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對撞器的鋼殼搖晃幾下,地面也跟著震動。
“博士......”寒梅看著那扇緊閉的鋼門,捂住嘴巴抽泣。
背后響起了指令員的報告,“人造太陽的中心溫度達10億度,運行穩定。”“蒸汽開始注入輪機,機組運轉正常,發電機正在為電網供電。”
研究所一片歡聲,寒梅抹去眼角上的淚珠,轉身與大家擁抱在一起。
冰封的上海塔,一道道射燈直沖天際,漆黑的街頭,路燈整排點亮,紐約時代廣場上彩燈映射。臺燈亮起,空調吹出暖風,人們從被窩里鉆出頭。
白宮的總統辦公室,伍滋將手中的《美國憲法》丟進火盆,厚厚的典籍燃燒起來,火柱升至一米高,把幕僚們的臉映得通紅。
“中國人能成功嗎?”沃特抱著黑箱子,身體顫抖著靠近火盆。
馬吉斯抱起雙手說:“除了上帝,沒人知道結果是什么。”
聽到咔滋響聲,大家抬起頭,一層冰從玻璃窗蔓延到漆黑的天花上,“天哪,這里快熬不住了。”
“快想想辦法。”
“安靜。”
伍滋低頭看表,五秒鐘一過,燈管閃了閃亮起來,空調口噴出一股暖氣,天花上的冰花成水,滴在臉和地面上。
“成功了嗎?”大家走到窗前,城市的亮了,地下列車傳來隆隆的響聲,樂園的木馬在回旋。
呤呤......“副總統先生,是中國元首的來電。”聯系員報告。
大家把目光投向伍滋,他拿起電話,“您好,主席先生......對,這是載入全人類的歷史重要一刻......期待與貴國在災后重建展開合作......再見!”
伍滋把電話放回座機上,轉身對眾人說:“人造太陽計劃取得成功。”
大家相互擁抱,歡聲笑語回蕩在各個走廊中。
白宮的醫療室,佐治睜開雙眼,摸摸貼著冰袋的下巴,昂起頭,看見一名男醫務官站在病床旁邊,監察著儀器數據。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佐治撐起上半身,感到一陣眩暈。
醫務官跑過來,讓他重新躺下,“總統先生,你感覺怎樣?”
“頭暈,下巴痛得利害。”
“這些都是正常癥狀,你因為腦供血不足,在走廊上暈倒,下巴在暈倒時造成脫臼。”
佐治皺起眉頭,讓思維變得清晰些,“外面干嘛在吵?”
“噢,那是白宮官僚在慶祝人造太陽成功,在你暈倒的期間,副總統主持著白宮和國家的動作。”
佐治的眼睛忽然瞪大,大聲叫嚷:“什么腦供血不足?是他,是伍滋襲擊了我,他襲擊了總統,快把他抓起來。”
醫務官一怔,掏出手電,照照他的瞳孔:“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因摔倒導致輕微腦震蕩,而造成記憶錯亂。”
“不,我沒病。他陰謀奪權,快把他抓起來。”
“總統先生,你的精神出現混亂,是副總統把你送過來的,我們確實也檢測出你有腦供血不足的毛病。”醫務官左右瞧瞧,彎腰在他耳邊說,“你要注意休息,切忌夜生活過于頻繁。”
“靠,我沒病。”佐治揪住醫務官的衣領,“你也是他的細作,給我滾。我要罷免伍滋,把沃特·巴雷漢姆叫來。”
“總統先生,請冷靜,以你目前的精神狀態,不再適合掌管核武按鈕。”
“混蛋!”佐治一推,醫務官撞翻一輛手推車,倒在地上,“來人,把叛國者通通抓起來。”
病房的門輕輕開啟,一個女人走進來。
“科麗。”佐治愣住。
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將一份文件遞到丈夫面前,“這是我剛起草的離婚協議,沒問題就簽上名字,我會向法官陳述你婚外情的事實,所以兒子的撫養權,你就別打歪主意。”
“科麗,聽我說。”佐治拉著妻子的手說,“我和碧絲由始至終也沒發生什么,我是清白的。”
科麗微微一笑,甩開他的手,“恐怕你要到法官臉前解釋,那個女人已經向白宮委員會反映,你利用總統職權之便,威迫女下屬與你發生不正當關系。”
“誰威迫了?她是個婊,是她勾引我在先,我才是受害者......”
“哼。”科麗臉帶冷笑,轉身走出病房。
佐治看一眼那份離婚協議,撕成碎紙,拋灑到空中,雙手捂著臉。婚變加上性侵,接下來的日子將會官非纏身,總統的生涯也就完蛋了。
等等,他叉開指間,露出兩顆瞪大的眼睛,現在是國家危難時期,可以動用緊急法案,在這種情況下,總統可以排除一切外界的干擾行使權力。佐治,你是一個政治天才,在美國真好!
