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錯覺。道上混了這么多年,要是真栽到這些上不得臺面的陰招上,我還怎么在無間混!!”
神管大人沒糊弄張宣儀,遂這姐們悍得很,強悍,強大的強,兇悍的悍。
但是,在兇惡的母老虎也會有被公老虎制服生崽兒的那一天……
嘴上不曾軟弱一分,可遂心里很清楚,是那天張宣儀忽然出現在身后抱住她的時候,那種安全感,她也以為是錯覺。
原來電視上女主角一到危急關頭,男主角就會出現是真的。
人世故事多,幻想和現實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碰撞到一起。
……如此看來,腦殘劇并不全是騙人的。
“媳婦,還難受嗎?”
遂試著運了一下氣,只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堵著一般不順暢外,并沒其它異樣,她搖頭,反問張宣儀,“張宣儀,你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都沒問過我的名兒,打第一眼就叫我媳婦?”
遂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她只覺得張宣儀是臨時起意隨機抽取。
抽取什么?
抽取媳婦。
在大街上看著誰順眼,喊了一聲媳婦,嗯,便真的就是媳婦了。
一點都不鄭重。
可能是壓根就沒重視,張宣儀沒認真回答遂的問題,而是嬉笑,“因為你就是我的媳婦,我打第一眼見著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媳婦!
沒有一丁點感動,遂指著自己的腦袋,一瞬間回到黑氣籠罩時的樣子,“就這樣子,你憑什么打第一眼就能知道我是你媳婦?”
他捧著遂的手在臉上蹭,眼睛直直望著遂,冰冷的觸感讓心也冷靜下來,像吟詩一樣,他道:“你的心啊,和我有靈犀!
靈犀一詞讓遂想到了清東明子,“呵呵,你莫是要學明子,只要是個母的都有感應!
實則,是他把她的所有都記在了心里,他只擁有這些了,時光漫長,不知何時窮盡希望,假若有一天關于她的樣子模糊了些,他便努力迫使自己記起來,用筆在紙上畫出來。
記憶是他唯一的希望,憑借這,他找到了她。
“明子很開朗,和他相處起來很開心,人緣自然很好。”
如此,姐姐妹妹什么的多點也不奇怪。
張宣儀臉上笑意消失,立馬轉為擔憂,“帶你回來后,我才聽半斤和明子說,是你追的鬼魂在進無間之后莫名其妙自己個消失了,你這才去了胡家,不小心碰了杯子里的東西。”
遂翻身側躺,手斜撐著頭問張宣儀,“杯子那東西你知道是什么嗎?”
茶杯里的銀元。
以遂的認知,她只能知道那玩意兒是銀造的……
沒立即回應,張宣儀先搖了搖頭,才慢慢說道:“那東西似乎是專沖你而來,被你碰過后,上面就一點氣息都沒有!
“也不知道他們圖什么,接連在我身邊搞事情,陰謀詭計一塊上,還是,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這一切都是巧合?”
除外,遂想不出,自己與這群人能有什么糾葛。
莫非,真是擋了人的致富之路,才被視為眼中釘以除后快?
沉默少時,張宣儀疑慮,開始問起遂關于遭黑手時的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對你下手,你追地那個魂消失得也離奇,在魂魄消失之前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
遂搖頭,“事情發生的很莫名其妙,事發前我一點都沒有察覺!
事發后也沒有察覺。
“聽半斤說,魂魄消失是在離開無間道,進入無間的迷途上?”
知道張宣儀還有話沒說完,遂點頭,安靜等他繼續說下去。
自古流言剜心,殺人無數。
“你昏迷這些天,無間已經傳開了,你是為泄私憤殺害了這鬼魂。”
“……我嗎?”
張宣儀點頭。
“他們說胡必蠻橫無理,幾次三番侮辱于你,顧忌引者身份你便隱忍,可后來懷恨在心,于迷途上殺了胡必!
瞅,流言有理有據,完全是摸準了遂的性子來。
“事發時迷途就你一人行走,沒人能證明你的清白,你該如何澄清此事兒!
遂發笑。
清白?清白要來何用,能在人世長命百歲無災無難?
不能,命運不會看你是個好人就放過你。
再之,大人物都是負罪而行,功與過,看勝負,她不屑于口舌之爭。
別看心胸寬廣這般宏圖浩志,實則,遂是拿不出證據……
要是有證據在手,她會如此隨緣?怕不是早就提劍殺回無間去,砍死多舌鬼了。
這姐們想得開,沒有解釋便是徒勞,蒼白無力毫無意義,于是,對待自己的男朋友,她就真一點沒有解釋。
見她不說話,張宣儀好奇:“前些天我還聽你說,你這回要追的鬼魂性子像極了明子?”
遂抽回被他緊握的手,皺眉望著他不說話,然后,發現自己的舉動貌似傷到了張宣儀,她腦子發蒙,做了傻事……
沒料到她是這反應,張宣儀怔住,哪知過了一會兒,遂默不作聲往里挪了挪。
“板凳上坐著屁股不疼嗎?”
