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冷……”
火辣辣的痛感從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傳來,一陣陣的寒意也從骨子里一點點漫延到全身。朦朧中,玉子琚好像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接著便有溫熱苦澀的液體進入口中。
“好……苦……”
“先生,他在說些什么?”
床榻邊,小太監端著藥碗,小心的將藥汁一點點送進還在昏迷的那人嘴里,卻聽到那人模糊不清的聲音。
“不知道!
溫羨初站在一邊,仔細打量著床上的人,心里不禁暗自感慨,這人雖現在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可不難看出,長得倒是一副好模樣,且年紀應該不大,也不知他犯了什么錯,是何人如此狠心,居然將他打成這個樣子。
“先生,天不早了,該回宮了。”
好不容易將一碗藥喂了個干凈,小太監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著溫羨初道。
“嗯!
溫羨初點了點頭,目光有些飄忽的看著窗外的枯樹。
“那這人該怎么辦?”
小太監對床上這遍體鱗傷的人也滿是同情。
“你出去找個人來照顧他吧!
既然救回來了,溫羨初也不忍就這么丟下這人不管。
“是!
伸手接過溫羨初遞來的一錠碎銀,小太監心里暗贊:這溫先生可真是個好人。
……
“羨初,你回來了。”
待溫羨初回了宮,剛進含芳殿,便聽到鳳鈺笙略帶不滿的聲音。
“是!
溫羨初脫了披風走到坐在軟榻上的鳳鈺笙面前行了個禮,臉上洋溢著點點笑意。
“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看著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將溫羨初的身影渲染成淡淡的金色,鳳鈺笙忽然有些恍惚。
“路上救了一個可憐人,就耽擱了點時間!
溫羨初提起桌上的茶壺想給鳳鈺笙斟上一杯清茶,卻不料鳳鈺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懷里。
“羨初還真是心善!
鳳鈺笙有些癡癡的盯著溫羨初,接著便身子一翻,將溫羨初壓倒在軟榻上。
“皇上,不可……”
溫羨初眸中閃過一絲驚慌和厭惡,他抓著鳳鈺笙欲要解開自己衣帶的手,有些乞求的看著鳳鈺笙。
“都這么久了,你還在拒絕朕嗎?”
鳳鈺笙不悅的皺眉。
“皇上,今日乃是家父家母的忌日,羨初實在是不能……”
溫羨初別過頭,閉上眼,將所有情緒都掩藏了起來。
“好,那朕今日不強求。”
沉默了一會兒,鳳鈺笙慢慢從溫羨初身上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發,便甩袖離開了含芳殿。
“九伶,你再等等,師兄,馬上就能去找你了。”
鳳鈺笙走后,溫羨初身形不動,就那么靜靜的躺在軟榻上,睜著眼,看著夕陽一點點消失,他知道,自入宮以來,每次自己都用各種理由拒絕鳳鈺笙,所以鳳鈺笙對自己的耐心就快要沒有了。既然如此,那么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
“公子,這是從亳炎國傳過來的蔡庸勾結燕玘笙的罪證。”
不知不覺已過了三更,書房內,連清玨還在清點著阿婼出嫁時要準備的東西,然而這時范遙忽然走了進來,并將一封書信呈了上來。
“嗯,以防事情有變,明天一早在早朝開始前進宮。”
連清玨打開書信看了一遍,對范遙道。
“是!
范遙應了,然后又有些躊躇的開口。
“公子,據說今日有一伙人,在挨家挨戶的找人,聽人說,這伙人的口音不是禹國口音,那會不會就是那玉家的人?”
“大概是吧!
連清玨揉了揉眉心。
“你把他丟在哪兒了?”
“以防節外生枝,屬下把他丟在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子里了,那里雖人煙稀少,卻偶爾也有人經過,若他運氣好,想來是死不了的!
范遙仔細回想了下,當時四周確實是沒有人的,不然若有人看到了,認出了自己,只會平白給公子添麻煩,這幾天,公子既要操心小姐的婚事,又要處理蔡庸那邊的事,甚至還要進宮和皇上商議年后攻打亳炎國的事情,本來公子身子就不好,可也巧了,什么事兒都趕在一起了。
“嗯,那你先下去吧!
連清玨站起身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夜深了,公子您也去休息吧!
范遙實在是不忍心看自家公子如此操勞,就勸道。
“嗯。”
連清玨點了點頭,卻再次坐在椅子上。
“我看啊,你把自己累死得了!
看到連清玨的動作,范遙剛想再勸,卻看到顧采之一臉不悅的走了進來。
“你醒了?睡得可還好?”
從下午吃了藥,顧采之便因困乏去休息了,等他一覺醒來,就發現已過了三更了,可摸摸床邊,那人不在,顧采之便猜到那人肯定在書房,所以便穿上衣衫尋了來。
“不好!
顧采之瞪著連清玨,一旁的范遙見此,知趣的默默離開。
“怎么不好?可是頭還暈?還覺得冷嗎?”
連清玨走到顧采之跟前,將手放在顧采之額頭上。
“不發熱了,怎么會睡得不好呢?”
“因為……你不在!
顧采之聲音低低的,有些別扭的別過頭。
“因為什么?”
連清玨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這呆子,剛才說了什么!
“快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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