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緊急,所以齊舒也是預料到自己可能會被直接給叫到宮中去。
如今她住在郡主府中沒有人管束,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誰都管不到她,簡直不要太逍遙,雖然她差點被自己的親爹給打死,但是能夠換來這樣的結果還是再好不過的了。
齊舒是早上去報名的,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宮里來人就宣她進宮面圣。
印象中幼時待在宮中的時候較多,成年之后就很少有進宮的機會了,上次進宮還是因為跟方結的事情,后來竟然被封了個郡主的位置,也是出乎意料。
當宮中一行人敲開了晴明郡主府的大門,齊舒就已經穿戴整齊了,墨竹和綠橘是不明所以地看著齊舒被帶走的,看裝束都知道是宮里的人,但是宮里為什么要突然召見小姐?
她們兩個昨日并沒有出府去,自然也不知道齊舒偷偷的報名廣川縣賑災的事情。直到齊舒被人帶走了之后,她們惶急慌忙就去找人問詢。
畢竟這里不是齊府,發生什么事情她們也沒什么門路,墨竹想的是跑到趙娉婷那里去問問,而綠橘則是覺得去寧澤那里更為穩妥,因為小姐要跟廣寒王的關系更好些。
于是兩人就發生了分歧,以至于最后兩人決定兵分兩路,墨竹去找趙娉婷,而綠橘則是去找寧澤問問情況。
可是等她們各自出府之后,沒等到自己前往的目的地,就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郡主府的下人都是新招收進來的,也是寧澤私下里幫忙陪的,因為伺候的是新主人,所以并不敢隨意置喙,所以即便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綠橘和墨竹各自走在大街上的時候,街頭巷尾已經是傳遍了風言風語,說什么齊家的小姐想出名想瘋了,說什么晴明郡主太過獻媚,國家大事都敢瞎摻和,怕是要被陛下責罰了。
幾乎所有人都準備著看齊舒的好戲。
所以當綠橘她們知曉的時候也是大為震驚,因為她們并沒有想過自家小姐竟然會選擇了廣川縣城這條路。
當時趙娉婷給齊舒遞了消息的時候她們是在場服侍齊舒用飯的,而且只是消息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就放給她們聽到了。
但是,當時在場的人都覺得齊舒會去選擇做姬慈老王爺的文書這條路,而不是廣川縣這條看起來就是死路的路啊。
小姐真的不是因為受傷而昏了頭腦嗎?
沒有去找各自的目標,綠橘和墨竹聞風就先后又返回了郡主府,反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還不如回去再合計合計怎么辦。
如果像是那些道聽途說人說的那樣,那么小姐可能還沒去到廣川縣城里去送死就已經被陛下先一步給懲治了。
無論如何那也得阻止小姐被懲治!
趙國公主趙娉婷的身份十分尷尬,自然是不能夠在這件事上出什么力的,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看樣子她們還是得要去找廣寒王寧澤。
不止綠橘和墨竹兩個覺得震驚,就連寧澤和趙娉婷也沒有反應過來。
趙娉婷以為先前的時候就已經跟齊舒商量好了,齊舒也是決定是姬慈這邊了,怎么就臨時變卦了呢?
他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齊舒忽然變卦了,還是說有什么特別的考慮?
而寧澤是暫時還沒有知曉姬慈老王爺給出文書一職的事情,單純的以為是齊舒上趕著要染指廣川縣的事情。
這就十分難辦了。
清早起身的時候寧澤還有些迷糊,匆匆趕過來伺候的福達告訴他這個消息,直接被震的呆立當場,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跟齊舒說明廣川縣城的事情,怎么齊舒就那么著急沖上去了!重重的嘆了口氣,寧澤覺得頭都大了。
但是事已至此,抱怨也沒有什么用,還不如想著怎么解決。
估計應該不會同意讓一個女子前往,無論出于何考慮。
想到這里寧澤稍微定了定神,然后思索著當下還是立即更衣然后前往宮中探探情況?纯词虑橐呀洶l展成什么樣子了。
“福達!備馬!”寧澤面色凝重的說道。
“是,王爺!” 福達知道寧澤一定會出手的,所以像是往常那樣同樣又在門口準備好了馬,就等著王爺出門了。
從廣寒王府趕到宮廷之中,并不需要多長的時間,問題是寧澤該如何想一個比較穩妥的理由。
難道要說他進去是直接想阻止齊舒不去廣川縣城嗎?肯定是不能這么說的。
畢竟陛下的詔書已經下達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卻沒有人前來,這也是一件十分尷尬的事情。
這樣一來寧澤就更不能說自己是來阻止的了。
可是回頭想想他又覺得陛下絕對不會同意讓齊舒過去的,所以心里也是拼命的安慰自己。
很快寧澤來到了宮門處,讓太監通報一聲,就說廣寒王寧澤求見。
寧澤是皇宮里的?妥匀灰膊荒苁抢涞瓚,小心翼翼地行了禮之后太監就去稟報了。
王爺找陛下當然是有什么要緊事,耽誤不得。
彼時,齊舒正站在御書房中,神情十分嚴肅地看著面前的人。
“陛下,臣女齊舒是真心實意想要前往廣川縣救災,陛下明鑒!”
