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圣后什么意思呢?把這兩個人組合起來,豈不是想要她親生兒子的命?
或者還是單純的期待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美好結局?
越往上的圣意越讓人琢磨不透。
圣后就這么放心慕小七不會造反?
還是放心思屠城不會對權利有非分之想?
慕小五的目光灼灼發亮,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然后好多姑娘的眼睛也落到她身上。
嗯,今天的姑娘有點多,她真該穿件男裝來,再梳個漂亮的發髻,最好玉帶金冠,一身清貴,如同慕小五一般,迷惑死這幫姑娘,免得她們目光太放肆的落在她,把她當成個最大的敵人。
如芒在背的感覺實在不舒服,尤其是思清歡竟然抬眼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殺氣騰騰,怨念頗深好不好?
慕小五你丫招桃花,能不能不要連累我?
似乎感受到玉笙的怨念,慕小五的眼睛啊,又飄在別的姑娘們身上,笑眼彎彎得眼眸又亮又好看,簡直迷了那些姑娘的眼睛。
那些姑娘估計個個都在幻想自己進宮當了個妃子,與慕小五相親相愛一輩子……
呵呵,別幻想了,慕小五最會騙人,也最會利用人,他接近誰,誰的一家就快死了。
所以最好遠離,最好遠離。
如今慕小五年齡大概,好像快三十了?
普通老百姓這個年紀早已經成家立業,姬妾成群,兒子會打醬油了,可是他卻還是個孤家寡人,實在可憐。
自從他的準太子妃思解語被梟首之后,他以閉關的由頭往后推了五年,五年之后是先帝殯天,又往后推了一年。
這過完年,他再也沒什么理由拒絕開后.宮了。
那些大臣們個個帶著貌美如花的閨女,恨不得慕小五立刻封他們女兒為妃為嬪,再生幾個娃兒,大家好一股子勁的再在朝堂上好好斗一斗。
可憐啊可憐,這慕小五還沒開后.宮,大家伙就想著算計他的身后事,真是可憐。
始終蒙著面紗的圣后和水靈心說了些客套話,然后留就水嫵在宮中陪一陪她。
水嫵的臉色瞬間變得頹敗又難看,這論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項功力,水嫵還是需要強加練習的。
水靈心握了握水嫵的手,看了一眼玉笙,不知跟水嫵說了些什么,水嫵臉色漸漸舒緩。
然后圣后又和藍青峰拉起了家常,看來是頗為鐘意藍青峰的閨女藍若妃。
瞧瞧,名字里面都帶著個妃字,看來必定是要進宮了。
嗯,果然不出所料,圣后找了個由頭把籃若妃留在了宮里,意思讓慕小五和她多親近親近,培養感情。
“玉笙,你終于出關了,我還以為你又被禁錮起來了呢?”姬小霸王擠開別驚雨,毫不客氣的坐在玉笙身邊,嘻嘻笑道。
“呵呵,什么禁錮不禁錮的,別開玩笑,就不許我閉關。”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嗎?
玉笙心里特別憋屈,果然她的傷成了別人的笑話,大家一起看她笑話。
“玉笙你知道嗎?沈徽死了,那天那個女鬼把秋家姑娘給嚇瘋了,秋家姑娘整天拿著刀砍人,沈徽在王尊的點撥下又從秋家弄了一筆銀子,用來照顧秋家瘋姑娘。”
“說來他也倒霉,有一天他喝醉了,正好碰到從柴房逃出來的秋家姑娘,然后,刀刀見血,太慘了,太慘了。”
“秋家姑娘謀殺親夫能有什么好?當場就被人打死了。”
“不過你家翠微辦事挺好,現如今劉家姑娘終于可以用腸子天天勒沈白臉的脖子,報仇雪恨了。”
姬小霸王倒了杯酒,硬塞進玉笙手中,嬉皮笑臉的八卦道。
“所以萬貫家財都歸了王尊?”玉笙有些氣郁的問。
“玉笙,你別指望他們兩個斗得你死我活。”
“信君如信我,終我一生,絕不負君。公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負。這就是當年先皇與思相國的承諾。”
“他的確做到了,你看他就算負了天下人,也保住慕家皇位。”
“所以慕小七和思相國再斗,斗的也是控制權,不會傷筋動骨,真正傷筋動骨的只有戰爭,戰爭你明白嗎?”
