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要到鳳陽了,這鳳陽府雖然仍在清國境內(nèi),但因為接近邊界,清廷對此處的掌控力要小許多。而且因為兩國交界處的特殊性,所以此地三教九流集散”
大船船頭上,漕運轉(zhuǎn)運使苗人縫正在給李平安、常氏兄弟說明情況。
作為漕運中的中堅官員,他雖然是天地會安插進(jìn)去,但也一直在認(rèn)真做事,所以說起這些來那是一個頭頭是道,聽得李平安幾人連連點頭。
李平安聽完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在此處可以放慢速度,同時先派出人去打探周圍的情況。若是有接應(yīng)的人來了,可不要因為一時匆忙錯過了。”
說著他心里面感覺其實有點奇怪,因為這一趟到現(xiàn)在為止,怎么說呢,順利得出乎意料了。
他本以為多少會發(fā)生點什么事情,就算不是來自于清廷這種外力,也可以是這船本身的問題,他都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甚至在腦子里設(shè)想了預(yù)案。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都是白費功夫,根本啥也沒發(fā)生,敵人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不對,應(yīng)該說是都被拋到了腦后,而前面就是一片坦途。
同時船只本身沒有問題也不可能出現(xiàn)問題,畢竟這是朝廷定制的大船,誰敢偷工減料?
而作為主持過漕運有過相關(guān)經(jīng)驗的轉(zhuǎn)運使,苗人縫的安排也妥帖到了深究細(xì)節(jié)的程度。
至于最有可能出問題的船底的貨,被無塵道長親自督造的網(wǎng)具果然不凡,這么多天的浸泡和顛簸,可能還有些摩擦,卻依舊堅挺。
一直堅持著下水輪換勘察的制度,也讓他們時刻掌握著情況,沒有發(fā)生意外當(dāng)然也是好事,也并不會因此就顯得這種堅持沒有意義。
只是李平安知道這一點,心理卻還是難免怪怪的,會有一種“就這”的感覺。
畢竟陳近南把這個任務(wù)托付給他,他們雙方可都是感覺這任務(wù)十分重要的,陳近南甚至還怕他會放松,卻沒想到他根本是緊張過頭了。
好吧,其實他在行程走到第二日的時候,那顆心就完全放回肚子里了,之后也只保持著基本的警惕,一直到現(xiàn)在。
虞城本就是在黃河附近,而他們通過虞城外那條引作護(hù)城河的小支流順利匯入大河之后,之后的航程就變得順暢了許多。
黃河足夠?qū)挻螅@為他們的行船提供了最大的方便,比較為難的反倒變成了水鬼下水探測,尤其常有河水湍急的河段,往往更需要照看著下面東西的情況,還好早就備了許多繩子可以用來纏繞以作保險。
不過現(xiàn)在并非汛期,反倒臨近冰凍期,黃河之水也難得的相對平靜些。
歷代黃河的治理都是一個大問題,但在不“發(fā)怒”的時候,這條母親河還是十分溫順和方便的。
按照正常的路程,他們進(jìn)入黃河之后,很快便過山東、入江蘇,進(jìn)入徐州府,之后出黃河主河道,進(jìn)入睢水,然后就到了這安徽鳳陽。
目前清國與宋國之間的邊界分界線,實際上便是以襄陽光州鳳陽一線分隔開的。
簡而言之,襄陽光州鳳陽以南便屬于大宋國境了。
不過鳳陽此處比較特殊,北部一半屬于滿清的鳳陽府,有蒙城、宿州、靈璧、泗州等城但自懷遠(yuǎn)以下,則屬于宋國管轄。
而且大宋在此地置的兵力實際上不多,看上去像是隨處可以放棄犧牲的地方。
但清國同樣有所顧忌,不會輕易南下,雖然這么多年一直摩擦不斷,卻維持著表面的安穩(wěn)。
李平安一行到了鳳陽,理論上說確實可以放松了,便是九難當(dāng)初告訴他們的會面地點,其實也是主要定在此處。
盡管這里不像是襄陽城,靠著郭靖、黃蓉俠侶夫婦的凝聚力,匯聚了各路英豪,以及丐幫等大型門派的助力,但因為地方特殊、魚龍混雜,同樣有不少武林人士在此。
清國武林雖然在朝廷打壓下凋零一片,但也有那么幾個地方可以算得上是“凈土”,這便是一處。
所謂的凈土,當(dāng)然也不是說這里多么干凈、清凈,或者說是這里的人多么和善,江湖嘛,有人自然有爭斗,這點無可避免,只不過少了清廷的束縛,這里的江湖顯得更加原生態(tài)一些,更具有草莽氣。
只不過李平安他們來這里就是帶著任務(wù),也不會去在意這里的環(huán)境如何,反正他們都只是暫時逗留,于此處不過是過客而已。
“嘿,若非是情況不太允許,我們兄弟還真想要到這下面去好好看看呢。”常赫志說著,臉上帶著一絲緬懷。
在加入天地會之前,他們兄弟二人也是縱橫草莽之輩,和這里的氣質(zhì)可謂十分契合。
李平安笑道:“現(xiàn)在自然是不行,若是兩位當(dāng)家樂意,等結(jié)束了這趟,再去體會一下也不遲啊?”
雖說沒有將這些寶箱全部成功移交出去之前,他們都還不能夠完全放松,但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也沒有必要再說什么緊張之類的話題了。
之所以還在提醒著大家,反倒是李平安生怕他們松懈太過,萬一這種時候真不幸遇上什么意外,反應(yīng)不過來那可就搞笑了。
而他們四人作為船上的偷捕人員,自然更應(yīng)當(dāng)以身作則。
所以雖然知道常氏兄弟會知道分寸,他們做事的經(jīng)驗可比自己豐富多了,但李平安還是隱晦的提醒了一句。
常赫志當(dāng)即擺著手哈哈笑道:“那還是算了吧,現(xiàn)在有這想法,但過會兒可能就沒那心情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人生在世,哪能全由自己心中所想?
“再說了,這邊的武林凈土再好,又怎么比得過大宋那邊?到了那里再去體驗一番,也不遲嘛。”
聽了他這話,幾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船上的日子枯燥乏味,但因為航程順利,眾人的心情都不算太差。
而等和他們商量完,分開回了船艙,李平安又碰到了心情同樣不算太差的任盈盈。
“你怎么在這里?”
“你不是讓我不要隨便出去么,我就在你門口等著了。”
李平安有些無語,很懷疑她是故意的,很顯然這個女人能意識到他們在做某件大事,而她很聰明的表現(xiàn)出一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姿態(tài)。
這些日子,她還真是做到了足不出戶,基本活動范圍都在自己那個小屋子里,偶爾也會來李平安這邊“串門”。
倒也談不上無聊什么的,畢竟她現(xiàn)在還在身體恢復(fù)期,就算真的出去了,想要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還不如好好待在屋子里,隔壁就是大夫,給她安排上補(bǔ)藥,恢復(fù)的倒是十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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