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顧大人來了。”
篤行司內,連清玨正低頭看著什么,卻見范遙掀起厚重的簾子走了進來,不一會兒,顧采之便也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
“范遙,你先下去吧。”
“是。”
躬身沖連清玨和顧采之行了一禮,范遙掀簾走了出去。
“你信中所說,可是真的?”
快步走到連清玨面前,顧采之皺眉問道。
“是。”
連清玨倒了杯熱茶放到顧采之手里。
“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豈有此理。”
顧采之緊緊的握著手里的茶杯,一臉怒容,他已有很多年不曾這么生氣過了。
“你莫要氣壞了自己。”
連清玨走到顧采之身邊拍著顧采之的肩膀,雖然他嘴角依然含笑,可眼里的凌厲卻是只多不少。
“他蔡庸在禹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為何要做這叛國通敵的小人?”
砰的一聲將茶杯放到桌子上,顧采之斥道。
“大概是……窮途末路了吧。”
連清玨將顧采之身上的披風解了,又攬著他走到一邊的軟榻上坐下。
“蔡庸這人有野心,或許他并不覬覦那張高高在上的椅子,但必然也是想權傾朝野的。然而他為相多年,皇上不僅不信他,還讓我去斬斷他的爪牙,使得現如今六部之中,就只有禮部和工部能為他所用,他耗費了那么多心血,怎能眼睜睜看著皇上一點點將他架空?”
“可唇亡齒寒,他也是飽讀詩書,受過圣人教誨的,怎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顧采之任由連清玨攬著自己靠在軟榻上,心里的怒氣卻慢慢消減了不少。
“他怎會不懂?或許是圣人之訓,終究抵不過凡人私心吧。”
連清玨看著懷里的顧采之,道:“如今,既然蔡庸已跟亳炎國搭上關系,那我們兩國間,怕是平靜不了多少時日了。”
“這事兒皇上可曾知道?”
“應該還不知道,是范遙在篤行司周圍抓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審問他時,他因不耐刑罰,便將自己知道的關于蔡庸的事交代了個干凈。”
連清玨把玩著顧采之的一縷青絲,卻不由苦笑。
“看來,我們也沒多少安穩日子過了。”
“沒事兒,無論會發生什么,我都會跟你在一起。”顧采之沉吟了一會兒,道:“那此事你現在可要稟告皇上?”
“先給皇上提個醒吧。”連清玨皺眉,“皇上性子向來沖動,就怕他一時怒極,殺了蔡庸。殺了蔡庸事小,可蔡庸畢竟是一國之相,他死,總要找個理由堵住悠悠眾口。然而如今我們想只憑一人之言就讓眾人相信蔡庸通敵叛國,這顯然是不夠的,或許還會讓我們禹國內部先亂起來。”
“這倒也是。”
顧采之想起身,卻因被連清玨用胳膊環著腰起不來,所以便只好繼續倚在連清玨懷中。
“那你小心點,既然蔡庸連國都不顧了,我怕他會對你……”
“放心,我已有打算。”
連清玨危險的勾起嘴角。
“只是現在有個問題,秦蘇木在我府中這消息,絕對不能外傳。”
“哦。”顧采之了然,“你是怕皇上會挾持他跟亳炎國對峙?”
“嗯。”連清玨皺眉,“秦桑子雖只是布衣百姓,可就算是亳炎國的皇帝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并且一直對他以禮相待,如果皇上知道了亳炎國與蔡庸勾結,對我禹國心懷不軌,又知道秦桑子唯一的徒弟在我府里,怕是秦蘇木會成為我們兩國兵戎相見的引子。”
“除了你府里的人,就只有我和懷古知道了。”顧采之想了想,“就算秦蘇木出去過,可別人也不認識他,應該問題不大。”
“我也是這么想的。”連清玨點了點頭,“可以防萬一,你回去之后還是得告訴懷古一聲,我也會好好囑咐我府里的人。”
“好。”
顧采之應道。
“蔡庸叛國,雖在意料之外,可細想,倒也并不覺得意外了,剛剛采之為何如此生氣?”
連清玨邊說邊拿起顧采之的一縷頭發編成小辮子。
“我雖來這朝堂時間不長,可也知道放眼整個朝堂,得皇上信任且重用的只有你,可你身子一直都不好,這幾年替皇上清理官員已費了不少心力了,若兩國戰事一起,受苦受累、出謀劃策的肯定是你,而你的身子哪兒還受的住如此勞心勞力?并且……”
顧采之由著連清玨擺弄著自己的頭發,皺眉道。
“呵呵,并且什么?”
聽到顧采之如此說,連清玨心里自然是極其高興的,他看著懷里的人一臉憂心,低頭,一個輕吻便落在顧采之額頭。
“并且,你曾說過,待幫皇上解決了蔡庸的事情,我們便一起找個安靜的地方,安安生生過日子的。”
顧采之仰著頭看著連清玨,并向上移了移身子,將頭靠在連清玨肩頭。
“可如今看來,不知何時我們才能從朝堂脫身。”
“不會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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