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因為左無雙的事鬧的滿城風雨,然而他這個當事人卻安逸的呆在醉夢樓中優哉游哉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頗有一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宅家里的味道。
這一天,左無雙仍舊悠閑地躺在院中的椅子上,然而沒多久就聽見外面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神色不變,只是原本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
“少爺。!
來人在左無雙跟前站定,氣喘吁吁地喊道,如此火急火燎的性格也就只有左丘了。
“怎么了。!弊鬅o雙好整以暇地問道,“今天外面又傳了哪些少爺我的光輝事跡?”
自從他的科考答卷公布后,外界對他的評論是一天好幾變,都不帶重樣的。他本人對這些事自然不會太在意,但是左丘卻不同,對于左無雙這些八卦,無論是褒獎還是鄙夷他不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回來還非得跟他講一遍,就好像是在打小報告,所以這幾天下來,左無雙都習慣了。
“不是關于你的。。”左丘故作神秘地說道,“是關于安陽公主的消息,不過也和你有一點關系!
左無雙聞言整個人如同觸電了一般立馬坐了起來,眼中滿是好奇的問道:“什么消息,還不快說?”
左丘卻是充耳不聞,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少爺,我渴。。”
“我看你不是口渴,是欠揍才對!”左無雙毫不猶豫的拎起他的耳朵笑罵道,“你到底說是不說?”
“哎喲喲喲。。少爺別。。我說,我說。。”左丘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毫無防備,只能立馬求饒道。
左無雙這才放開了手,左丘一邊揉著自己被捏紅的耳朵一邊委屈道:“安陽公主說,大周和云楚兩國,之所以要聯姻是因為她早就欽慕楚云帆,陛下完全是為了她著想,而并非少爺您說的那樣。!
左無雙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不過隨之便又舒緩開來,好像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之前還想盡辦法要破壞這次的聯姻,現在又當中表態說這聯姻是她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左丘瞥了眼自家少爺,小聲嘀咕道。
他是在替左無雙覺得惋惜,左無雙如此費心費力的幫她,甚至把自己的仕途也賭上了,然而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這不是浪費了他的一番心血嘛。
“她還有沒有說別的?”左無雙沒有理會他,直接開口問道。
左丘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給忘了,于是立馬開口道:“嗯,還有,安陽公主還夸了你兩句,說是謝謝你站出來替廣大的女子發聲,給予了她們足夠的尊重!
說著,左丘的臉上也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少爺您還不知道吧,因為安陽公主的這幾句話,如今外界對您那是大大的改觀,尤其是那些女子,現在全都在稱贊你呢!”
“就這些?”左無雙疑惑的開口,仿佛左丘之前說的那一大堆在他聽來都是毫無營養的廢話。
左丘一臉無語的點了點頭,心中腹誹,少爺是越來越心黑了,都這么夸你了居然還嫌不夠,真貪心!
從左丘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左無雙的臉色卻是不怎么好看,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擔憂。
皇甫櫻說的那些話,他不用想都知道是假話。她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為了保住陛下的面子,還有她最后那幾句對自己的稱贊,想來也是為了幫自己平息一下眾怒,這些左無雙都能猜到。
可他有一點卻是想不明白,就是皇甫櫻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今皇甫櫻公開承認自己傾慕楚云帆,在他看來是單純為了保陛下的面子,但在眾人眼中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因為她的這些話儼然也向眾人傳達了另一個信息,云楚和大周兩國的聯姻她是贊成的,或者說就是她促成了這件事。
這么一來,那朝廷上下的風向又得變了,原本聯姻這件事可以說是國事,眾人無論是反對還是贊成,只要有理有據都可以發表自己的看法,但經皇甫櫻表態之后,那這件事就隱隱變成了一件家事,是一個父親為了達成女兒的心愿,給她找了一個好歸宿。這樣,其他人就算仍舊不贊成,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那些理由是不是站得住腳。
所以,皇甫櫻的那一番話,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將自己的后路給堵死了,而這次的聯姻在旁人眼中就變成了一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
她已經徹底的走入了一個死局,而左無雙看不到任何能幫他翻盤的可能。
這才是他真正擔憂的!
