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很多時候會被外界一瞬間干擾，改變。

    曼陀羅就是這樣。

    每個人看著她終于打消了死的念頭，都松了一口氣。

    “如果我們沒有食物，我們最終都會力量耗盡，雖然餓不死，但是可能連一個平常人都對付不了，何況是那些壞人。這里四處荒涼，干涸，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我們要想活著，不被抓住，必須把這個問題解決。”曼陀羅向每一個人征求意見。

    現在是流浪的起點。

    “我們打獵，打到什么吃什么。終于滿足了我野外探險的夢想。”朱耀信誓旦旦的說。

    “水的問題，我想我們晚上可以通過夜晚氣溫涼，地溫高，通過溫差來凝結收集空氣中的水滴。找著廢棄的薄膜，或保鮮膜，晚上多支幾個塑料地膜，節約用水，可以解決水的問題。”小羅看著小毒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是可以解決水的問題。但是食物，如果連續幾天都打不到獵物怎么辦？”曼陀羅的眼鏡看著鐘馨。

    鐘馨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眼中是哀求，淚花已經滾滾落下。她對這曼陀羅使勁兒的搖頭，她的頭都揺的讓人眼花。

    朱耀看著鐘馨，她抱住小雪的懷抱抱的更緊了，曼陀羅一步步走近，她擋在小雪的前面。

    “姐姐，我求求你了，小雪不可以，她是我最親的人了。求求你了。”

    所有看著曼陀羅一步步走近小雪，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時間他們也接受不了，所有都感覺到了，曼陀羅的殘忍，與過去的她，孑然不同。

    但是小羅理解。

    或許這一刻，在曼陀羅的心里，不必鐘馨騙難過一點兒。鐘馨還可以把難過表現出來，但是她去沒有可以發泄的空間。

    放眼望去，一片荒涼，更何談食物。

    如果小雪在天上有雙眼睛可以看到，它也會同意的。

    它留下的巨大身體，確實可以解決它們短時間的糧食問題。

    曼陀羅完全站到了鐘馨的面前。

    鐘馨眼睛紅腫，已經滿臉淚痕。她緊緊抱著曼陀羅的身體，曼陀羅感覺到了她顫抖的身體。

    如果她看到小雪一點點兒被剝離，成塊兒，恐怕一輩子都會成為難以忘記的陰影。

    這種陰影她有過，終生都不會忘記。她不想讓這種陰影再在她心里種下。

    曼陀羅在她脖頸大動脈處的猛然一擊，鐘馨穩穩的倒下，被旁邊的朱耀一手攬了過去。

    他生氣的看了曼陀羅一眼，這里面包含了諸多得不滿。

    “等鐘馨醒來了，你告訴她，我剛開始是準備把小雪當食物，最后還是放棄可這樣的想法，把小雪葬了，或許這個謊言，可以讓鐘馨多少在懷疑中慢慢無數次的心里暗示，最后她會接受這個事實，不再那么難過。”

    “不用你教我怎么說，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會說，我比你更不愿意看到她難過。”他撫了撫貼在她臉頰的發稍。

    “此處已經不適合我們久留。”他抱起鐘馨準備走。

    小羅上前就是一拳，朱耀的嘴角，鼻子都流出了血，但是他仍然沒有把鐘馨放下去還手。

    “如果鐘馨不理解，難道你還不清楚小毒花的用意嗎？難道她不是再為所有人留一條活路嗎？”

    他吸了吸鼻血，“比起那條活路，鐘馨更愿意要那條死路。”

    他抱著她在空曠的大地上行走，如天外飄來的一段風景，在空曠的大堤上慢慢凝聚成一個點。

    他們三人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三人把小雪的血留下，皮扒掉，肉切成薄片，在烈日下暴曬成干。

    三人在整個過程中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或許沒有比這更悲哀的了。

    一個大的坑洞已經挖成，曼陀羅把小雪的骨頭用皮囊包好，又剪下小雪的一戳軟毛，放到了貼胸的口袋，用力拍了拍。

    “小雪，我不祈求你的原諒，但是請讓我記住曾經你對我們的好，對我們的幫助，在危難種對我們的解救，在困境種助我們脫困。我會永遠把你放到心里。”

    她抓起一把土，撒飯小雪的身體上，又抓一把........直道小雪的身體完全被土蓋住，她把周邊的土用手扒向小雪的身體，最后堆成一個小小的山丘。

    一束光，從小山丘里閃過，晃了一下曼陀羅的眼睛，曼陀羅怔了兩秒，又回過神來。

    “小學從來都沒有離開。”曼陀羅自言自語。

    小羅和王東齊刷刷的看向她，有些一頭霧水。

    短短兩天，他們已經收集了10瓶水，所有的肉片已經風和太陽的綜合作用下，變成干片。

    把所有東西帶上，他們朝著朱耀帶著鐘馨的足跡去尋找他們。

    “你說，這都兩天了，要說自從那幫人來鬧過事兒，按常理來說，我們是暴露了，為什么沒有人來抓我們呢？”曼陀羅對著小羅和王東說出自己的想法。

    “說實話，我也特別擔心。”

    “雖然朱耀那小子比我厲害，但是就他們兩個，尤其是現在我們暴露了，更加擔心他們的安危。”

    說話間，他們喬裝打扮，外貌已經和先前大有不同。

    走了幾十里路，仍然看不到一絲他們的蹤跡。

    突然他們隱隱約約聽到有打鼓起樂的聲音。似乎在慶祝什么。

    三人相視會意，都往起樂的地方走去。

    外圍已經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得人，根本看到里面是什么情況，曼陀羅努力踮起腳尖還是看不到。

    不斷從遠處涌過來的人，他們拖著病怏怏的身體，帶著憔悴的笑容，但是在此刻都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人群越來越多，中心像一個巨大的磁石，再不斷的從周邊吸附細小的沉沙，那些來往的人就如這些細小的鐵粉。一層層吸附上去，盡管他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依然樂此不疲的往上粘。

    曼陀羅隨手抓住一個人：“阿姨，什么事兒？您這么開心，逗這么大年紀了，還跑那么快。”

    “小姑娘，你才過來的吧！走，跟我一塊兒過去。抓到他們了，我們都有救了。”

    “他們事誰？”

    “他們就是那些通告被抓的長生人，反正也不是人。”

    “為什么他們不是人？”

    “聽說他們的基因是被編輯過的，能變成不同的東西，那還能是人，邊阿貓阿狗不就是貓狗嗎？一個畜牲那他們救那么多人的命，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曼陀羅聽到這話，久久沒有回過神兒，連旁邊的阿姨叫了他兩聲，她都沒有聽到，最后那個阿姨干脆一個人興奮的跑了過去。

    對待小雪，他和這些人有區別嗎？它問自己，自己本質上不是和他們一樣嗎？

    王東看了看曼陀羅發呆，跑了過去，手在曼陀羅眼前晃了晃，曼陀羅一把抓住他的手，蹲下，拖我起來。

    看到被圍在中間得景象，她的眼睛都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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