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審訊流程和昨日差不多,不過,兩間審訊室,負責審訊的干警換成了三個陌生的一身沉穩氣度的中年男人。
審訊過程中,僅十多分鐘,回了話后,清東明子幾次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入了套。
若不是因為作詩無辜,說的店鋪是真話,饒是再經驗豐富、精明的犯罪老手,這會子,就該已經全盤托出罪行了。
莫名其妙回答了自己平日里喜歡做什么、以及愛和什么樣的人玩兒后,他錯愕,腦子渾噩,只覺這幾個人,不簡單。
這幾個人確實不簡單,清東明子與清風可不知道,這幾位皆是國家安保局的領導……
就因為他二人去找鬼玩兒,這些個國家級的大佬,便出現在了這里。
面對生活,是一個人最真實的時候,于是,他們便不驕不躁,問些無關緊要的話,徐徐漸進,打心理戰,企圖探知這兩個嫌疑犯的秘密,從而一舉擊破。
混跡于市井的小商販而已,平日里做得最多便是和大娘大爺嘮嗑,這會子面的專針對反間諜工作的專業人士,清東明子已經把自己內褲有幾條與珍藏多少小A都透露出來了。
另一邊,完全沒反應過來,別人問一句就乖乖回答一句的清風嬌羞點頭:“有,有喜歡的人。”話末了,他怯生生抬頭,看了問他話的大叔一眼,隨后又害羞低頭。
見了清風這個神態儼然一副待嫁閨中懷春的女子,遂愕然,同,監聽室里擠一屋子盯著觀察器屏望的警察,有幾人唏噓,納悶:“這人,性取向會不會和我們不一樣。”
美艷女警失笑,看了他一眼:“昨天你還沒聽夠‘我叫清風,二十三……我喜歡長頭發,娃娃臉,笑得可愛的女孩子’,”說到一半,她學著清風說話的哀怨語氣說出了這番話。
隔壁審訊室,戴眼鏡,面相和善,雖是笑著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大叔,笑問:“年輕人,假如她心悅你,那你有想過靠什么養活她嗎?”
“你有考慮過,和她一起創造什么樣的生活嗎?”
喜歡,并不能代表生活。
人家想要他以愛的名義,為此愧疚,說出該說出的事,可清風傻小子缺愣了一會兒,搖頭苦笑:“我只有一家小賣部。”
他窮,他是真的窮,內褲只有兩條,其中一條屁股處還破了洞,拖鞋兩雙,春夏換著穿,家產就只有一家小賣部,顧客還都是流了鼻涕用袖子擦的小屁孩。
這些,人家都沒問,全被清風自己個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了出來。
清風很傷心,遂卻倚墻啞笑著,她都認識了一些什么人呀。
忽然,一個警察推開監聽室的門,走到級別最高的警官身邊細語說了幾句話,隨后,警官板著一張臉走出了審訊室,隔了十多分鐘,警官再次推開監聽室的門時,卻是吩咐:“放人”。
聞言,遂收了笑容,怔住,盯著警官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清風和清東明子,隨后,她困惑,這又是鬧哪一出?
監聽室里一干人不樂意,已經把這兩個在案發現第一時間捉拿的油腔滑調的嫌疑犯當真正罪犯,一半人問“為什么”,一半人怒道“不可能”。
“這是上面緊急要求的。”
沒有任何解釋或拿出這兩個人無罪的證據,便要求放人,所有人都對此不滿,美艷女警和幾個同事先后快步走出了監聽室,沒一會兒又氣沖沖回來,因為,領導只回了一句“別問那么多,先放人”。
警官沉臉,掃視了一眼眾人:“注意你們的情緒。”
“用證據說話。”
用證據說話。
這話,如何理解,就是個人的事,可以理解為無情風涼,也可以理解為提點。
說放人,可清東明子和清風沒直接能直接出警局,說,是有人請他們去喝茶……
拘留所外,兩難兄難弟緊抱一起嚎啕大哭后,他二人換回了自己一黃一紅的衣裳和人字拖,吊兒郎當跟在引路的警察后邊,被領到了一間辦公室。
警察到了這里便止步,沒有開門的動作,他不冷不淡對清東明子和清風說:“自己開門。”
“你們,你們不會是要私下把我們兩個解決了吧!”虛得慌,昨晚遂的話在他心里留下的陰影,清東明子躊躇問道。
未回應,警察面無表情盯著清東明子看,眼神透露了不喜,撇去鬼神一說,親眼目睹并是在案發現場一第一時間抓到的嫌疑人,會多大可能性是無辜?