做完這些,遂不動聲色,揪了自己大腿一爪,暗自罵自己蠢。
她做了什么?
好歹是個未出嫁的母鬼,居然邀請男人上床,還有些迫不及待,實則有失臉面!
張宣儀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悶聲笑著爬上床躺在了遂身邊。
嚴肅話題被遂搞這一出斷開,轉為了情人間的曖昧。
張宣儀側躺盯著遂,笑意盈盈,眼帶秋波,“媳婦,你真好看。”
“不漂亮。”
禮貌笑了一笑,遂轉過身去,為避嫌,特意往里挪了挪,顯然,她忘了,都躺一張床上了,做這些明顯是多此一舉。
遂剛躺好,張宣儀便緊貼上來抱住了她。
想了一會兒,遂問,“……我出事的時候你在胡家附近?”
“是明子告訴我,你在那里。”
遂笑,“就他話多,還把清風也帶壞了!
氣氛一下子輕松起來,張宣儀笑,“幸好這會明子帶清風出去踢足球了,要是他聽見你的話,肯定不依不饒又要鬧。”
“就他那成事……敗事有余……就他那辦事能力,鬧個屁!
“這次之后不算完,那些人一定會再出手對付我,靠明子怎么能靠得住?磥,我得把引湯請出來了!
清東明子這廝就對錢上心。
無間引者各有分工,追魂者,就遂一人任全職,老大、跑腿全是她,所以才會出了事連個幫手都找不到。
對這事一點頭緒都沒有,張宣儀點頭含糊回應,“可能吧……不過媳婦,不管怎樣你都得小心些了。我如今也算是半個無間的人了,以后你做差事叫上我,我護你周全!
工作帶上家屬算個什么事兒?遂正準備說拒絕的話,張宣儀搶先說一句話,把遂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神管大人同意了的!
愣了一瞬,遂忽半坐起身,微俯身湊近,冰涼食指放到他鼻尖,盯著他的臉說道:“張宣儀,你唬我!
神管大人一直嚴律峻法,那會是如此兒戲之人。
“你受傷之后,他來看你,這是他那會兒對我說的。”
如今身不在無間,不知道真假,遂暫時沒深究。
不過,既然大佬都開口了,工作帶上家屬不算事兒,那就不算事兒,可遂,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遠的事兒,照這樣發展下去,她以后不會得帶上娃工作吧!
遙想以后的生活有點奇葩,遂敷衍了事,“……行,行吧。”
沒說話,張宣儀把頭埋在她后背,一會兒眷念似的蹭一下,一會兒又蹭一下。
沉默片刻,遂問了張宣儀一個已經問過很多次的問題,“你真不去天上了么?”
“不去了。”
“宣儀……”
“怎么了?”
張宣儀要求了很多次別叫他全名,遂一直聞所未聞,說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喚他。
想了想,遂還是問了出來,“我經常在想,我真的值得你為了我放棄天上來到永遠沒有光明的無間?”
上一次同張宣儀見面,還是在無間,那時她被張宣儀為她寧入無間不成仙的事驚到,因感動傻愣愣答應完后,完全沒那個智商去想其他的問題。
緊接著,她自問自答,細聲道:“我覺得我并不值得!
前些天來看遂時,神管大人說過,遂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身份和張宣儀相差太大。
這話從神管大人口中說出,難免會覺得遂是自卑,巧了,并不是。
無間最驕傲的女子不是孟引湯,這女子的驕傲早被磨盡,故作堅強的無畏一戳就破,無間最驕傲的,是形單影只默然來往的遂,她看得很明白,什么該是自己有,便隨其自然等它自己來,什么不該是,便萬萬碰不得。
孤獨,是她不愿同俗為流罷了。
張宣儀沒有說話,看了她一眼,眼中光芒黯淡。
他垂下眼眸望著她的手,遂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想來是傷心了吧。
“值得!
“真的值得?”
“真的。”
在張宣儀快睡著時,遂忽然喊了他名兒,“宣儀……”
“嗯?”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這是我的底線,可對你,我只希望你別騙我……你,會背叛我嗎?”
“永遠不會。”
“假若有一天你真的背叛我了?”
“不得好死。”
接下來,遂一句話讓張宣儀清醒過來。
“認識這么久了,你從未過問過我的差事,我不知道你是漠不關心還是了然一切,可,今天你幾次三番問了很多,在我這里,你想知道什么?”
張宣儀睜開眼,放空視線望著臥室黑暗處,“媳婦,你要知道宣儀永遠不會傷害你!
這話,半斤同她說過。
過了一會兒,他雙眸清明過來,手掌輕輕撫著遂的后背,柔聲說著最沉重的誓詞,“假若有一天我背叛你了,下場就是不得好死!
這,不是遂想要的結果。
如果此生無緣做情人,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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