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儀南風館?寧澤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齊舒怎么可能去那個地方?
這南風館就是“男風館”,專門豢養小倌的地方,供那些有特殊的癖好的男子玩樂,極少做女子生意,這是少梁城人盡皆知的事情,她怎么會如此不顧身份?
“咳咳,王爺,這不是郡主自己愿意進去的,是硬被那老鴇給拖進去的,屬下不便現身,所以就趕忙回來報了!
寧三縮著腦袋立在寧澤面前,生怕自己不小心又觸怒了王爺被扯脖子。
“你,你就是沒膽量!福達,福達!”寧澤氣急敗壞地朝著外面喊,福達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喊道:“王爺,怎么了怎么了,福達在!”
寧澤的胸膛上下起伏,努力平息自己激動的心情,臉色黑沉地說道:“去,給我找一支巡查軍,隨我去抄了那南風館。”
寧三聞言眼睛都直了,這,這么明目張膽不妥吧?福達更是腦門冒汗,眼珠滴溜溜轉,想了想勸慰道:“王爺,當務之急是先把晴明郡主給弄出來,此事不宜鬧大,對郡主名聲不利。
寧澤剜了他一眼說道:“你怎么知道是齊舒?又偷聽?福達,你的膽子越發肥了!
福達連忙跪了下來惶恐道:“不敢不敢,王爺,我這也是為您著想啊,還是趕緊去找郡主吧!”
對,還是阿舒要緊!“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備馬!”寧澤怒道。
“王爺,青稚已經在門口等您了。”福達躬身笑道。
“你!”寧澤怒極。
話說,綠橘發現自家小姐被南風館的老鴇給扯進了店,驚的立馬沖了過去搶人,但是令人窒息的是三個小姑娘愣是沒拽過那個膀大腰圓的老鴇,墨竹幾乎是掛在老鴇的身上。
路過的行人很多,但是好像對于這種拉客行為已經是見慣不慣,畢竟在少梁有些權門家的女子就是去了小倌館也是算不得什么的,窮人家的女子倘使有錢也會想進去一睹清倌的容顏,嘗嘗紅館的滋味,何況這詩儀南風館還是少梁城里開的最好的男風館。
那老鴇哪能不認得這齊舒,這是認出來了才硬是把她拖進去的,何況上頭交代下來了,要是遇到這最近轟動少梁城的晴明郡主出游,定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齊舒就那么被硬拽進去了,她也看到了招牌,但是她能怎么辦?肯定是不能聲張的,畢竟這郡主的位子才做了幾天,要是被人知曉她膨脹到了都敢大搖大擺的去小倌館了,這謠言指不定得怎么傳呢,也罷,就進去瞧瞧。
“誒呀,姑娘,秦媽媽我跟你講,我們這館里,個頂個都是極品,那身段、那嗓子,跟天上下來的似的!睂⑷艘雰仁业倪@位秦媽媽熱情的介紹著,臉上的脂粉隨著表情顫動紛紛揚揚往下掉,有些瘆人,不知道卸了妝是何模樣。
綠橘因為拉的太用力現在癱在地上休息,實在是扯不過這老鴇。
“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齊舒也不搭話,只是看著她冷笑。
秦媽媽被問得一愣,人精似的她怎么會斗不過一個小丫頭?“無論是何身份,進了我這小倌館那自然是得進來玩樂的!辈粦押靡獾啬酉駱O了做黑市生意的狠人。
“綠橘,把所有的銀子拿出來給秦媽媽讓我們走!饼R舒眼睛眨也不眨的說道。
帕子一揮秦媽媽就拖起了齊舒坐到主位上,然后喚小廝安排那些倌兒過來,清香飄來齊舒愣了愣,繼而皺眉,環視四周,小至茶盞,大至木梁地板,無一不是精致貴重之物,萬不像外面那些普通的店子,聞著這秦媽媽身上的香也非一般的胭脂俗粉,當是少梁城里的珍珠閣出來的,齊舒聞過類似的味道。
這家店連同這家店的人,都不簡單。
秦媽媽心里卻道這齊舒是個仔細的,竟然單刀直入拿錢來糊口,倘若她不收,便是明白說了有所圖謀,倘若她收了就得乖乖把人送出門,但是她確系要將她扣在這的。
“姑娘別急啊,看看我們這館里的倌兒,個頂個讓人舍不得移開眼!闭f著拍了怕手,有三個人人影出現在內室的另一端,隔著簾子看不清面貌。
齊舒鎮定自若,看了眼綠橘和墨竹,示意她們起來到自己的身邊來,不用怕。
得到了秦媽媽的指示,隔著簾子的那端率先走出來一個人,看身高身段與齊舒差不多,在這二月寒涼的日子里,竟然只著了一身綠色棉袍,胸前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低身就可以看到那殷紅兩點,進來就裊裊依依地走到了齊舒的身邊,熟練地拿起茶壺給齊舒倒茶,然后拿起茶杯遞到了齊舒的嘴巴示意要喂。
綠橘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也太刺激了,而墨竹則是直接撇過了頭去不忍再看。
