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中,胖子一直留意著葉文,她低頭吃飯,兩人都是單身狀態,自然容易相互吸引。
“媽媽,我不吃這些。”小桃把碗里的香菜全夾出來,這丫頭又挑食了,在糧食短缺的時候,容不得她選擇。
“小桃,你老是挑食,小心永遠做個毛頭小孩。”安琪的警告挺管用的,小桃將香菜放回碗里,并一片片地吃起來,盡管苦著臉瓜,她期待著有天能穿上母親掛在衣柜中的漂亮旗袍。
胖子突然放下筷子,問:“凱明的情況怎樣?”
“傷口已經不流血,但他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走路。”安琪回答。
“我接替凱明,負責上半夜的駐守工作吧。”漫漫長夜,他一定會感到困乏。
“小雅,我一人能行。”胖子說,“我從前也是這樣熬過來的。”
住在這里的人都是苦命兒,希望那些壞蛋不再出來搗亂,還大家一個清靜的夜晚。
安琪進門就看到碗里的粥一點沒少,摸摸碗壁,已經發冷,轉身看著床上的凱明,他臉色發白,額上全是汗珠。
她坐在床邊,手一摸他的臉,傳來一股烘熱,“發高燒了。”
“我沒事......”他的聲調低沉,手腳缺乏力氣,看什么都覺得朦朧。一條冷毛巾搭在額頭上,呼吸才變得平緩,他抓住那雙要縮回的手,緊緊握住,直到入睡。
她坐在床頭,每隔一陣幫他換毛巾,天色入黑,窗外的柳樹在風中搖拽。
胖子握著槍跑前兩步,跟上前面的女人。
“這里的環境真好。”她捋著被風吹亂的長發,眼里閃爍著湖面的銀波。
“我爺爺當年用所有家當承包下這一帶,他說是一塊寶地。后來石礦枯竭,我就把這里改建成度假村,可惜還沒投入使用就遇上災難,家人全被黑豹幫的兇徒殺害。”
她轉身來,看著柳樹陰影下的男人,“你恨他們嗎?”
“這已經成了生活動力。”他回答。
魚兒躍出水面,擊起一陣水花,月影在湖里晃動。
“葉文,你不是本地人吧?至少口音不太像。”
“我從小在美國長大,聽說就要世界末日了,就回來看望祖母,沒想到遇上冰災,她沒有熬過來,在我面前靜靜離開人世。”葉文抱起雙手,背影立在湖邊。
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希望營地里的人會好起來,別再發生不幸的事。”
晚上十點,度假屋的燈光熄滅,他摸著涼涼的鐵扶手,沿著樓梯登上瞭望臺,拉響機關槍的滑膛,安裝子彈鏈。
從六米高的平臺望去,小狗游蕩在門口,提起后腿在每一根燈柱下撒尿,它已經把這里當成地盤,在缺少人手的情況下,狗成了最好的幫手,有它盯緊門口,誰也別想悄悄溜進來。
月上稍頭,困意來襲,從口袋摸出一根紅辣椒,嚼在嘴里。
十一點剛過,一束遠光燈從山對面射過來,套上望遠鏡,一輛越野車出現在山路上,清晰看見車上搭載的機關槍。
這伙強盜又來了,不過他們只有一門重機槍,由于瞭望臺居高臨下,很容易對壓制他們的火力。
胖子轉動三腳架上的槍,槍口正對門口,眼睛瞄著準星。
“來吧混蛋,這回要把你們打成肉泥。”他屏住呼吸,手指扣在扳機上。
車聲漸近,燈光射在門口的泥地上,嘰喳一聲剎車,他們沒有進入視野,而是隱蔽在離門口十米遠的山坡下。
小狗汪汪地叫,汽車一直不露面。
難道劫匪改用悄悄滲透策略?
胖子抓起望遠鏡,沒見有人翻越鐵圍墻,鐵絲網通上了高壓電,傻子才會去觸碰。
這些家伙在等待什么?
忽然下方的度假屋亮起燈光,里面傳出女人的吆喝聲。
門吱一聲開啟,小雅母女走出屋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驅使她們向前,而手握匕首的女人正是葉文。
“上面的人聽著,如果不想她們死,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她用母女擋在前面,向瞭望臺上大聲說。
“葉文,你瘋了,放開她們。”
葉文手一伸,匕首頂在小雅的咽喉上,“立刻放下槍,不然我割破她的喉嚨。”
胖子看看等候在門外的車燈,咬咬牙關,松開扳機,舉起雙手走到樓下。
小雅對身后的人說:“葉文,我們救了你,為什么要反咬一口?”
