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去渡河的路上已經人滿為患,司舟復而將云策拉到一旁無人的角落,化作長虹飛向之前遇見畫師的地方。
果然,由于這里年久未搭理,又地理偏遠,沒人愿意費一番功夫登這么高的臺階,只為看遠處模糊不清的景色。但修真之人的五感卻是極好的,饒是在這,云策也能清晰的看見渡口人潮涌動,潺潺的河水上漂浮著無數彩色的花燈。
此刻人群中都在高聲談論著一個話題,一道接一道聲音的從遠方飄進云策的耳中,只是初聽了幾句,她就不由凝神仔仔細細地聽了起來。
“你聽說了嗎,今年有個人造了艘巨大的蓮花燈船,一擲千金,硬是將原本今日要放的蓮花燈替換了下去。”
“你沒騙我吧,這每年燈船都是由太守內定的,怎么可能換。”
“我騙你干嘛,你想想,別人千兩黃金下去,那太守能不心動嗎!”
“嘶——!聽你這么說,我還真好奇那花燈長什么樣,定然華麗不菲。”
云策聽清楚來由后將頭轉向司舟。
司舟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輕撫她的頭發,否認道:“不是我做的。”
“除了你,我真想不出還有誰會這般舍得。”云策笑了笑,當下也對那人好奇起來。
忽地,人群傳來一陣尖叫。
云策抬眼看過去,只見本來燈火相應的河上,忽然掀起了陣陣浪花,在翻涌的河水中緩緩升起了一艘巨大的——黑色蓮船。
渡口上每個人的臉色都變的呆滯無比,他們都想著那千金下來的燈船是該何等絢麗,卻沒想到竟是黑黝黝的一片,更駭人的是,周圍還冒著不知打哪來的黑氣。
云策當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了,沒想到,鬼尊的品味如此...
她立刻掃了眼周遭,隨后不禁一陣失笑。
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座高樓上,就看到向煙斜靠在師非正懷里,滿臉嫌棄地看著河上蓮燈,師非正則是滿臉怒氣地盯著向煙,兩人明顯是為了這花燈發生了爭執。
此刻渡口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驚恐起來,甚至發出不滿的怒聲,有的覺得太過駭人,拉著同伴遠遠地離開。
司舟見狀忽地一笑:“今日便借鬼尊之手再給你一個驚喜罷。”
云策愣住,一時沒有意會過來。司舟微笑揮了揮手,只見那團浮在空中冒著黑煙的蓮燈,霎時白光大現,內里竟變得五彩斑斕,本來冒著的黑煙也被流轉的華光替代。
原本騷動的人群登時又是看呆了眼,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伴著一陣清脆的長鳴,蓮燈周遭登時憑空多了幾只似真似幻的仙鶴,徘徊飛舞,一時間仙音繚繞,霧氣升騰。
“仙跡...這是仙跡啊..!!!”
忽地人群傳來一聲大喊,渡口邊原本呆滯的百姓回過神來,百姓開始齊齊跪下,雙手合十虞城的許愿。
“本想許個愿,未曾想作了一回天公。”云策莞爾一笑。
司舟將她輕輕拉進懷里,手摟著她的肩膀笑道,“許什么愿,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云策眉眼彎彎,伸手主動抱住了他的腰,悠悠地依偎在他胸前。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一路擠來的畫師先生,不由呆住。隨后立刻晃過神來,拖著年老的身體,竟然趴在臺階下攤開宣紙,原地做起畫來。
云策看的投入,并未注意到下面的動靜。她偎在司舟懷里,看著遠處高興地說道:“你看邊是沈飛霞和卓天辰,兩人氣色倒是好了不少...誒,你看葛公子悄悄牽起了白姑娘的手呢....”
話說著云策不禁將頭又往司舟懷里縮了縮,瞇著眼嘆道:“真好,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司舟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隨而又將攬著她肩膀的手收緊了些,笑的格外溫柔:“這段時間我們暫且放下那八荒神卷罷,好好閑游段時間。”
云策笑了笑,想都沒想就點點頭,對于司舟這個提議她很是贊成,反正尋找八荒神卷不急一時。
過了許久,待那花燈緩緩升至高空,隨而隱沒在云中后,畫師才慢騰騰的走了上來,一臉不忍的將他們打斷。
“咦?老先生,又見面了。”見到來人,云策恭敬的行了一禮,對于這個老先生,她是很是尊重的。
畫師從身后拿出一個卷軸遞給了他們:“呵呵,小友不必多禮。老夫前來是送小友一樣東西的。”
云策滿臉疑惑的接過,將它攤開一看,立刻怔愣了。
星伴月下,月影流水,河面波光粼粼,身后十里長街火樹銀花,穿著‘執手千山’的男女靜靜立在石欄前相依相偎,仿若歲月都在此刻靜止。
畫面下方,一行字赫然醒目: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人間無數。”
“適才在下面看見二位,突然靈感一現,竟完成了我數月的心愿。”見云策由愣變喜的表情,老先生撫了撫胡子,滿意笑道。
“畫的太好了!”云策望著栩栩如生的他們,連連驚嘆,隨后又不由問道,“老先生耗費數月才得一張,現在贈給我們當真合適嗎。”
畫師釋然一笑:“畫已完成,心愿已了,贈與你們才是最好的歸宿。”
說罷,老先生便轉身灑然而去,那背影似是有說不盡的暢快和瀟灑。
云策頓時肅然起敬,恭敬的對老先生遠去的背影行了一禮。隨即才轉頭對司舟笑道:“這次來仙流鎮,真叫我大開眼界,所獲頗多。都說修道之人太上忘情,但如今看來,卻不如這些人活的個明白。”
司舟顯然極其滿意這幅畫,現在還是雙目爍爍的盯著畫面上的一男一女,聽了云策的話,隨而低聲說道:“卻是所獲頗多。”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迅速的閃了過來,師非正走過來,寒著臉一字一頓的問道:“看見那個女人沒有!”
云策反射性的搖了搖頭,繼而猜到對方的來意,不由脫口道:“向煙又跑了嗎!”
師非正的臉色登時鐵青了起來,二話不說便消失在天際,朝云策身后的方向追了去。
云策笑著搖了搖頭,隨而看向司舟,道:“這花侶節也過了,接下來我們去哪。”
司舟唇角翹起:“自是如剛才所說,游歷八荒,做一段時間的閑云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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