“開門吧,人家是警察,和你這種貪官不一樣。”末了,在清東明子一顆心松下來時,遂又添了一句:“要死,他們也不會讓你在警察局里死。”
看過人間電視劇沒,拽得不得了的大佬雙手插褲包一甩一甩走出監獄,迎接他的,是路邊走出的一群拿刀走出攔路的兇狠大漢,隨后,大佬便被漫天飛刀子插死。
警察并不能聽見遂說話,他只看見清東明子一瞬間變了臉,然后乖乖開了門。看見里面沙發上某個人后,站門口探頭探腦望里面的兩人一鬼皆愣住,腦中一同閃過一個疑問,這,是要干啥?
坐辦公椅上的大佬剛好啜了一口茶,嘴皮子上還沾著一片茶葉,見到等的人來了,他抬手忙招呼清東明子二人進來。
一開門,坐大佬旁邊沙發上細聽周圍聲響的張宣儀便笑瞇了眼,他快步走到門口:“進來吧,有事和你們談,”說著,他伸手牽住了站二人身后遂的手,然后,被遂狠踢了一腳。
戒備望著這個也出現在案發現場卻他媽沒被抓的年輕人,清東明子與清風不忿瞪了他一眼:“警告你,正經點,不許欺負我老妹兒,否則老子打斷你的腿!!”
借著遂的名頭表達出不服氣后,二人護著處事一直是云淡風輕,被輕薄后還是云淡風輕的遂越過張宣儀走進了辦公室。
而后,二人傻眼看著慢悠悠喝茶的大佬,困惑,他二人為什么要出現在這里。
待人和自己看不見的鬼都坐下后,大佬直接切入話題:“我要你們幫忙。”
沒等回話,大佬輕輕放下茶杯,繼續說道:“是海地街七十四號里面的麻煩事。如果真是神秘力量為之,我希望你們能將不干凈的東西處理掉,別再鬧出事來,”說著,大佬看向清東明子二人:“局里幾個老人決定,先把你們的事壓下來,你們就放心做事。”
處于茫然狀態中,清風隨口問了一句:“不進看守所,不坐牢,不槍斃了嗎?”
大佬搖頭,在清風和清東明子二位老兄頓覺輕松時,說了三個字:“暫時不。”
兩個倒霉蛋愕然。
在清東明子和清風被大佬一襲話弄得不解其意一臉迷茫時,張宣儀站了起來,穿正裝的他很優雅對穿著極其隨意的清東明子二人低身,隨后伸出手,禮貌問好,自我介紹來歷:“你們好,我叫張宣儀,是宗教局的事務員。”
然后,清東明子和清風更加迷茫了。
不太高興對方氣質比自己好,長得也比自己帥,茫然看了一眼大佬,清東明子懶洋洋拍了一下張宣儀的手,眼皮子沉重似乎睜不開那般:“我不好,我叫清東明子,負責看管東江那一帶的神人。”
張宣儀笑點頭:“我知道。”
緊跟清東明子之后,在張宣儀為來得及說話時,清風搶先握住他的手搖了搖,搶話,懨懨說道:“你好,我叫清風,就叫清風,啥背景也沒有,是東江那一帶有名的窮人。”
大佬笑道:“你們兩個還得感謝張宣儀,要不是他出面作證,又說需要你二人幫忙,你們可就難了……”
大佬有意緩和三個年輕人之間奇怪的氣氛,可聞言,清東明子和清風一同“嗤”了一聲,這,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這些時,他二人側頭看著旁邊端著抱傘坐著的遂,然后好奇,好好一個年輕人,又不是眼瞎,干嘛喜歡一個黑霧霧啥也看不見的鬼。
正在出神,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遂以為兩位老兄是在問自己,她話不對題解釋:“其實,是我叫人去通知宗教局從中周旋的。”
面上一點不見感激,清東明子都不用思考便隨意回應:“哦,那謝謝你了啊。”
遂點頭:“客氣。”
“客氣。”因為大佬聽不見遂與清東明子之間的對話,張宣儀亦是如此回應,圓了場。
聽聞過一些神秘的事,但大佬還是好奇,待幾人說完話后,他問:“神人是有神力的人嗎?”
清風點頭:“神人是有神經病的人,”話落,他便被踩了一腳。
大佬一臉好奇,又問:“你們真能看見鬼,還和她打架?”
沒說話,清東明子不屑一笑,抬手摸向后頸處,往后由下往上一拉,手中赫然出現一把通體漆黑刃口泛血紅冷光的劍。
大佬微笑點頭,而后,清東明子“呵”笑了一聲,把劍重新放了回去。
“領導,你有什么想問就直接問吧,藏著掖著沒意思。”
大佬搖頭:“沒了。”
沒有想問的了。
似乎居于事外,遂瞥了大佬一眼,心中早了然,如此試探,才是常理之中。
身居高位,什么事沒見過,能像一個沒見過、沒聽聞過這些詭異奇談獵奇的小孩?
是不信任,想探一探真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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