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正在大殿內和諸位大臣商議國事,炎感到,自從族長不在之后,朝堂里的討論氣氛比以往好了許多。
罕穆不再像之前那般強勢,也不會經常為了幾個細節和族長爭論半天,而且還總是會讓炎先發表自己的看法,最后再給予分析和總結。炎隱隱約約地感覺到,罕穆似乎是有意在培養他的理政能力。
朝議終于結束了,炎還留下來整理一下剛才的議題。
“做得挺不錯的,越來越有國王的樣子了。”罕穆走過來對炎說道。
“全靠宰相在旁邊的鼎力相助,不然這些議題也不會那么快地就得到解決。”炎也對罕穆的支持表示回應。
“這是老臣的本份,等您完全了解國內的情況后,能獨當一面的時候,我也該辭退了,回去做做農作,過舒適的日子。”罕穆笑著回答道。
炎覺得長久以來族長說得時候都不正確,罕穆真的是一心了朝政,一點想謀權的**都沒有,如果他真的是有心要搶朝政,怎么可能在經歷了那么多任,每一任的國王都愿意讓他做宰相呢?
炎對罕穆逐漸產生好感,覺得是族長太小人之心去度罕穆的人品了,他越來越堅信,罕穆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威脅。
不過炎又開始擔心,是否因為罕穆以為炎是正統的繼承人,所以對自己沒有任何芥蒂,才能這樣忠心耿耿。
那萬一罕穆知道了炎并不是正統的繼承人,而是冒充的呢?他會不會就馬上翻臉不認人了?
炎覺得這件事也不能一直瞞下去,與其在這里成天提心吊膽的,還不如和罕穆坦白算了,如果是現在遭到反對,好過日后真相大白的時候,再招來一場腥風血雨。
“宰相!”炎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罕穆。“我有話想和你說……”
炎正想將真相告訴罕穆的時候,突然外面一陣騷動,一名衛兵提前跑了進去,急匆匆地通傳著:“國王!宰相!嚴將軍押著叛國賊回來了!”
叛國賊?!炎內心一驚,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不一會兒,嚴將軍就帶著一大群人聲勢浩大地走了進來,嚴將軍一進來,一揮手,幾名衛兵就將一個人押了上來,讓那人跪在大殿的正中央。
待那個人跪穩了,抬起頭一看,炎才發現,跪著的人竟然是族長,只見族長頭發凌亂,面容蒼白,時隔幾日沒見,竟像瞬間蒼老了很多。
“你們干什么?!為什么將族長綁起來?!”
炎看到的第一個反應,是非常生氣,他趕緊跑下去,想將捆綁族長的繩子解開。
“國王陛下!您這是要釋放叛國賊嗎?!”嚴將軍在一旁嚴厲地質問道。
“叛國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族老不是去支援你們擊退赤丹國的嗎,怎么就成了叛國賊了?!”炎不懂嚴將軍的意思。
“族老,您老人家要不要自己說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嚴將軍用輕蔑的語氣對著族長說道。
“族長,這究竟發生什么了?”炎停止了解繩子,跪在地上問族長。
族長不敢直視炎的眼光,特意避開了,不回答。
“嚴將軍!別人好歹也是當朝國王的師傅,以前革命軍的統帥,怎么也要留個薄面。”罕穆發話道:“這樣吧,讓族長坐起來說話吧!”
罕穆示意旁邊的梓,梓讓人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族長的身后。
“來,族長,我們坐起來說吧,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炎一邊說著,一邊扶族長起來。
族長用手臂甩開炎,不讓他扶起來。
“族長,您這是這么了?您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么折騰,有什么還是起來再說吧!”炎勸說道。
“他那是不好意思吧,畢竟自己真的是叛國賊!”嚴將軍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住口!族長一輩子為了這個國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污蔑誰都不可以污蔑他!”炎對于嚴將軍的態勢實在受不了了,開始對著他發火。
“看來國王是不看到證據,也不會相信了!”嚴將軍說完,便回頭讓一名衛兵將信函遞過來。
“諾,我們的國王陛下,這就是您信任的族老他和赤丹國簽下的契約,只要赤丹國肯幫助他打敗我們,他就愿意讓出東境一半的土地給赤丹國,這白紙黑字的,上面還有族長的手指印,您自己看看吧!”
嚴將軍說完,便將信函呈上給炎看。
“什么?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族老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您口口聲聲說您愛國的,怎么竟然為了一舉私利割讓我們的國土啊!”罕穆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
族長斜眼看著罕穆,罕穆只是對著他微微一笑,族長心里清楚,這一些都是罕穆這個老狐貍設計的陷阱,在朝堂上和他的爭辯,就是讓他越來越急,最后逼得走投無路了,才出此下策,走上這條絕路。
但是族長知道也不能怪任何人,畢竟這些都是自己選擇的,雖然別人下了套,但是如果自己不是那么想得到權力,也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炎看完了信函之后,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沒想過平時最看重這個國家的族長,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
如果只是權力的斗爭,他可以忍受,但是為了權力斗爭出賣領土,這根本就是天理不容的罪行。
炎拿著信函的手開始抖起來,他怪族長為什么要那么糊涂,也怪自己,為什么明明察覺到了族長的這種心理,卻不多加勸解,導致今日這樣的局面。
“國王,證據已經有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還有人證,赤丹國的將軍木塔爾可以作證......”
嚴將軍還沒有說完,炎就舉起手來,意思讓他別說了。
“我現在頭很痛,讓我靜一下。”炎捂著頭說道。
“國王,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全,您總得要下個定論,給個交待吧!不然這人該怎么處理啊!”嚴將軍還是不肯放過,一直逼著炎給定罪。
“椽!”炎呼喚著椽過來。
“末將在!”椽走了出來,回應道。
“叛國通敵,該當何罪?”炎問道。
“國王陛下,您不會真的要......”
“我就問你該當何罪!!”
“該......是死罪,凌遲處死......”
“好......”
炎緩緩地走到臺上,背著大家深呼吸了一口,說道:“大家都聽到了?族老叛國通敵,死罪,凌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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