姬小霸王眼角不著痕跡的漂過慕云澈和思屠城,喝著酒淡笑道。
“明白。”
沒想到思屠城居然和慕家有這般承諾,怪不得圣后如此信任他。
玉笙苦笑。
戰爭啊,慕云湛所有勢力豈非就是被一場戰爭通通抹殺,到現在風蠡飍也沒能再一次重現慕云湛那時的輝煌。
據說慕云湛最輝煌的時候,幾乎所有有靈根的少年都會跋山涉水的去找他,想要拜他為師。
他每一年收的徒弟有時候比別人家整個門派都多,而且個個弟子都可以獨當一面,當真是花團錦簇,烈火烹油。
現在呢,現在就剩一個風蠡飍帶著幾個蝦兵蟹將,苦苦支撐獨蘇山一脈。
聽說最近慕云澈和思屠城沒事就給慕小五下絆子,使套子,真真的令慕小五十分頭疼。
想要除掉這兩股勢力,讓他們勾心斗角斗一斗頂多會死幾個蝦兵蟹將,根本不會傷筋動骨,畢竟大家都不傻,都是求財不拼命。
所以若想真正大權在握,只有一個辦法,送他們去有去無回的戰場,讓他們帶著一個個的人才,前仆后繼,舍身取義。
當一切控制權都回到慕小五手中的時候,慕小五再一人發一張忠君愛國的獎狀,一切就都搞定了。
可是這一戰要跟誰打?這才是姬小霸王要說的話吧?
燕楚必有一戰,所以她這個疑似燕國人的大奸細一定要做好保全自己的準備。
現如今在太上仙宗說起人才濟濟,人丁興旺,現在肯定就屬蔓渠山梨暖門下。
梨暖溫柔圓融,長袖善舞又人淡如水,是個帶徒弟的好師父,也是個太上仙宗三位真人的好徒弟,自然也入了圣后的法眼。
圣后跟梨暖說笑幾句,也讓她留在宮里。
這事太突兀了,梨暖看向玉笙,玉笙不得不轉頭,無語望房頂。
人家留你,你看我干啥?
人家讓你們師徒同時進宮,你該看你徒弟啊?
我跟他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是你師妹,不是你師父,你征求意見,應該去問道墟真人啊,別看我。
玉笙內心狂吼的同時成了全場的焦點,幾乎所有的人都看著她竊竊私語。
玉笙高傲的抬著頭,云淡風輕的喝著酒,漫不經心的沖著別驚雨笑。
別驚雨,這就是你想看的笑話吧?
不就那點破事嗎?死過一次還揪著不放,是不是有點過分?什么情什么怨,早忘個一干二凈了好不好?
“圣后娘娘,今天大過年的日子,我也想喜上加喜,求一門親事。”
姬小霸王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施施然站起來沖著圣后就行了一個大禮,滿臉期待的說道。
“求誰?”圣后笑問。
“太上仙宗小九,玉笙。”姬小霸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
我呸,玉笙暗暗咬牙切齒,能不能不要搞事情?
還嫌她臉丟的不夠大?
“玉笙……”圣后從高高的帝王側位走下來,走到玉笙面前。
玉笙慌忙行禮,卻被圣后一把拉住。
“好孩子,過年了,沒什么送你的,這支玉釵你收下吧。”
蒙著面紗的圣后慈愛的看著她,從袖間拿出一支鳳釵插在玉笙發間。
不用看,就知道這是那支被玉笙丟還給慕小五的鳳釵。
兜兜轉轉,還是給她了?
玉笙施禮謝恩,圣后一直看著她,眼眸中充滿……憐愛?
呃,這是在可憐她嗎?
