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似乎對于這件事情極有默契,便一笑而過。
既有靈脈,自然也有依靈脈而生的妖獸,但云熾他們在途中卻一個也沒有見過,即便有一兩個闖進她的神識范圍內,很快也會跑開。
云熾有些奇怪,問:“圓慧師兄,這”
圓慧笑笑,說:“涼山里有一個六階妖獸,自稱銀臂大王,與本寺互不侵犯。這涼山里的妖獸都聽它的,自然都避開我們了。”
云熾明白了,但又生起了新的好奇心,問:“原來如此,但這銀臂大王既為六階妖獸,能匹敵的人應已很少,但為何不與貴寺相爭,這涼山靈脈,它不想獨享么?”
圓慧笑笑,說:“靈脈,屬于天地,本不應為誰私有。況且,靈脈只要不被破壞,靈息生生不絕,眾生皆可受蔭蔽,所以何必一定要獨自擁有。有時候懂得分享,可能才是真正擁有它的方法。”
云熾一笑,說:“原來如此,想不到銀臂大王與貴派一樣皆有大徹大悟的智慧,云熾欽佩。”
圓慧微微一笑,說:“云熾師叔心思通透,一點即通,也與我佛門有緣。”圓慧如此說也沒錯,云熾當日在大蟒山放棄滿山靈器,與銀臂大王、云隱寺此舉的覺悟并無差別。
云熾聞言一笑,說:“圓慧師兄過獎,不過上次你也說家兄與你門有緣,所以,到底我與我兄長誰與佛門更有緣?”
云熾的玩笑把圓慧難住了,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摸了摸光頭,憨憨地笑了一下。
云熾見狀,嘴角更是忍不住上揚,想不到平時聰慧如圓慧大師,竟也有這么憨厚的時候。
涼山秘境范圍不小,但有圓慧帶著便免去了不少麻煩,他們橫穿涼山,幾日后才隱隱見到了傳說中的荒澤。
這片澤地向外散發著一股非同尋常的靈息,圓慧一揚手,示意大家在前方停了下來。
隨著一聲尖銳嘶叫,澤地里一陣涌動,一條身長數丈,水桶般粗細的銀蛇破澤而出。可能是感受到有外人入侵自己的領地,銀蛇眼內閃著冷光,銀白色的頭顱居高臨下地望著云熾三人。
云熾看它周身靈息,猜測它至少已經五階以上了。
圓慧朝銀蛇抱拳說:“銀鱗道友,我等從此地路過,還請銀鱗道友行個方便。”
銀蛇冷冷望了圓慧一眼,撇開頭,顯然是不想理會圓慧的意思。
這銀蛇圓慧是知道的,比之銀臂大王實力差些,在涼山占據一方,云隱寺倒也一直容忍,但它今日如此行經,倒讓圓慧些為難了。
圓慧正準備再勸說一次,希望它可以知趣放行,如若不然,真打起來于雙方都無好處。
但就在這時,一個銀白色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朝著銀蛇大吼,與銀蛇對峙了起來。
這是一頭高大的銀猿,渾身銀白的毛發閃閃發亮,周身妖息充沛。它一出現,銀蛇還有些張狂的氣勢收斂了許多,但還是死死盯著銀猿不肯放行。
圓慧示意云熾與張四兒不要出聲,銀猿再次對著銀蛇嘶吼了一聲,周身妖息凝聚,似乎是要準備出手了。銀蛇知道自己不是銀猿的對手,氣勢頓弱,雖有不甘,但還是憤憤不平地離開了。銀猿最后睨了圓慧與云熾等人一眼,轉身離去。
圓慧對著它背影說到:“多謝銀臂道友。”
云熾說:“這銀猿竟然是來幫助我們的?”妖獸與人最理想的境界一向是不相犯,不往來,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想不到這銀猿竟然肯出手幫助他們。
圓慧笑著點點頭,看來銀猿與云隱寺之間頗有淵源。
銀蛇受銀猿所迫不再與他們為難,他們可以放心地過去了,但荒澤上有毒瘴,不宜如往常般御器。圓慧這時召出一件佛門法寶,置于頭頂之上。法寶發出一個守護光圈把他們籠罩在內,他們使用輕身術,于澤面上掠過。
通過澤地后,前面是一片黑暗的迷障,無邊無際,讓人感覺自身仿佛置身于虛空之中。
圓慧說:“云熾師叔,通過這片澤地,前面便是九幽之地的入口了,圓慧只能護送云熾師叔到此了,很快師祖便會打開入口,前路還請師叔多加珍重!”圓慧本想說些囑咐,但想到進去之后也沒有用,躊躇了一下只剩下一句珍重。
云熾一笑,說:“圓慧師兄能幫云熾到達此地,云熾已非常感激了。師兄不必擔憂,云熾向來命硬,所以我們定還能再相見的。”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圓慧無由來地相信她說的一切,也跟著笑了一下,說:“如此,后會有期。”
云熾說:“后會有期。”
剛說完,突然從天降下一道光柱擊打在這片迷障之上,隨著空中飄蕩的一句句梵語,這一片空間仿佛被撕開了一個碗口般大小的口子。
圓慧說:“師叔快走吧,通過這片迷障空間之后就是九幽之地了。”
云熾點點頭,忙拉著張四兒飛身向那道撕開的口子投進去。他們身影剛一隱沒,那道口子馬上閉合了起來,空中的梵語也隨之消失,整個迷障空間又恢復了平常。
云熾與張四兒通過空間裂口后,仿佛在黑暗中跌落萬丈深淵,不知道飄了多久才踏上了硬地。他們進入的空間一片黑暗,即使如云熾這般靈力深厚,也無法突破這重重霧氣看清前方。云熾幫張四兒穩住身形,卻暗道一聲不好,忙拉著張四兒找地方躲了起來。
她拿出莫飛塵的斂息符給張四兒拍上,示意他不要出聲,而自己也斂息閉氣,一動也不動地等外面的響動過去。
原來剛剛他們撕裂空間進來的時候制造了響動,已經有不少陰魂開始往這邊聚集查探了。
他們躲在一個被巖石擋著的小石洞里,過了好久,云熾外放神識,知道陰魂已散,這才示意張四兒出來。張四兒沒有聲響,云熾回頭一望,張四兒渾身冰冷地倒在了地上。
云熾忙抓著他手腕一探,他靈息微弱,生命力正在流失。云熾暗道一句自己粗心大意,忙抓著他的手,將含有異火神息的火靈氣渡入他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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