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云策迷茫地望著眼前,除了眼前一汪蓮池,周遭云霧繚繞再也不見任何事物。
“阿策。”
溫柔低沉的聲音傳來,云策身子一震,緩緩地轉過身,睜大了雙眼看著站在蓮池邊的那人。
她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地走到那人身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眼見就要撫上那人的臉頰,忽地一頓,繼而像是害怕般的想將手縮回去。
就在這時,骨節分明的手指忽地將她的那只手握住,輕輕地放置在自己的臉頰上,隨而又挪至薄唇邊,用那雙桃花眼溫柔的注視著她。
溫熱的唇息從掌心傳至體內,云策杏目圓睜,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著,她仰著頭仔仔細細看著他的眉,他的眼,繼而喃喃道:“我這是在做夢么....”
只見那雙溫柔的眸子徒然變得有些哀傷。
云策一愣,繼而忽然笑了,隨即踮起腳雙手將他脖子勾住,覆上那雙薄唇,眼角隱有淚光在閃。
她稍停了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輕聲說道:“就算是做夢,我也愿意。”
司舟那雙桃花眼里登時掀起了波瀾,修長的有力的手指將她腦袋撐起,當即低頭吻了下去。
他的體溫冰涼,卻將云策的血燒的沸熱,兩人吻得抵死纏綿。
鼻尖炙熱的氣息和蓮花的幽香交雜在一起,沁入了肌膚,迷了雙眼。
也不知是誰先失了力,還是誰先有了意,兩道身影相擁跌入了淺池,周圍的白蓮像是被驚著一般搖曳了起來。
微風從遠方徐徐飄來,蕩起一圈圈漣漪,悠悠地將漂浮著的睡蓮吹動了幾分,露出荷葉隙間一對十字緊扣的玉手。
池水輕輕拍打著岸邊光滑的石面,發出細微的輕聲,夾著淡淡幽香,不禁得纏綿悱惻。
繚繞的水霧氤氳而起,清冷的水池不知何時竟逐漸熱了起來,朦朧了霧中人的身影。
忽地,池水流動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拍在石面上高高濺起的浪花,落在泛著淡粉的白蓮上,將花瓣壓彎了幾分。
直立的紅蓮在風中隨之搖曳,紅色的蓮瓣在一片白蒙蒙中嬌艷欲滴,像是等待著誰來采摘。
緊接著又是一陣風吹過,紅蓮在風中不禁地顫抖,細軟的花莖無助地來回晃動,似是無聲的哭泣,又似女人扭著腰肢迎風飄舞。
池水拍打石岸的聲音急促起來,一陣接一陣,愈發的高昂緊湊,如急流險灘,搏風擊浪。
過了許久,一道水浪氣貫長虹地擊上了石岸,噴發出一朵絢爛的水花,濺在了地上,花上,水中。
恰在此時,水池中央的一朵并蹄蓮緩緩綻放。
緊接著,蓮池復而平緩,潺潺的水聲低沉婉轉,回蕩在靜謐的氣氛里。
原本搖曳的蓮花也因此靜了下來,一片殷紅的蓮瓣飄落了下來,順著池水流淌進深處,驚擾了水中人。
司舟垂眼看著懷中昏沉的女子,嘆了一聲氣,隨即無限眷念的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輕說道。
“該醒了,阿策。”
“司舟!”
云策猛地睜開眼,慌張地看著左右,卻見沒了蓮池,沒了云霧,自己仍是躺在冰涼的地上,燭臺上的火苗來回晃動,就連身上黑衣也仍舊是血跡斑斑,一切都昭示著并無二般。
她看著一室冷清,頹然仰靠在石床邊,木然地盯著堅硬的石頂,一動不動,唯有死死攥住鶴佩的那只手,證明這個人仍是活著的。
原來,都是夢啊....
.......
阿良抱著食物和棉被在緊閉的石門外駐足不定,他剛回到自己洞中不久,族長便將他喚來送這些用具,但他拍了數下石門,都沒有聲響從中傳出,最后只得尷尬的站在石門外。
新修的洞道幽深陰冷,陰風在洞道中來回呼嘯發出嗚咽之聲,聽的阿良有些發寒。
就在他已經聳下了腦袋,放棄繼續在這里等待的時候,石門發出沉悶的響聲,隨即被人推開了。
阿良連忙將手上一堆物件向旁邊挪了些,臉挨著厚重的被子,瞧著她發白的臉色,有些怯弱的說道:“族長..族長叫我來的。”
云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隨即轉身回到洞里,阿良緊跟了上去,連忙先將手中裝著食物的籃子放在了桌上,緊接著將最重的絮枕棉被放在石床上。
云策坐在凳上掃了一眼仔仔細細整理床鋪的阿良,隨即自顧在不知哪里找來的卷軸上寫了起來,時而沉思,時而落筆。
“籃里都是新鮮的....”阿良話說一半,轉過身正瞧見云策提著筆出神,不禁愣住,道:“你在寫什么?”
瞧她沒有答話,他不由得走上去湊近了些,待他看清卷軸上的字,一雙鹿眼立即睜大了,隨而開始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轉瞬又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密密麻麻的字,全是他從未見過的修行功法。
阿良脫口而出:“這些都是什么功法?”
被打斷思路的云策放下了筆,沒有加以掩飾,直接說道:“你們目前修煉的功夫有漏洞,也不適合你們。”
“那這些都是適合我們的嗎。”
阿良聽聞又仔仔細細的看著,從他有意識起便是在這個山中,所修煉的功法也都是由黎赤大人傳下來的,但無論怎么練都再難進步。
他曾聽族中的長輩說,當初先輩們慌忙逃命遺落了很多東西,再經過近千年下來,功法早就殘缺不齊,族人修行這才止步不前。
想到這里,阿良的眼神不禁癡迷起來,直勾勾地看著上面的字沒有說話。
云策也不攔他,自顧又提起了筆開始寫了起來。
過了很久,阿良才回過神,隨即又想起之前族長喚她的那句“將軍”,最后復雜地看了一眼揮筆如墨的云策,悄悄地退了出去。
云策在這個石洞呆了兩日,從未出去。
起初洛老和一眾高層還想來拜訪,見石門久久關閉,里面又無聲響,不禁將阿良叫詢問,得了由頭后又不禁大驚,隨而立即打消了拜訪的念頭,但又忍不住的在石門前徘徊。
第二日,原本幽暗的洞道已掛上了火盆,洛老和黎赤一行在云策的門外駐足而立,都知道她只待兩日,而今天就是她要離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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