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顧大人想來,應該就在丞相府。”
不覺間已是深夜,外面隱約傳來的打更聲告訴人們已過了子時。
連清玨臥房內,范遙立在那里,看著自家公子依然坐在書案之后,好像從自己離開之后便未曾動過一般。
“應該?”
連清玨頭也不抬,閉目道。
“丞相府里應該是有暗室的,屬下找遍全府,都未能找到顧大人的蹤跡,然而屬下聽到府里的兩個侍女聊天時,曾提到丞相今日好像帶了一個人回府,那人昏迷不醒,且被繩索縛身……”
“啪!”
杯盞落地的聲音嚇得范遙一個激靈,他偷偷抬起眼,看著自家公子好像什么也沒發生般慢慢理了理衣袖,又趕緊低下頭去。
“既然有知情之人,那就讓他們告訴你丞相府的暗室在哪兒。至于怎樣讓他們開口,想來不用我教你了吧。”
一個茶杯根本消除不了連清玨心中的絲毫怒氣,他周身散發出的戾氣讓離他不遠的范遙都覺得,蔡庸這一次,是死到臨頭了。
“是,屬下明白了。”
微一躬身,范遙趕緊走了出去,必須得盡快找到顧大人,不然誰也不知道蔡庸會對顧大人做出什么事。
“呵,蔡庸。”
臥房內,連清玨抿著雙唇,盯著桌上未打開的一卷書冊,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
“大人,那顧采之跟連清玨關系極為親厚,如今抓住了顧采之,想那連清玨只能乖乖聽大人您發落了。”
丞相府書房內,蔡庸正一臉得意的坐在主座之上,而當他聽了禮部尚書趙元崇的話之后,年過半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更深的笑意。
“是啊是啊,那連清玨不過主管一個篤行司,就敢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這次,看他不來哭著喊著來求您。”
坐在另一側的工部侍郎呂紹宗也趕緊奉承道。
“哈哈,若不是兩位大人提醒,老夫還真不知道,這連清玨和顧采之居然還有這層關系。”
蔡庸愜意的靠在椅背上,捋了捋唇邊的胡須。
“我只知他們素來走的親近,不成想居然還有私情。這三年來,皇上本就對連清玨做事太過張揚而心有不滿,若被皇上知道他極為器重的兩個臣子有斷袖之誼,以皇上的猜忌之心,怕是不待我動手,他們也活不長了。”
“那大人為何不把此事告訴皇上?也省的大人您親自動手。”
呂紹宗一臉諂媚的看著蔡庸。
“哼,這三年多來,連清玨毀了我多少棋子?這個仇,必須得親手報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一想及自己多年來的心血被連清玨這個毛頭小子一點點毀去,蔡庸便恨不得立馬把連清玨抓過來剝皮抽筋。
“也是,這連清玨實在是太可惡了。”
趙元崇趕緊附和。
“那不知接下來,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哼,想來連清玨已經知道顧采之失蹤了。那就先讓那顧采之吃點苦頭,明日找個面生的人給連清玨帶封信。”
想起暗室之內的人,蔡庸陰險的一笑。
“那連清玨跟顧采之不是情投意合嗎?那顧采之不是喜歡男人嗎?那我就……投其所好好了。”
“哈哈哈,大人英明。”
趙元崇和呂紹宗默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不屑,然而兩人卻極為默契的拱手沖著蔡庸行了一禮。
“哈哈哈哈哈……”
仿佛已看到了明日連清玨低眉垂眼的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蔡庸得意的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書房之中。
……
“這是……哪兒?”
丞相府暗室內,顧采之悠悠轉醒,神志也緩緩恢復清明,他本想動一下有些僵硬麻木的身體,卻不想自己好像被捆綁在什么地方,完全動彈不得,就連雙眼都被蒙了起來,只余一片漆黑。
凝眉思索了一會兒,他只記得有下人來報說阿玨犯病了,為避人耳目,他便孤身一人前往連府,卻不料途中被人從背后偷襲,再醒來,就是這般模樣。
“應該是有人故意以阿玨為由引我出府,既然如此,那阿玨……應該無礙吧?”
緩了一會兒,顧采之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緒,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倒也不是很慌亂。
“只是……自己這次別連累了阿玨才好。”
暗自嘆了口氣,顧采之感受著周身環繞的寒冷,不由得有些顫栗。
“啪嗒啪嗒……”
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顧采之“看”向聲音來處,雖然看不到,但他知道有個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張嘴。”
“嗯?”
有些不屑的聲音響起,明顯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顧采之正猜著這人是誰,意欲何為,不成想那人好像一點耐心也無,端起桌上的一碗水便粗魯的塞到顧采之嘴里。
“咳咳咳……咳咳……”
因完全沒料到對方的舉動,冰冷的茶水一部分嗆進嗓子里,一部分便睡著顧采之的臉頰流下,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衫。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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