“救?別傻了,那是我為了潛入這里假裝的。”她回答。
胖子停在距離他們三米的地方,“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葉文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只怪你們太天真。”
“營地可以給你們,我也憑你處置,但別傷害她們,讓這里的人安全離開。”
葉文一笑,“抱歉,你已經喪失談判的條件。”
嘣
越野車沖破大門口的鐵閘,燈光照在他們臉上。
一個臉部有疤的男人立在車上,左手扶著擋風玻璃邊緣,右手托著一桿ak,笑著對葉文說:“嘿嘿嘿,不愧是從美國來的特派員,我們兩次強突都沒攻陷,你略施小計就拿下了營地。”
“別廢話,趕緊讓你的人行動。”葉文說。
他手一揮,車上跳下五名持槍的男人,圍著營地的人,其中一個登上高臺控制著機關槍。
“屋里還有一個受傷的男人和一個女人,你跟你進去。”葉文指了指兩名持槍男人。
疤臉男靠上來,“嘿,我才是老大,他們必需聽從我的命令。”
兩名手下愣住腳步,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我是特派員,我的話代表組織,請你收起那副地頭蛇的嘴臉,否則按違反組織紀律處置。”
胖子看見疤臉男不再吭聲,兩名手下按照葉文的指示進屋去。這些兇徒背后有著龐大嚴密的組織。
咚,隔壁傳來撞門聲,安琪蜷縮在床邊,身體不停顫抖。
幽暗中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安琪……”微弱的呼聲。
她握緊那手掌,感受溫熱掌心撫過臉頰。
“安琪,快離開這里。”
她對著黑暗說:“我不能丟下你。”
“我受了傷,走不動,他們要過來了,你趕快離開。”
“不,我害怕。”
“安琪聽著,你要跑起來,讓他們追不上。”
“凱明……”
“去呀,堅強些。”
她脫離他的手,獨自走向門口,這時,一陣凌亂的腳步堵在門外。
嘣嘣,門板接連響起,鎖關破碎,兩個持槍的身影背著光走進來。
“開燈。”其中一人對同伴說,墻上的日光燈閃爍兩下,噔一聲照亮雙眼。
一個右腿裹著紗布的男人躺在床上,額頭搭著濕毛巾,臉上全是汗。
“搜。”兩人持槍者分頭行事,門后,床底,沒有藏人,目光轉向墻角的衣柜。
閉合的柜門夾著一小角衣服,兩人對視一眼,從兩側靠近衣柜,吱一聲拉開門,兩把ak對準一件女式的黑外套。
兩人垂下槍把,窗外傳來一聲怪響,舉著槍靠近,一只白狗從窗臺下走過。
他們向湖邊的同伴招手,“特派員,屋里只有一個受傷的男人。”
老大皺起眉頭,“什么?你們再仔細找找。”
葉文說:“算了,她那種弱女子掀不起風浪。”
“特派員,你別老是當著部下面前打斷我的話,這讓我很沒面子。”
葉文瞪著他說:“比起組織的利益,你的面子算個屁。”
他聳聳肩,目光轉向旁邊穿著短襯的男人。
胖子看見他握著槍走過來,*往胸膛上一捅,胸口悶響一聲,站也站不穩,捂著胸口蹲下。
疤臉男提腳一踹,胖子倒臥在地上,臉門吃了兩拳,鼻血噴涌而出。
“夠了,劉漢。”葉文上前兩步,拉住他揮起的拳頭。
“這家伙殺了我們眾多弟兄,饒不了他。”他咬著牙說。
“那是你領導不力所致,我們已經拿下營地,沒必要趕盡殺絕。”
“我說......”他正要開口,一把鋼制小刀頂在咽喉上。
葉文凝視著他說:“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這是命令。”
這女人的眼里透出寒光,疤臉男點點頭,退到一旁。
“你們把他扶進去,好好看管。”葉文指著地上的男人對手下說。
“別動。”背后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喝止,葉文感到后腦被一把冰涼的槍口抵住。旁邊的手下們一臉呆滯,剛才都在關注打架,沒人發現有人悄悄接近。
“別動,否則我開槍。”她喝止要上前的疤臉男。
葉文舉高雙手,“安琪,是你嗎?”
“閉嘴,你這狡猾的女人。”
“冷靜點,你會使用槍嗎?”槍把明顯在抖顫,或許她連保險也沒有開啟。
“把他們放了。”
“安琪,你先放下槍,我們聊聊。”葉文暗使一個眼神,瞭望臺上的槍手點點頭,槍口瞄準安琪的腦袋。
砰
一聲槍響,他連人帶槍摔下來。
“我再說一遍,把他們放了。”
葉文的耳朵嗡嗡響,使手下們打個手勢,他們放開小雅母女。
她們跑過去,查看躺在地上的胖子。
“胖子,能走路嗎?”安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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