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費清來說,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自己的身份,就只是一個實*夫,不是關(guān)系戶,沒有后臺。
劉剛肯定去護(hù)士站問到中午沒有記錄,才會這么整自己。
費清心里面卻并沒有后悔,這么一個死胖子,還要利用職權(quán)潛規(guī)則,太惡心人了,也侮辱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
“出去吧。記得七點鐘在值班室報道。”
劉剛笑瞇瞇的說道。
費清捏緊了拳頭,強笑著說了句:“謝謝劉主任。”
轉(zhuǎn)身走到了門口,身后傳來劉剛不咸不淡的聲音。
“我也勸你一句,做事情多考慮點兒后果。就像是你做醫(yī)生,下藥之后,也要考慮用藥后果的。”
費清心里面惡心無比,還是回過頭對劉剛笑著說了句謝謝。
走出辦公室,過道不遠(yuǎn)處就站著張玉。
她小跑過來,精致的臉蛋上露出一絲不安,說:“費清,你沒事兒吧?”
費清笑了笑,說:“沒事兒,你忙你的吧,自己平時小心著點兒,主任和護(hù)士沒啥關(guān)系,你平時好好做事兒,別進(jìn)去辦公室就行了。”
張玉臉色一陣發(fā)紅,小聲說:“真的么?”
費清點頭,說:“肯定是真的,你那么努力,護(hù)士長又不是瞎子。”
張玉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說:“真的謝謝你了。”
費清也回應(yīng)笑容,心里面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收拾了自己的背包,離開醫(yī)院,往學(xué)校回去。
“操你媽的傻逼劉剛!”
一覺踹在一個變形了的易拉罐上面,砰地一聲悶響,罐子飛出去老遠(yuǎn)。
費清心里很絕望。
根本完不成的實習(xí)任務(wù)。
還剝奪了自己臨床觀摩的機(jī)會。
對于一個實習(xí)醫(yī)生來講,恐怕就會斷送了獲得醫(yī)師資格的機(jī)會。
一旦在這個醫(yī)院完不成實習(xí),并且有不良記錄的話,就基本不可能有第二個醫(yī)院會要了。
難道自己也要給那個惡心的劉剛送禮?
費清心里更絕望了。
“小心!快閃開!”
急促驚懼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費清一個激靈,猛的抬起頭,右側(cè)卻傳來一陣勁風(fēng),當(dāng)他扭頭過去的時候,卻看見一輛拉磚頭的貨車失控了似的,迎面朝著他撞了過來!
“操!”
費清嚇得脊梁骨都竄上來一股惡寒,猛的朝著旁邊閃躲!
“砰!”
一聲悶響,他的身體卻直接被撞飛了出去好幾米,滾到了一堆水泥袋子中。
“趕緊救人!快打120!”
貨車之上跑下來一個慌張的民工,對著旁邊的工人大喊道。
一堆水泥袋之中的費清,頭上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猩紅的血液濃稠無比,他整個人也不停的痙攣發(fā)抖,雙目緊閉。
鮮血流入了他的脖子。
血液浸入了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玉質(zhì)吊墜,吊墜呈現(xiàn)一個匣子的模樣,只有拇指大小,此刻卻閃動著妖異的血紅色。
一抹紅光順著血液,鉆進(jìn)了傷口,費清一陣顫抖,額頭上的傷勢,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fù)!
“見……見鬼了……”
“他怎么好了?”
旁邊已經(jīng)圍過來了幾個民工,正在焦慮怎么把費清抬出來,又怕他被二次傷害。
卻眼睜睜看著他的傷勢開始復(fù)原。
在費清的意識之中,他卻站在一處冰寒刺骨的雪峰之上!
峰頂,蹲著一個身穿白衣的老者,在他身前一處縫隙里,有一顆微微顫抖的白凈蓮花。
他注視了蓮花很久,才緩慢的回過頭。
和他對視的一瞬間,費清就覺得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似的。
睿智,鋒利,而又滄桑的眼神……
老者長嘆一口氣:“沒想到,如今才有人開啟我留下的九針靈柩。”
費清雙眼盡是茫然,喃喃的說:“你是誰?”
老者卻抬起手指,在費清的眼中,卻看見九根玉色的針,瞬間飛射到自己面前!
他驚慌的想要閃躲,卻躲避不過,針猛的刺進(jìn)雙眼之中!
可是費清沒感覺到疼痛,卻覺得,雙眼中的世界,驟然變了模樣!