言墨不說話一直在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原以為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今日怎么看起來好像是確實帶著誠意過來的。
“郡主一柔弱女子,如此重任不知可否擔當得起。”
“臣女早些時候在少梁城中的濟民醫館做幫手做過一段時間,原本在宮中任職后來退下的邱大夫手下,學到了點皮毛!
這是能夠作為讓自己過去的資本所以其姝自然說的有些夸大。
“哦?可是當真?你的身份會讓你屈尊降貴跑到一個小醫館那里做幫手?未免與你的身份不相符!
“臣女亦是憐憫眾生疾苦,遂略盡綿薄之力以表自己的決心。”
“倒是一個有志氣的!毖阅艘谎郏剖嵌堑恼f道。齊舒沒有敢接他的話茬,就那樣立在那里,等著陛下最后的決斷。
“啟稟陛下,廣寒王在宮外求見,是否?”齊舒的身后忽然傳來了太監匯報的聲音,打斷了齊舒與言墨之間正在交談的情形。
聽到寧澤來了,不知怎么的,齊舒原本繃著的脊背微微松懈了下來,但是想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又是宮廷之中,不由暗自提醒自己肅然起來。
言墨將齊舒的反應給從頭到尾看了個徹底,面上是看不出來什么特殊的情緒,心下可就不知道了。
“宣!寧澤來的正好,朕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太監得了令之后,連忙起身就出去了。廣寒王還在外面等著呢,這大太陽的,可不能把王爺給曬傷了。
御書房里其他的侍從站在言墨身邊動都不動,眼神專注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正下方腳尖處。
齊舒沒敢貿然出聲,也不敢隨著地四處打量,以免引起陛下的不喜。
眼下要是再說話的話,估計就是得等到寧澤過來的時候了。
忽然就無比盼望起來寧澤的介入,緩解尷尬的氣氛將她從言墨的眼神逼視中給解救出來。
被對方就那么牢牢的緊盯著而什么也不說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她才發現原來她也是十分不喜這樣如此尖銳逼人的視線。
就好像感覺自己是個深山老林中的珍奇異獸,被上山打獵的獵人給抓住了置于人前隨意觀覽一般。
總之就是諸多的不自在,而這種不在外,坐如針氈的模樣在言墨看來也是別有含義了。
就在齊舒按捺不住,想要說些什么來緩解氣氛的時候。
寧澤終于是姍姍來遲。
齊舒已經是先一步挪到了殿中旁邊的位置,看起來是有意要給寧澤讓的。
大步踏進來的寧澤看都沒有看同樣在場的齊舒,而是徑直想言墨行了禮,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旁。
“寧澤啊,今日怎么忽然來朕這里?可是有什么急事?”
按照過去的經驗來看,寧澤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的話,是斷然不會輕易過來御書房找他的。
“回稟陛下,臣此番前來是為了廣川縣城的事情。”
“哦?這件事朕自有打算,你不必多憂心。只管處理好你自己手頭的公務即可!
“雖然陛下先前已經說明,但微臣思來想去,覺得為人臣子應當為陛下分憂,臣聽聞陛下下令的詔書并無人可接,臣愿意主動請纓前往廣川縣城督辦此事。”
在來的路上寧澤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可能就是言墨故意試探他所做的事情。
也許根本上就是希望他去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又何必躲著著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無論怎樣,都是要有人出來做這件事的,他寧澤不是膽小怕事的人,更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若是能夠阻擋了齊舒前去赴死,即便是他又身先士卒闖一遭又如何,至少他想在齊舒的眼中看來是個有擔當的人。
“誰跟你說沒有的?喏,你身邊的這位不就是嗎?”言墨的臉上掛上了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不出他此時的所思所想。
齊舒忽然感覺有些慌張,因為她能感覺到寧澤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這讓她覺得心都跳動的加快了幾分。
“晴明郡主?”寧澤疑詢道。
不知道為什么,齊舒感覺自己的心忽然變得酸漲難受起來。
像是有什么東西囫圇圇涌了過來然后堵塞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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