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亭內,蘇云平靜地望著湖面,顏師古愜意地喝著茶,稻子淡然看著桌上的白玉酒杯。
高展與慕容恭恭恭敬敬地陪伺左右,雖然恭敬卻不失王者風范,楊窮依舊試著憑空握住白玉酒杯,可是任由他如何努力,還是不能成功。
許久,蘇云開口說道:“燕國皇帝,你的燕國現在怎么樣?普通人的世界又發生了什么?”
恭敬陪伺的慕容恭聽到蘇云開口,急忙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杯,然后咳嗽一下,回應道:“太傅,呃…抱歉,師兄,由于我無法下山,也沒有相熟的仙師可以詢問,所以對凡人世界的變故確實不知。”
慕容恭的回答沒有有用的信息,蘇云只好再次問顏師古:“師古,他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說吧,老實告訴我們,你想做什么。”
一向好脾氣,總是慈眉善目的顏師古突然加重語氣,帶著微怒說道:“雖然我只活了三千年,沒有你們那些老不死的見識廣,不知道你們在謀算什么。三千年來,不管你在不在山上,我們師兄弟幾人都一如既往地拿你當祖宗尊敬,不過這次,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即便是祖宗,沒有一個好的解釋,我想他們幾人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顏師古突然情緒大變,使得楊窮三人莫名其妙,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只有稻子臉上浮現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然后站起身對著蘇云點了點頭:“太傅?哈哈,這次你想做什么?不過無論你想做什么,國師位置留給我。出發的時候叫我,你知道到怎么找到我的。”
說完,稻子腳下一柄紫色道劍出現,拖著一道紫色神虹,帶著他飛向了遠處,消失在顏師古幾人的目光中。
“這下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嗎?”
依舊看著池塘水面的蘇云,淡淡說道:“他已經明白了,我想不需要解釋太多了。說吧,凡人的世界出現了什么變故,如果時機到了,我們就該下山了。”
“怎么回事?師父,你不要說一半,不說一半的,這里還有我們三個普通人呢,雖然他們兩個是皇帝,但在你們眼里,仍舊是凡人啊。”
楊窮、高展與慕容恭三人被蘇云與稻子的話搞得疑惑不解,只好向顏師古看去,希望他能說出一點有用的東西,讓他們三人也能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可是,自從稻子御劍離開后,顏師古便一言不發,低頭看著杯中的清茶,眉頭緊蹙,許久才帶著苦澀地聲音說道:“沒有變化。哎,師兄,犧牲了這么多,值得嗎?”
“值得。”蘇云沉聲回應,然后仰頭喝了一口酒,轉身嬉皮笑臉地看著高展:“好了,既然沒有變化,那么就便宜你們幾個了。七天前,我答應過送你們幾人一場造化,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仙武界出現,師兄我便借助仙武界提前實現了我的承諾。”
“燕國皇帝,師兄知道突然將你擄上山來,你的燕國定然大亂,不過七天前的那場變故千載難逢,所以你算幸運了。如果你不放心你那狗屁燕國,讓師古替你安排,抽個時間下山一趟。”
蘇云對高展說完,還沒等高展回答,立刻轉開話題對慕容恭解釋了一些事情。
才對慕容恭解釋完,他又馬不停蹄地楊窮說道:“不知道為師的事情什么時候才能用得上你們,現在便宜你們,好好在天玄宗修行,希望等到為師要用你們的時候,不要拖為師的后腿。”
“好了,你們退下吧,師兄我乏了,要休息。還有什么不明白,去找顏師古那個老頭子,千萬不要跟過來,不然有你們好看。”
“師兄…”
“師父…”
楊窮、高展、慕容恭三人聞言,紛紛開口。
蘇云懶得搭理他們,背著他們擺了擺手,然后朝著遠處的廂房走去。沒走幾步,反手將手中的白玉酒杯對楊窮甩去,說道:“不能把它抓住,你就自己跳下去喂王八。”
白玉酒杯不偏不倚砸向楊窮的額頭,雖然楊窮年紀較大,但經過一道又一道莫名改造,反應速度與一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無異。
看著白玉酒杯飛來,楊窮閃電般地出手,可是令他們三人驚訝地是,酒杯直接穿過他的手心,然后消失空中。
“呃…”
楊窮驚愕,看向顏師古,問道:“仙師,這?”