她的確夠可憐,你看吃個飯都要被好多人暗地里罵,暗地里笑,暗地里詛咒,多慘?
圣后看了玉笙一會,讓玉笙坐下,沒說應姬小霸王的話,也沒說不應姬小霸王的話,然后轉身離開說起了別的閑話。
玉笙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拿下頭上的玉釵,只能惡狠狠的看向姬小霸王。
圣后似乎為了轉移視線,特意又跟幾個重臣閨女套近乎,似乎給了人家希望又似乎啥都沒說。
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啊,總喜歡玩虛虛實實的把戲,給你一點希望,讓你回頭仔細一想,白高興一場。
但是只要那些女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們咬牙切齒的恨誰都無所謂。
“玉笙,我剛說的可是認真的。”姬小霸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我有九生九世討飯骨,要討九生九世的飯才能贖清我的罪孽,你確定要和我一起討飯?”玉笙冷笑問道。
“不就是討飯骨嗎,我剃下來一根給你,咱倆一起討飯,能跟你在一起,討飯我也愿意。”姬小霸王嘻嘻笑道。
“你這么仗義,我好像沒什么理由拒絕你啊?那你知道討飯骨在什么地方?”玉笙問。
以前鬼門老先生說過她少兩根討飯骨,所以人生若沒有什么際遇,說不定下半生會貧困不堪,一生落魄,直到最后窮途末路,死于非命。
可是討飯骨在哪里,她沒覺得自己少什么骨頭?
“就是這里沒有骨頭?”
姬小霸王指了指小腿側面那根骨頭。
“我這里還真沒有骨頭?”玉笙摸了摸自己腿,臉色有點難看,她還是個殘疾人?
鬼門老先生說討飯骨是積了幾生幾世功德所在,沒有討飯骨就得討九生九世的飯從新積累功德,方可回歸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那么她討飯骨積累的功德用在了哪里?
“沒事,等明天我剃一根給你。”姬小霸王很認真的說道。
“你不怕疼?”
他把自己的討飯骨給她,也就是把自身一半功德給她,這世界上有這么偉大的人?
“不怕。”姬小霸王滿不在乎的嬉笑。
“我本以為這世間所有的狗官都腦滿腸肥,仗勢欺人,沒想到你竟然這么仗義,我真是愛死你啦。”
“難得有一個當著我面罵我爸狗官的,我也愛死你啦。”
姬小霸王立馬借坡上驢,跟玉笙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那我以后喊你小姬?”
“不好聽,還是喊小王吧。”
能這么跟她說話的人還有做人的底線嗎?很明顯毫無底線。
毫無底線的人最可怕,需要防。
“粗鄙,你咋不喊他小鴨,讓他去你們胭脂海撐場面?”別驚雨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自己體會。
“玉笙,莫要說粗話。”別驚風亦是諄諄教誨道。
“我說我不來,你偏讓我來,沒意思。”玉笙翻了個白眼道。
“我帶你來是為了玉釵,這支玉釵是先皇與圣后的定情物,很貴的,你一定要回來,你明不明白?”別驚雨無情的點著玉笙的頭,恨恨的說道。
“不明白。”
慕小五之前給過她這支玉釵,她也就看了一眼,隨手丟進乾坤袋,而現在別驚雨這么一說,玉笙很想拿下那只玉釵,再好好研究研究。
定情信物為什么要給她?她就這么受了很不妥吧?
“玉笙,你可還記得天機老人?”別驚風又問她。
“不記得了。”
天機老人好像周自橫說過,是一個很厲害的神算。
聽說他在修行界名氣很高,每個人都十分敬重他。
想想也對,畢竟人人都對未來保留著七分期待三分恐懼。
神算子鐵口直斷,在人們最迷茫的時候就起到了一個決斷未來作用。
比如他若一張嘴就說你祖墳上沒冒那股煙,你這一輩子就可能被他一句話說死了,心灰意冷之下,也就再也提不起精神奮力拼搏了。
他若說前程似錦,說不定乞丐也能奮發向上,一躍成為一方富豪。
所以這種人誰不敬重,畢竟都想聽句吉祥話,安慰安慰自己。
“天機老人地位輩分都很高,跟無覺大師好像是一代人,上次他受邀請進了宮,先皇與圣后都未曾受他得禮,可他走到你面前,獨獨對你行了個跪拜大禮……”別驚風第一次跟玉笙說以前的事情。
“他對我行了個跪拜大禮?”