他掀開被子,雙腳往鞋子里捅,醫務官攔在前面說:“總統先生,你身體抱病不能下床。”
“滾開,我要奪回總統寶座。”他伸手去推男醫務,卻感到手臂上一陣麻痹,目光一轉,看見一只針管扎進手臂里,針塞推到底,藥水倒數注入手臂中。
前方開始出現重影,身體往前倒,男醫務將他接住,扛回病床上。
佐治身體不能動彈,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皮合上時,聽見醫務官說:“總統先生,我給你注射了安定,你現在最需要休息,我會向上頭寫份報告,陳述你目前的情況不適合履行總統職務,安心休假吧。”
不,混蛋......
漆黑之中,有光在閃爍,是太陽嗎?那會帶來光明和溫暖的,一定是太陽。
凱明睜開眼睛,看見白光閃閃,搖搖暈眩的腦袋,看清那不過是日光燈,燈管一端發黑,處在無法全開啟的狀態,借著一閃一閃的光,看見外面是房子,知道身處轎車里。
一雙手搭在脖子上,女人的臉龐在閃光中清晰起來。
“安琪。”趴在懷里的她,沒有回應。
車里的氣溫讓雙手發抖,扭動鑰匙,變形的引擎罩一陣震動,發動機運轉,車燈閃爍,喇叭突然響起,一個人頭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
凱明倒吸一口冷氣,將安琪放回副座上,“安琪,快醒醒。”
她雙眼閉合,臉白唇紫,手指在鼻尖處,沒有探到氣息。
“不好。”
將她的座椅平放,交替進行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持續四分鐘,聽到干咳兩聲,她喘著氣,一眨一眨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抱她在懷里,輕聲說:“沒事了,我們熬過來了。”
油表指針正在下降,不可能撐過余下的黑暗十小時。轎車倒出墻洞,人頭隨著引擎罩脫落,在村道上拐個彎,本來熄滅的路燈全部亮著,村子通了電就好辦,找個有暖氣的房子待到日出就行。
一路上站著的,都是結了冰的村民,村子大部份是瓦房,寒氣會從瓦片縫隙之間入侵,內部的人全部結成冰。
“瞧,那里面有人。”安琪指著一幢三層的大樓,外墻鑲著彩瓷,窗檐上抽風機正在運轉,燈光從一樓的窗戶透出來,人影晃動。
“那是村長的房子。”前院栽有兩排番石榴樹,村長專門請人精心打理,每到盛夏,樹上掛滿綠油油的果子,能有成人手板大小,嘴饞的人卻不止村長一家,小時候常與傻哥趁著沒人,爬上鑲著碎玻璃的圍墻,伸手去摘番石榴。就算被發現,往下一跳,跑上山,躲在草叢或者山洞,沒花上一天的時間,誰也別想揪出山里的兩個小鬼。
村長也不是笨蛋,憑著樣貌和長相,還有路人的指認,還是找上家門來。當時不該穿印著超人頭像的t恤去偷果,太招搖了。不過那時村長家沒裝視頻設備,只要死口不認,他也沒辦法,但聰明人往往栽在豬隊友手上,村長套套傻哥的口風,就全招了。
那個夏天并不好過,賠了村長三倍的果錢,還挨了父親一頓猛揍。
轎車撞開鐵欄門,前院的番榴樹結滿冰掛,南方的樹遇上這種鬼天氣,估計是活不成了,村長被天狗吃掉,不用再擔心有人追在屁股后面。
有個*在透光的窗口,看樣子是逃到這里的避難的村民,隔著車窗與他用手勢比劃一會,這家伙才弄明白,轎車中的男女要進去避難。
他目光一沉,這有著多重的意思,擔心寒流會在開門時入侵室內?擔心來人會把房子占為己有?反正他最后搖了搖頭。
朝窗口豎中指,他也只是聳聳肩,擺出一副我有大房子,你有個毛的樣子。
轎車鼓足馬力,只要松開離合,它就能撞穿墻,男人的臉色轉白。
安琪從旁提醒,才冷靜下來,這種報復行為,除了在墻上弄個破洞讓男人凍死之外,還會帶來難測的結果,例如撞壞引擎,撞碎擋風玻璃,哪怕車窗裂開一毫米的縫隙,里面的人也會凍成冰雕。
轎車往后倒去,窗內的男人松一口氣,自言自語:“村長被天狗吃了,家人也在下山時凍成冰條,這幢房子以后就要易主,未經過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踏入半步。”
轎車退到前院門口,關了車燈,停在那里不肯走。
他們想干嘛?
男人搔搔頭,看見窗口伸出一個長長的嘴巴,它大樓旁邊走出來,額頭上張開獨眼,盯著窗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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