“得閑亭本來是祖師爺忙里偷閑的地方,一切都是隨意為之,如果你太刻意,那就違背了得閑亭本意所在。”
顏師古依然低頭看著手中的白玉酒杯,若有所思,很隨意地回答著楊窮。
楊窮準備再次發問時,一旁的高展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打擾顏師古思考問題。
于是,楊窮三人便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地坐在得閑亭內,任由夜色升起,繁星滿天,他們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說來奇怪,楊窮與高展,一個九十歲,一個八十有七,如果是以往凡人的軀體,早已不能承受現在秋夜的寒冷。
楊窮因為有蘇云所賜七彩神丹,體質早已改變,超越了普通人,能夠輕松抵擋寒意無可厚非,但是高展此刻也如他一樣毫無異樣,讓他自己感到非常奇怪。
另一旁,慕容恭雖然只有四十二歲,正值中年,對于秋夜的寒冷非常敏感。可是此刻,他也感覺不到寒冷,反而覺得這秋夜的風十分涼爽,讓他們舒適無比。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雖然知道自己體質的改變,肯定與六天前仙武界古武潭那次痛苦難言的經歷有關,可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改變,他們一無所知。
從古武潭中出來后,這是蘇云第一次跟他們說話,并沒有解釋什么。
稻子可能一些事情,不過幾天相處下來,他們都忙著為天玄宗的重建操心,沒有在這件事過多討論。
直到此刻,蘇云回到得閑居,他們才忙里偷閑趕到此處,才想起這幾天自己的體質確實發生了顯著的改變。
看著仍在思索中的顏師古,他們只好各懷心思地靜靜等候。
夜色漸深,繁星漸濃,秋月高掛,已過半夜。
顏師古保持著一個姿勢,就那么坐著;楊窮依舊在嘗試著從虛空中拿出白玉酒杯,雙手不停握了又松開;高展與慕容恭恭恭敬敬坐在一邊,臉上時而微笑,時而落寞,時而嚴肅,時而決絕。
斗轉星移,繁星漸稀,秋月西移,朝霞微露,一夜的時間就那么無聲無息地流走了。
不過,楊窮等三人并不覺的困倦,依然精神抖擻。
“啊……天亮了,到了喝早茶的時候。”
看到天空泛白,楊窮站起身,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雙手高高舉起,伸了一個舒爽的懶腰。
雙手一握,兩只手上突然多了兩只白玉酒杯。
“哈!哈!哈哈哈…”
“師父,師父,我不需要喂王八了,我不需要喂王八了。”
感受到手中的兩只白玉酒杯,楊窮欣喜若狂,手足舞蹈,兩只杯子在高展與慕容恭面前晃來晃去,然后一些冒著熱氣的清茶飛濺出來。
“原來是這樣!”
就在楊窮興奮不已的時候,顏師古突然站起身來,雙目泛出精光,怔怔出神,然后什么話也沒留下,直接祭出自己本命武器——黃土葫蘆,向著天荒峰飛去。
“這……”
顏師古一言不發的離開,使得興奮中的楊窮頓時停了下來,一臉疑惑地看向高展與慕容恭。
三個凡人一臉茫然,稻子,蘇云以及顏師古先后離開,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使得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傻兮兮端起手中的白玉酒杯,一遍又一遍喝著杯中的清茶。
說來奇怪,白玉酒杯里的茶仿佛永遠也喝不完,只要你想,它就會冒出來,并且品種還能隨著各自心意不斷變化。
三個凡人最近七天見慣了各種飛天入地的大場面,原本對這種小把戲不會很在意,不過現在他們也是無聊的厲害,于是津津有味地換著花樣玩弄著手中的白玉酒杯。
天荒峰,玄黃殿中,只有顏師古、燕淮樓與流墟城天玄峰三個大人物站在大殿之中。
“師兄,老實告訴我,七天前,你們知不知道蘇云師兄的計劃?”
顏師古平靜地看著燕淮樓,言語之中品不出喜怒哀樂。
燕淮樓捋了捋自己短黑胡子,安詳地看著顏師古,回答道:“之前師兄提過一句,要建立一個龐大的帝國,不過當時我等只是當他是玩笑話,全然沒有理會。”
“這么說,無為的死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提到道無為的犧牲,顏師古有些激動,也有些黯然。
燕淮樓聞言,微微一笑,然后有些欣慰地回應:“這個,為兄無法確定。不過,無為是修行千年成圣之人,定然有他過人之處,不會不知道師兄的局。既然他選擇輪回,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師古,無為之事,你不用有過多憂慮,我相信無為以圣人之姿,定然有他自己的造化,不會如此輕易墮入輪回的。”
另一邊,流墟城沉默地看著玄黃殿正中寫著“鴻蒙之初”的巨大匾額,嘴角微翹,說道:“師兄,看來我們是老了,他應該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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