而自家小姐竟然淡定地將茶杯伸手接了過來,然后反過來喂給了小倌,小倌顯然是被駭到了,眸光流轉不經意地看了眼秦媽媽,對方的神色未變,仍然是笑盈盈的。
然后這個綠衣小倌便在這四個女子圍觀之下,從旁邊捧來一方造型古樸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古琴。坐下來伸手卷袖,頗為自信的樣子,齊舒也順勢耳閉上了眼睛預備著聽他彈奏,而綠袍小倌的眼神則曖昧黏連在齊舒的身上。
哦?彈奏的是《鳳求凰》。
等到他奏完,將古琴推至一邊的時候,齊舒方才睜開了雙眼,對著他認真的說道:“熟練耳!毖韵轮猓瑥椀暮苁炀殻菍Ψ降男乃紖s一點沒有在琴上,如同作畫形似而神不似一般。
齊舒說完之后就這么淡定的看著他,眼神里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復雜感情,就那么純粹的看著他,綠色棉袍小倌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袒露在這女子面前一樣,早已拋棄的羞恥感又重回心上,喉管竟似被哽塞般難以忍受,繼而掩面不語落荒而逃。
秦媽媽驚詫地看著齊舒,又看了看小倌逃也似離去的方向,徒留簾子顫動,這,這跟她料想的不太對啊。
有些驚疑不定的再拍了拍手。
登時,一個長得黑粗,身長八尺、燕頷虎須的黑衣漢子走了出來,手負在身后,掏出來時候赫然是一把鋒利長劍。
綠橘尖叫了聲,這不是要殺人滅口吧?大漢狠狠瞪了眼她,嚇得她縮到了角落里不敢再吱聲。
劍舞?有意思,齊舒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這笑仿佛激怒了那大漢似的,
起勢兇猛,衣袖甩動旋轉處劍聲錚鳴,身量大姿態卻很柔和,不僅沒有不倫不類之感,反而覺著恰到好處,這一舞剛柔相濟變化多端,站行蹲起無一不是瀟灑利落,行云流水之處沉穩爽利,揮劍直刺處殺氣騰騰,收起時又覺和諧美好。
“如何?”黑衣大漢結束了舞蹈之后就提劍站到了齊舒的面前,頗為自得。
齊舒也站了起來,兀自擰著下巴耳思考道:“如此,當真是可惜了。”
黑衣大漢皺眉,這不可能,他對自己的劍舞可是相當自信的。
“堂堂八尺男兒竟屈身在這小倌館里?吾輩雖是女子尚思建功立業,既身懷絕技想必劍技也不會差,如此,還不可惜嗎?”
“呵,卿是貴家女子,自是不愁吃穿,怎的跟我一個窮苦孤兒相比得?”黑衣大漢毫不猶豫的噎了回去。
“哦?窮有理?如此,秦媽媽,這位壯士多少錢?可贖身否?我便施舍你?”齊舒本就不客氣,這時說的話更是夾槍帶棒,氣的黑衣大漢直接拂袖而去。
“秦媽媽,還有嗎?勞煩快一點,我有約人,估計已經在等著了。”微微一笑不與對方計較,看向了旁邊的人。
香帕捂了捂額上的汗,秦媽媽也有點惶恐,這姑娘著實有點厲害啊,只能出絕招了。
詩儀南風館里其實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是紅倌兒還是清倌兒要是跟恩客有了私情,倒是可以商量著帶走的,只不過是清清白白什么都不帶的走,秦媽媽沒吱聲。
只要進了館,享受的一切豪奢美色權勢都是脫手可得,出了館也就統統不復存在,還是有很多恩客會來此醉生夢死樂逍遙。詩儀南風館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的只是提供小倌兒玩樂。
今日齊舒在此,若能相中誰或是對此產生留戀之感,對于主人家都是不虧的,問題是到現在還沒有展現出任何的異樣來,也絲毫沒有動心。
“哎呀,姑娘別急啊,再看看,總有你喜歡的!彼舻目啥际菢O品,前頭兩位可是通吃的,可是她這館里的招牌,怎么在齊舒這里一點兒都不管用了呢?
拍了拍手,最后一位。
最后一位出來的時候,確實達到了秦媽媽想要的效果,齊舒臉色真的變得異常的精彩。
一個少年亦或者說是美女,性別極其模糊,身上綴滿了黃金首飾碧玉寶石,額上貼了水滴形狀的粉色寶石,眼瞼處貼了不知什么材質的亮片,打了鼻釘唇釘,這是異族人的習慣竟然也有,那鼻釘是一枚兩朵開的白色雕制的小牡丹,唇釘是一掛小金串。唇上沾的都是細碎的玉碎金碎,耳朵上綴的血珊瑚珠子。
頭頂上的金冠鑲了一枚比之雞蛋略小一圈的顯露著瑩白柔潤光澤的明珠,脖子上少說掛了七八串項鏈,珠玉亦或者是佛珠。
手上的金環極細,上面仔細鐫刻了各種復雜的紋路,纏著軟帶似是什么織物,腰身處皆是兜著東西隨意把玩,玩膩了隨意丟棄在旁邊,上好水頭或大或小的翡翠玉石看得人眼花繚亂。他出來的時候是躺在金絲軟被上被抬進來的,這被子上散落著各種各樣的珍奇首飾玩意。
這已經不是個人了,這比之一座金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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