力想要留在她的身體中,卻被后來趕來的同伴擠出一樣。
要知道,幽不言修煉兩百余年才堪堪接引天地靈氣入體,但始終不能讓它們停留。魑余修煉至今也有三百余年,始終無法接引天地靈氣入體。
現在他們看到面前這個清麗絕俗的女子,并沒有刻意地接引天地靈氣,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天地靈氣的存在,那些天地靈氣卻自主往她身體里鉆,怎能讓他二人不震驚不嫉妒呢?
橋上的第三人也看到了蕭若水,但他并沒過多的感覺,仍舊死死盯著那金色根須處。
夏小虎在聽到蕭若水聲音之時,就將腦袋扭到了其它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蕭若水看到大家震驚的神情之后,羞赧地低下了頭,然后對著夏小虎行了一個大禮,溫柔如水地說道:“多謝夏公子的恩賜機緣,若水才得以脫胎換骨。”
還沒等夏小虎有所回應,橋上的幽不言大聲喊道:“剛才那道金光是你發出的?”
此刻幽不言的聲音雖然很大,但是卻沒有剛才的冷漠與魑余的狂妄,先有那金色根須帶來的震撼,后有季儀容的御劍術發出的威脅,現在又出現一個如此空靈的女子,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片天地的土著了。
如果大意,真有可能陰溝里翻船,將性命丟在這片所謂只會運用肉身力量與武技的土著手里。
“金光?什么金光?”蕭若水此時還不清楚橋上三人是什么人,但從現在狀況來看,應該是敵對一方的,但還是迷茫地反問了他們,然后又看向夏小虎與水墨齋主,因為他們二人是最后離開自己的,如果真是自己在失去知覺那個時候出現的變故,那么他們二人應該清楚一些。
她迷茫地看著夏小虎,希望得到一些答案,因為黑色小劍與那八面念珠是他給自己的,當她讓按照夏小虎的方法向兩個寶物中輸入陰陽二氣后,便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體內的陰陽二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丹田之中卻多了一團透明的清氣,當她試著調動那透明清氣時,只可以調動最邊緣的那一點點,但帶來的強大力量卻是陰陽二氣不可同日而語的。
并且,此刻的蕭若水,肌膚如玉,秀發如水,體內氣血轟鳴,緩緩流逝的生命仿佛停止了流動,她才明白自己得到了多大的機緣。
水墨齋主此刻心明如鏡,看向夏小虎的眼神又多了一些希冀。
夏小虎裝作沒有感受到蕭若水與水墨齋主的目光,繼續盯著泛著金光的黃河無根。
就在蕭若水準備再次開口時,卻聽見橋上的幽不言爆喝一聲:“螻蟻,竟敢如此糊弄本尊!”
原來幽不言剛才被季儀容與蕭若水的行為震懾之后,很快冷靜下來,用心感應了一下季儀容仍舊懸浮的寶劍,發現并沒有任何強大的實質性攻擊力。
然后他釋放靈識,去試探蕭若水,蕭若水并無任何反應,他才知道蕭若水可能只是體質比較特殊罷了,并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的強大修行者。
因此,幽不言頓時怒氣上來,釋放出強大的氣息,引動天地靈氣,對著橋下幾人爆喝道:“你們,好膽,幾個螻蟻,也敢在蒼龍面前釋放你們那微弱可笑的氣息,當真不知死活!”
幽不言說完之后,也不顧魑余在一旁的小心勸阻,身形一晃,直接出現在季儀容的面前,引動天地兩靈氣,化作一個臉盆大的手掌,對著季儀容懸浮的寶劍拍去。
水墨齋主看到幽不言動了,暗道不好,心中一緊,然后才看見幽不言出現在了季儀容面前,大聲喊道:“儀容,小心!”
然后雙腳發力,沖了過去。
遠處的蕭若水一臉茫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戰斗便開啟了。
于是她也試著調動丹田之內的那團清氣,一股強大的內勁立刻出現,沖擊著她的全身經脈,想要沖出她的身體。
蕭若水一聲冷喝,向著季儀容所在的方向殺了過去。
夏小虎眼神一冷,手中的精鋼軟劍一抖,劍尖如靈蛇般游走起來,在夏小虎飄逸的身法帶動下沖著幽不言的胸口急速刺去。
鬼谷因為方才召喚鬼谷一脈的祖師爺,元氣大傷,此時還沒恢復過來,被幽不言散發的強大氣息震得搖搖欲墜。
司馬自如等人雖然情況比鬼谷要好一些,但是還沒等到他們上前,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原來魑余見幽不言已然動手了,他便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于是使出他的無蹤身形,來到之前被他打敗過一次的司馬自如等人身前,在他們動手之前,再一次將他們擊傷。
被攻擊的季儀容早已感應到了幽不言的氣息,頓時大駭,因為她并不清楚幽不言的實力強大到了哪種地步。
不過她并沒有多少慌亂,因為此時她感應到了天地間另一種力量,并且似乎可以引動它們,那種力量與幽不言此時攻擊自己的力量同宗同源!
就在水墨齋主、蕭若水以及夏小虎還未趕到時,季儀容懸浮在空中的寶劍動了,帶著滾滾天地靈氣,直面迎向幽不言的手掌。
“真是御劍術!少主,小心!”
擊退司馬自如等人的魑余,看到季儀容帶著滾滾靈氣動了起來,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對著幽不言大聲叫到,同時他的身形再次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了季儀容身背后,對著她的背后揮出帶著呼呼勁風的一拳。
幽不言拍出的靈氣手掌對上季儀容的寶劍之后,微微停頓了一下,便繼續向前壓去,季儀容的寶劍隨著寸寸斷裂,直到剩下一個劍柄。
“嘭!”
剎時,那劍柄也在靈氣手掌的壓力下,直接爆炸開來,化作一堆齏粉,飄散在空中。
靈氣手掌看似輕松地解決了季儀容的寶劍,實際上也消耗巨大,此刻它虛淡了很多,但還是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季儀容壓去。
季儀容的寶劍被幽不言拍碎之后,她失去了可憑借之物,身后有感知到魑余帶著勁風的拳頭,頓時令她心中大駭,但臉上卻沒有任何慌亂之色。
季儀容大喝一聲,丹田之中一股熱流升起,全身經脈之中內勁洶涌澎湃,衣衫與黑發無風自動,一層無形的能量圈出現將她護住。
此刻,前來救援的水墨齋主與夏小虎已經與幽不言交上了手。
蕭若水離得稍遠,一時之間沒有趕到,便直接變向殺向魑余。
就在幽不言甩出的靈氣手掌以及魑余的拳頭接觸到季儀容內力保護圈時,只見水墨齋主以手化掌,帶著一道凌厲的掌風,向幽不言劈去,將空氣都劈得幾分扭曲。
夏小虎手中的精鋼軟劍閃爍著劍光,帶著一道寒冷的劍氣,殺向幽不言。
幽不言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道靈氣墻便出現了在他面前,水墨齋主的掌風以及夏小虎的劍便被輕而易舉擋住了,不得前進分毫。
幽不言看了看面前的水墨齋主以及夏小虎,又看了看在苦苦抵擋靈氣手掌的季儀容,身形一晃,又回到橋上他原來所在的地方,冷漠地說道:“不過如此!”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見魑余一聲大叫:“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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