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又如何?皇家貴胄又如何”
玉子琚嗤笑一聲。
“難不成你以為我玉子琚是那拜高踩低之人?歷來人的出身并不能由自己決定,就算出身低微,可若心性高潔,自然也能受世人敬仰,而有些出身尊貴之人,若不言行律己,那也是受萬民唾棄的。怎么?難道阿初以為自己就該是那卑賤之人嗎?”
“當然不是……”
溫羨初雖驚異于玉子琚的言語,卻趕緊否認。
“那不就行了?”
玉子琚挑眉。
“而至于你那屬意之人,可是崔九伶?”
“你……你怎么知道?”
聽到玉子琚嘴里吐出那個人的名字,溫羨初只覺得有些無措,但又一想起九伶無辜枉死宮中,溫羨初又覺得心里像被無數針扎一般,疼入骨髓。
“哼,還沒有什么事兒是本少不知道的。”
玉子琚看著依然站在那里,面色凄然的人,又想起除夕那天他在神思恍惚之中嘴里喚出的名字,知道自己暫時是代替不了崔九伶在溫羨初心里的位置了。可他玉子琚又豈是輕易認輸之人?所以心下一動,玉子琚便起身拍了拍溫羨初的肩膀。
“本少從不強人所難,你既心里有他,那就有吧。可是你看啊,如今紅禧班不在了,你又是如今這般模樣,我走了之后,你打算如何過活呢?以你們紅禧班當初的名氣,你總不能去茶館酒肆給別人唱小曲兒吧。”
“這……”
想到以后的生計,溫羨初也是有些迷茫,自己出宮后直到現在,吃住都是在玉子琚這里,當日錢財被劫,現如今自己可謂是身無分文。雖然城里有座不大的宅子,可那宅子里先不說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就憑是當年跟九伶一起置辦的這一點,他就絕對不會把宅子賣掉。
“可……去茶館酒肆供人取樂嗎?”
溫羨初捫心自問,雖然自己是戲子,可他卻也從沒看輕過自己,所以他自然是不愿去這些地方任人輕賤的。
“所以……不如,就跟本少走吧。”
見溫羨初沉默良久,玉子琚當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反正這啟落城對你來說,也算是個傷心之地,且你那屬意之人也已經不在了,所以,不如離開這兒,重新開始。”
“離開這兒?”
溫羨初有些遲疑,如今,自己與九伶所有的回憶都在那座宅子里,而他的心也早就放到了那座宅子里,若離開了,那那座宅子怎么辦?他的心,又該如何安放?可……可玉子琚說的也不無道理,啟落城這傷心之地,離開了,說不定也是好事。
“對,離開這兒。”
玉子琚胸有成竹的看著溫羨初。
“今晚你好好想想,我們明天卯時初出發,你若想通了,便來驛站門口找我。”
“嗯。”
溫羨初雖心里還有些掙扎,可又好像已經有了主意。玉子琚看他這個樣子,微微一笑,開門走了出去。
……
“少爺,這都卯時二刻了,還要等嗎?”
翌日,驛站門口,玉書搓了搓凍得有些僵硬的雙手,又探著身子往驛站里看了看,然后上了馬車。
“等。”
馬車內,玉子琚閉著雙眼,臉上明顯還有一絲困意。
“是。”
玉書低聲應了,可心里卻有些為自家少爺不值。這幾日,自家少爺對那溫羨初的好,自己和其他下人可是全看在眼里,可那溫羨初卻好像并不領情。所以此時,玉書心里對溫羨初是有些不滿的。
“抱……抱歉……我……我來遲了。”
然而玉書剛在心里嘀咕完,就聽到馬車外溫羨初氣喘吁吁的聲音。
“外面冷,快上來吧。”
得意的扯了扯唇角,玉子琚依然閉目養神。
“溫先生。”
玉書打開馬車車門將溫羨初扶上來,然后還未等自家少爺發話,便麻利的下了馬車,轉而上了另外一輛稍小的馬車。
“起遲了?”
睜開眼看了看還在喘氣的溫羨初,玉子琚笑道。
“嗯。”
溫羨初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在床上輾轉了半宿,最終還是聽進了玉子琚的話,決定離開這兒開始新的生活,可不曾想因睡得晚,今早便起的晚了些。
“耽誤你們的行程了。”
“不耽誤不耽誤。”
玉子琚此時笑的像極得了獵物的狐貍。
“桌上是今早玉書準備的飯食,我已經吃過了,你先湊合吃點墊墊肚子吧。我這次回去的比較急,行程比較緊張,所以路上免不了要受些委屈了。”
“嗯。”
默默端起小桌上的燕窩粥喝著,溫羨初有些不解。
“可是貴府發生了什么事兒?”
“那倒沒有。”
玉子琚搖搖頭。
“不過是禹國和亳炎國要起戰火了,我爹怕我在禹國不安全,這才急著讓我回去。”
“怎么會?”
聽聞玉子琚此言,溫羨初驚的差點打翻手里的碗。
“怎么不會?禹國本就對亳炎國虎視眈眈,如今亳炎國皇室正亂成一團,禹國不趁機起兵才怪。”
好像并不想過多談起政事,玉子琚說完便重新閉了眼。
“起的太早了,困的很,我睡一會兒。你若困了,也休息一會兒,反正若到了驛站,玉書會來稟報的。”
“好。”
雖因兩國將要兵戎相見這事有些震驚,可溫羨初也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老百姓,管不了那么多,所以在默默吃完早飯之后,他看玉子琚躺在軟墊上睡得正香甜,自己也換了換姿勢,靠在車壁上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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