這不是把人架火上烤?尤其是在視她為猛虎野獸的鳳凰城。
“那應該是六年以前,師父說你歲運并臨,吉而愈吉,兇而愈兇,不死自己,死他人。所以你當場就給天機老人甩了臉色,說你就是死也不用他提前上墳,云淡風輕化解了這群人的疑心病。”
說到這里,別驚風一臉佩服。
“所以那一年我真的死了。”玉笙駭然。
她是天機老人一個頭磕死的,還是自己咒自己死的?
“那年若不是云澈遮住了天,玉笙你真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師父說遮天遮住了天,所以也會改變人的命運,師父最近心神不寧,掐指一算,說今年你還要過一過歲運并臨這道坎。”
“所以玉笙,這支玉釵你一定要保管好,相信我,必要時它可助你化險為夷。”別驚雨表情特別凝重的說道。
“還有那傻小子要還你討飯骨,你就接著,你身上的功德太少,好歹用功德抵一抵霉運,我怕你今年難過。”別驚風十分小聲地湊在她耳畔嘀咕道。
“那我要謝師兄師姐你們,還是要謝圣后?”玉笙心里很沒底的問。
歲運并臨,不死自己死他人,她還沒找到七魄,就又遇到劫難?這是遮天遮不住了,天要滅了她吧?
“不用謝圣后,這是他們慕家欠你的,給你你就拿著,謝我就不必了,沒事請我喝酒,這里的酒喝得忒憋屈了。”
“去胭脂海,管夠。”
“我也要去。”
“你去我給打八折。”
“玉笙你忒小氣,虧我方才還替你解圍,讓別人知道你不是沒人要的娃。”
“我會沒人要?我就是沒人要,也不要你去解圍,你腦子里整日家的想什么呢?”
別驚風,別驚雨用不慣小杯子,喝得很不痛快,玉笙何止不痛快,簡直叫一個痛苦,姬小霸王自然也不習慣這種與民同樂的場面,誰讓他老感覺自己就是個民?
今天過年,誰家不團圓,誰家不相親相愛的裝一裝模,做一做樣?
玉笙本以為胭脂海肯定沒客人,宮里的宴席一散,她就拉著別驚風,別驚雨以及死皮賴臉要跟著她的姬小霸王回她的胭脂海繼續喝個痛快。
可誰知他們回去后,一眼就看到這胭脂海里居然有一個身穿華貴衣服的猥瑣老頭在一群美人中吃吃喝喝,好不快樂。
這待遇可比他們去宮里點頭哈腰還不敢說話,不敢喝酒強百倍好不好?
可這世間有比逛窯子遇到別驚雨還尷尬的事嗎?
還真有,就是逛窯子的時候兒子遇到爹。
關鍵還是她帶著兒子遇到的親爹。
這真是尷尬他爹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然而更尷尬的是她的身份。
她什么身份?
這剛出宮門就傳遍了,她是眼前這猥瑣老頭的未來兒媳婦。
雖然玉笙根本沒同意,圣后也不置一詞,但是傳言愈演愈烈,說什么姬小霸王本來是沖著樓心月去的胭脂海,誰知道讓太上仙宗小九給不要臉勾搭上了,所以才會退婚樓心月。
說什么這幾十天來,太上仙宗小九哪里是消失了,根本就是和姬小霸王雙宿雙飛。
還沒成親就雙宿雙飛?
那可是太上仙宗小九,有啥不敢做的?她之前不是還勾搭過樓心痕,氣得慕王爺當眾扎了她十八根銀針?
傷風敗俗,真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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