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笙！”x扔掉手里的煙，快速走上前去，立馬將倒在沙發上的崇笙扶在懷里。

    “崇笙！崇笙！”x輕輕搖晃著崇笙的肩膀。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火一樣燙手。

    崇笙聽到x溫柔的呼喊，被換回了意識。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嗯？我……”崇笙覺得頭有些發暈，全身酸痛，想努力撐著站起來，告訴x讓她別擔心，可她使不上力。軟綿綿的癱在x的懷里。

    是溫暖和舒適的感覺，崇笙沉淪在此刻x的懷里。雖發著抖，但她很平靜，很安然。不知道是因為釋放了希拉的悲傷，還是因為x給她的安全感。崇笙神志迷離間恍恍惚惚感覺到x把她扶了起來，來到床邊，她撐開沉重的眼皮最后看到的一幕是模模糊糊x臥室床頭背景墻上那一只純手工繪制的栩栩如生的藍色蝴蝶。

    崇笙沉沉睡了過去。這一夜沒有任何夢境。她只是依稀間聽到些叮叮咚咚杯碗的聲音，還有拖鞋和木質地板輕微的摩擦聲音。

    這一夜，x幾乎沒有休息。她從將崇笙扶到床上起，就為她無數次敷額頭，無數次測體溫，無數次喂水和用藥。

    清晨，六七點的雨后清晨。x的家在八樓，并不算太高。x家的小區并沒有在繁鬧的市中區。晨光透過窗簾灑在崇笙酣然熟睡的側顏之上，晨色柔和靜謐。晨風輕柔，帶進大雨之后空氣里揉入的泥土和芳草的氣息。是鳥鳴，樓上還是樓下總是早起在樓下花草間打太極的老人，將鳥籠掛在樹枝上，畫眉婉轉動聽，舒遠清鳴。不頹然，沒有了昨夜狂風大雨呼嘯嘈嚷的慌亂和不安。是寧靜，在漸漸舒醒的世界里仿如新生般憧憬卻也處事不驚。

    x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崇笙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漸漸睜開的眼睛。

    “你醒了，崇笙。”x對著一臉茫然的崇笙輕語微笑。

    “嗯？額……”

    x走上去扶著想要坐起來的崇笙。用枕頭將崇笙的背和冰涼的床頭板隔出距離。

    崇笙的頭仍然有著昏沉感，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剛起。崇笙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順勢上去扶著額頭。

    “我……”崇笙感覺嗓子有些干澀，說話有點費勁。她吞咽了口水。看見x拿著她的杯子轉身走進廚房。

    “崇笙，這是杯熱水。我給你放在著，等會涼了點你再喝吧。”拿著水杯回來的x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摸了摸崇笙的額頭。

    “挺好，沒有發燒了。”

    崇笙把床頭柜上x那杯早已涼的冰透的水杯端了起來，倒了一半在自己那杯熱水中。端了起來，大口喝了起來。

    x看著喝的狼吞虎咽的崇笙，慢慢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微笑著對崇笙說“歡迎回來。”

    “嗯？”崇笙把空蕩蕩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

    “沒什么。你現在感覺如何呢？崇笙。”x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好多了，x醫生。我想，我走出來了，謝謝你。”崇笙微笑以回應x，眼里是信任和平靜。

    “那身體呢？”

    “有點暈呼呼的，身上不痛了。嗓子還有些干干的。”崇笙摸著自己的脖子。

    “哦，對了。x醫生，對不起啊。我昨晚耽誤了你一晚吧。真是不好意思，我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我一晚都聽到你在走來走去照顧我。太抱歉了。”崇笙臉頰有些微微泛紅，她撓了撓后腦勺，縮了縮脖子。

    “沒關系，誰都會有特別難熬的時候，過去就好了。你沒繼續發燒就行。”x起身把被子給崇笙往上拉了拉。

    “你是受涼了，冷成那樣，估計你最近也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所以一下發燒燒的那么厲害。你開始和我聊天你估計都暈暈的了，情緒太多，所以身體的感覺你已經沒注意了。”x繼續說著。

    “對不起啊，x醫生。我不知道怎么了，就亂跑到你那里去了…………”

    x看著崇笙點點頭，微笑著“我只給你注射了地塞米松，喂你吃了些柴胡沖擊。你仍舊需要繼續治療，沒發燒不代表你好了。你需要到醫院或者診所去。”

    崇笙摸了摸屁股。

    “是肩膀，我給你注射的肩膀。”x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崇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嗯，我知道。謝謝你了x醫生。我真的給你添了好多麻煩。對不起。那昨晚到今天的…………”崇笙捏著被子，對著x15度的點了點頭，或者說彎腰。

    “當作朋友吧，從第一次你來你就很坦然。我喜歡和直白的人做朋友。為朋友付出都是本分而已。不需要你支付任何東西。怎么，你覺得我很世儈么？”

    “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著……我只是你的一個咨詢者，沒有想到你會把我當作朋友來對待，我很榮幸。我明白了，謝謝你。今后你需要我的時候，隨叫隨到，朋友。”崇笙搖著手急忙解釋道，搖頭晃腦，很是可愛。說完，崇笙舉起手開心的笑了出來，等待著x的回應。昨夜的頹喪和萎靡全然沒了蹤影。

    “呵呵。精神回來啦。那我看你沒什么大問題了。不過還是要再去拿點藥，就是些中成的沖劑之類吧，不要用太猛的藥，我是說抗生素那些。多喝水，大量的喝水，知道么？”x伸出手和崇笙接應著崇笙嘴里的友誼握手。溫柔的囑咐著。

    “我知道啦，x醫生。你真的很好。你是個好人。”

    x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的坐在那里看著崇笙。

    是么？x是個好人么？

    “x醫生，我給你做點早飯吧。”崇笙拉開被子，想要從床上起來。

    x上前制止了崇笙，重新把被子給她蓋上。“不用了，崇笙。喬亞瑟等回會給我們送早餐來。再說了，我的廚房很久沒有用過了。東西都不太齊全了。”

    “哦，你男朋友啊？就是那天那個高高帥帥的喬亞瑟。我記得他，真體貼啊。”崇笙瞇起眼睛回憶著。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的。”

    “啊？”崇笙有點驚訝，畢竟那天他們兩人視覺上看起來這么般配。喬亞瑟雖看起來來年長些，但只有這種年長的儒雅和修養才配的起那么優雅高貴的x，那么登對，那么天造地設一般。崇笙有些可惜他們不是戀人。抿了抿嘴唇。

    “嗯。”x沒有繼續回答的意思。崇笙也沒有追問。雖然彼此都稱呼對方為朋友，畢竟也才接觸不多。并不敢冒昧的詢問對方過多的私人事情，無法像崇笙和阮一樣無話不談。

    其實崇笙是可以很坦然的什么都可以講，因為她的生活，她的頭腦都并不復雜。但崇笙還是覺得x眼神里還是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距離。

    思索間，x家的門不知何時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一個高大硬朗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崇笙和x都轉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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