清晰!無比的清晰,皚皚雪峰之上,雪花飄舞,他甚至能夠看清每一片雪花墜落的痕跡。
除卻視力之外,意識的深處,也多出來了無數(shù)的畫面!
一個身挎布包的年輕人,走遍世間山水無數(shù)。
戰(zhàn)場之中,性命垂危的殘兵。
集市里面,哭泣求藥的百姓。
甚至于山水之間,走獸飛禽,他無一不醫(yī),無一不治!
畫面轉(zhuǎn)變極快,年輕人轉(zhuǎn)眼之間,也變成了老者,布包沒變,只是顏色陳舊。
他行醫(yī)的手法,從九根銀針,變成了九根玉色的針!
一處山谷之前,又有一個年輕人跪在老者身前,喃喃的說:“師尊,元化已跟隨學(xué)醫(yī)十?dāng)?shù)載,今日辭別師尊,當(dāng)行天下醫(yī),繼師尊之心念,治萬民病。”
老者長嘆一口氣,說道:“昔日為師曾收一弟子,長桑,而長桑君又收弟子,其名扁鵲,天下病,非一醫(yī)可治,你心思甚直,為師留你一句勸告。”
“治愿治之病,萬事莫強求。”
話音落下之后。
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一片空洞!
只剩下那個老者的背影。
老者回過頭,和雪山峰頂那人,一摸一樣!
只不過,此刻他的雙眼之中盡是慈悲。
“老夫,靈柩,一生行盡天下醫(yī)。”
“長桑君教有神醫(yī)扁鵲。”
“元化為華佗再世。”
“而后千年,世間唯有一種病,無法治。”
“什么病?”
費清下意識喃喃道。
天空之上,卻響起轟隆隆的雷聲!他的話語,竟然像是從天上傳來。
“而后,你會明白的。”
老者再次一聲長嘆。
畫面徹底消失不減。
意識陷入一瞬間的平靜。
“兄弟,兄弟,你沒事兒吧?”
一只手在推搡自己的胳膊,費清一個激靈,猛的睜開雙眼。
卻看見自己身前烏泱泱的擠著六七個人的腦袋。
水泥沙子糊了他們滿臉,費清意識清明無比,想起來了之前自己被撞。
迅速低頭看自己身上。
不但沒有任何傷口,甚至疼痛都沒有。
腦子里面,那些記憶卻揮之不去,就像是深刻在靈魂之中。
”醒了!醒了!臥槽真的是見鬼了!他醒了!”
一個人在短暫的呆滯之后突然興奮的大喊!
費清卻覺得一股難聞的惡臭鉆進(jìn)鼻孔,一個激靈從地上站起來。
人群散開。
他盯著剛才說話那人,這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農(nóng)民工,模樣普通,至少得有四十歲出頭。
那農(nóng)民工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自然的說:“兄弟,我臉上有東西?”
費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口中異味,如同人黃,為胃腸之病灶,常年飲食不調(diào),食之無規(guī),久病不治恐成絕癥。”
說完之后,費清自己愣住了一瞬間,失神的捂住自己的嘴。
胸口突然一陣微涼,就像是針扎了一下似的,費清立刻朝前快步走去!
“神……神了……他把我的病,都說出來了!”那個農(nóng)名工突然跳腳大喊了一聲。
臉上卻全是垂頭喪氣。
其他的工人也面露呆滯,交頭接耳的說:“沒見過這么的事兒啊,要是剛才錄下來就好了,他渾身都是血,怎么就好了?”
工地上,費清變成了茶前飯后的談資。
而此刻費清本人,也疾步的回到了學(xué)校之中!
對于他們這些大四實習(xí)生,宿舍依舊可以居住。
很多同學(xué)都去其他地方實習(xí),或者外面租房子了。
費清因為和家里面鬧矛盾,經(jīng)濟(jì)窘迫,還是住在學(xué)校。
進(jìn)入宿舍之后,費清迅速的關(guān)閉房門。
心臟砰砰直跳的掏出來了胸口的掛墜。
玉色的吊墜,拇指大小,如同一個迷你的匣子。
睜大了眼睛,回想之前自己昏迷中看到的那一切。
以及剛才自己看出來那民工的病癥。
費清知道,自己因禍得福了……
扁鵲是那個老者的徒孫,華佗是他親傳弟子,自己得到了他的傳承?
盯著手中的吊墜,這個東西,就是那老者隨身攜帶的針盒。
在自己家里面,也有一個口口傳承的傳說。
費家,歷來是名醫(yī)世家,祖祖輩輩都是中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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