“你去趟錦繡布莊,留個口信,就說我想與落櫻姑娘再見上一面!弊鬅o雙神色鄭重地說道。
“少爺,您該不會是。。!弊笄鹧凵裼牣惖目粗
從剛才開始,左丘就覺得他的神色不太對勁,但卻沒有太在意,自家少爺有時候本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他已經習慣了。但是現在左無雙居然提出要和和安陽公主見面,這就讓左丘有些意外。
難道是因為聽說安陽公主想要嫁給楚云帆所以著急了?
這是此刻左丘聽完之后的第一反應,隨后又聯想到之前安陽公主送給左無雙的那件披風。左無雙總是時不時就拿出來看看,但偏偏就是不穿,寶貝的不行,就差把它供起來了。
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左丘的聯想,自家少爺對安陽公主有意思!
想到這,左丘滿臉震驚,想要說些什么,嘴唇動了好幾下,卻愣是說不出來。
這些左無雙自然都看在眼里,不過他此刻心中全都是對皇甫櫻的擔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猜左丘的腦子里在想些什么,要是他知道這小子在這個時候想的居然是這些,那少不了又要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了!
“磨蹭什么,沒聽清楚我的話?”見左丘無動于衷,左無雙瞬間板起了面孔。
“啊。。哦。。我這就去!”
左丘回過神來,神色慌張地說道,然后一溜煙跑的比兔子還快,此刻他已經感受到了左無雙身上危險的氣息。
在左丘邁出醉夢樓的那一刻,洛陽城的城門口卻是有著一隊人馬迤迤然走進了洛陽城,看人數以及車馬樣式顯然就是當初離開云楚國都城的那支商隊,但此刻他們的服飾著裝卻已經變了,從他們身上再看不到半點商賈之氣,反而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每一個人都能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仿佛這些人隨意的一個眼神就能使他們心跳加速。
對于周圍的目光,這些人毫不在意,依舊大步朝前走去。不過很快,這隊人馬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為首的一人翻身下馬,走到其中的一輛馬車旁,恭敬地說道:“王爺。。我們到了!”
“嗯!”馬車內傳來一聲淡淡的回應,聲音聽起來有些弱不可聞,仿佛馬車中人不太愿意說話。
隨后便見到有一人從馬車中走了出來,那人看起來很年輕,只是他的行為舉止有些怪異,有些畏畏縮縮的,而且在他的眼神中明顯藏著一絲慌張,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擔憂。
“王爺,您現在可是我云楚國的代表,需拿出云楚國王室的氣勢來,切不可丟了云楚國的顏面!闭f話之人是從另一輛馬車中下來的,那人年歲有些大,臉上皺紋密布,連背也有些佝僂,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渾身上下卻隱隱散發著一股逼人的氣勢。
那個被稱作王爺的人聽到那老者的話,立馬恭敬地回道:“多謝張大人教會,小。。本王記住了!”
張庭笑看著他,沒有說話,不過顯然對他的最后一句話很是滿意。
一番叮囑之后,這一行人便住進了驛站,而隨著他們在洛陽城內落腳,關于云楚國求親使團已到洛陽的消息也是不脛而走。他們進城時對自己的身份絲毫不加掩飾,加上和親在洛陽城內如今也算是一件大事,自然備受人關注。
數天之后,在云楚國的驛站門口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站子驛館門口打量了一會。隨后便見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然而腳步剛抬起,卻被門口的兩個守衛給攔了下來,喝道:“驛館重地,閑人不得擅入!”
那人看著攔著自己的兩人也不發怒而是笑了笑,他背負著雙手,用上司對屬下的口吻說道:“不錯,你們兩還算盡忠職守,沒有給我們云楚國丟臉!
那兩名守衛聞言,臉上盡皆浮現一抹怒意,正欲發作將他趕走,卻不想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大聲說道:“還不讓開!”
那令牌通體承金色,在正反兩面各刻有一個“逍”字和“遙”字,顯然是出自逍遙王府的東西,而拿著令牌的正是楚云帆身邊的卓凡。
然而那兩名守衛卻是看著他手中的那枚令牌皺了皺眉,緊接著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大膽狂徒,竟敢偷盜我云楚國逍遙王之物!”
他們兩一邊說話,但也沒有耽誤手底下的動作,話音才落下,卓凡已經被他們一左一右給扣了下來。
而此刻的卓凡卻是一臉茫然,實在是事情發生的太快,他根本沒來得及細想。
此刻,卓凡的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這劇情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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