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的話語仿佛是拉開雙方之戰(zhàn)的號角,他本人也是話音剛落就沖上前去,后方眾人也在常氏兄弟的率領下緊緊跟在后面。
鰲拜當然也聽得出他的拒絕,那番話更讓他著惱。
就以對方上次交手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哪來的膽量對他說這樣的話?
當然他并非是莽撞之人,心里知道以對方去作間的身份,那次比試肯定隱藏了實力,但問題是他那次同樣沒有動真章,他的實力也絕非那曲曲親衛(wèi)統(tǒng)領可比的。
而以對方的年紀,他也實在不相信他的真實實力又能夠強到哪里去。
就算當年和蒙古、宋人的一些高手打過,他都沒有落入下風,何況這樣乳臭未干的小子。
所以他毫不示弱地大手一揮,一眾師弟全都從背后取出巨大銅鑼似的專用武器先一步?jīng)_上前去。
而他自己則是很有逼格地以龍行虎步之姿,緩慢向前一步一步腳踏實地。
這樣當然不全是為了耍酷,主要是在積蓄氣勢,這算是他這身武功的一個缺憾吧。
李平安這邊倒是沒法像他這樣從容了,畢竟他還得要帶頭沖鋒,這也是沒辦法,船上真正能戰(zhàn)的人本就不多,就算會武功的,除了常氏兄弟之外也多是鶸,沒法依仗。
他如果不趕緊先多剪除掉一些雜魚,鬼知道等后面的人跟他們碰上了會成什么樣子。
萬一他那邊干掉了鰲拜回過頭來,這邊自己人也被干掉了好些,那就得不償失了。
至于對面的鰲拜,他反而沒當回事,他想要擺姿態(tài)就擺姿態(tài)吧,正好給他留下充足的時間。
一般人所擔心的內(nèi)力損耗問題,在他這里也完全不在意,就算只有他一個對付這些人,他們也不可能耗得過他。
九陽神功的特性就注定了,他在持久戰(zhàn)和群戰(zhàn)中容易占據(jù)后發(fā)優(yōu)勢。
實際上,到他這份兒上,清廷那邊能讓他畏懼的已經(jīng)不是所謂的高手,而是他們的那些武器。
尤其是各種火器,相比于蒙元和大宋,這里的滿清顯然是點了黑科技,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種世界修正力的原因,火器方面的發(fā)展比起宋、元足足前進了幾百年,甚至可能比歷史上還要高。
當然即便如此,放在這當時最先進的武器,其實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陷的,對付一般人或許還行,對付真正的高手,除非倒霉到陳近南手接子彈那種程度,不然也是雞肋。
而且,這樣的武器也不是誰都能用,更不是誰都能用好的,就后面那些地方官兵,他們顯然既沒有資格配備,也沒有資格使用。
他們最多只能用的上弓弩,可配備弓弩的現(xiàn)在也都在岸上,上來的這二十幾個只有佩刀,在變故發(fā)生后,也是紛紛拔出鞘與人對峙。
可是在當前陣仗下,能夠不畏懼得想要逃跑就不錯了,哪里還能指望他們有多少戰(zhàn)斗力?
當然他們想逃此時也無處可逃,無處可躲,還得要護著中間的知府,縮在了一起面對著氣勢洶洶的“亂黨”。
李平安剛剛提前上來,當然就是為了做好安排,他也料定了以鰲拜的性格,這種情況下肯定會走在前頭,所以正面就由他們這些人應付,而后面的官兵則交給了同樣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的轉(zhuǎn)運使衙門的護衛(wèi)們。
此時那邊兩頭都是在菜雞互啄,打半天誰也奈何不了誰,決定勝負的關鍵還是李平安、鰲拜這邊的主戰(zhàn)場。
當李平安已經(jīng)連續(xù)干掉了那一半喇嘛之后,真正決定戰(zhàn)局的兩人,也終于站到了一起,面對面。
其實此時的鰲拜心里已經(jīng)莫名有些慌了,他剛剛可不全是在營造逼格、積蓄氣勢,也是在觀察,用師弟們?nèi)ピ囂匠隼钇桨驳恼鎸嵥疁剩Y(jié)果這下讓他越來越膽寒。
那些師弟都是在用生命去試探啊,在對方手底下基本走不過兩個回合,走過的也因失去戰(zhàn)力又被他后面的人砍殺了。
李平安表現(xiàn)得完全不像是上次那種帶刀侍衛(wèi)的水平,而是要進一個、不,好幾個臺階。
他的師弟們雖然遠不如他,但一個個也都是武藝精湛的高手,另一邊那兩位掛在清廷通緝令上、他也有印象的“紅花會”當家,就一人面對一個師弟打得有來有回。
而且或許是初次碰到他們這種戰(zhàn)斗方式的緣故,剛開始還險些吃了大虧,受到影響現(xiàn)在也處于下風。
“紅花會”的當家盡管不是個個都實力很強,實際上實力差距極大,但也有一個下限。
這足以證明不是這些師弟太弱,而是李平安太強!
剛開始信心十足的鰲拜,此時已經(jīng)刷新了對李平安的看法,不過他有著豐富的對戰(zhàn)經(jīng)驗,心里清楚臨戰(zhàn)退縮是大忌,氣勢上先輸了一半,就算實力更強的都可能輸。
所以他壓住心里的疑惑與震驚,強自撐起自己的金鐘罩鐵布衫,迎著李平安沖過去。
若是面對一般的對手,他盡可以等對方來攻,可對上此時的李平安,他卻有點虛了,必須要占據(jù)主動和先手。
李平安卻是淡淡一笑,仿佛毫不在意。
實際上鰲拜和他某種程度上有點像,都是身負絕佳的防御手段,但是在對敵攻上差了一些,而鰲拜整體上比他要差不止一籌,所以各方面也都是削弱版本。
這樣的攻擊手段,又怎么可能是李平安的對手?
海大富的化骨綿掌過來,都比他的拳腳更讓李平安忌憚。
除了修煉有金鐘罩鐵布衫這種極品硬功,鰲拜天生的力氣便比旁人大,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之后幾乎不知疼痛,就更是橫行無忌。
平常與人交手,他都是以力破巧,甚至都很少用到自己所學,因為這樣簡單。
但此時面對李平安,卻被逼得將忘了很久的武功都回憶了起來,已經(jīng)化為本能的招式倒是沒有遲滯,但是在打到了李平安身上的時候,卻只感覺是一條小溪匯入浩瀚海洋,完全起不到一絲作用,甚至要混入其中。
以往都是他這樣對敵人,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對手這樣對待,此時鰲拜不僅感到震驚,更有一種荒謬和羞憤。
但就是這片刻的遲疑,他的手便已經(jīng)被李平安一手夾住,然后就見李平安欺進一步,另一手成拳轟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
無形中,金鐘罩和鐵布衫似乎被崩裂了一道口子。
鰲拜只覺得難以置信,自己引以為傲的神功,居然和對方一個照面就快撐不住了。
這一刻他不只是身體被動搖,心也被動搖了,剛剛積蓄的氣勢一下子,就仿佛泄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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