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以為“一見鐘情“是小說中的故事情節(jié)。她演過多少偶像劇,每一部都把“初見“重點描繪,各種粉紅色的泡泡啊,炫目的燈光啊,優(yōu)雅悅耳的音樂,甚至還有流星雨的,總之,一定形容的美而夢幻,觸動心腸。
當這一刻真實的發(fā)生了,她才知道,所有演的,當真只是“表演“。只要是表演,就一定有刻意的成分。再怎么渲染出來的心動,也不如當下她的心,如煙花一般綻放,璀璨得無法形容。
她呆住了,只覺得這一刻將她的生命分割從前是如何,不關(guān)心了,已經(jīng)過去了,無法改變。而以后,以后就是另外的了,是有他存在的生命體驗了,怎么能和從前一樣呢?
臉不知覺的發(fā)熱,眼睛根本不受控制的望向寒澈,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絲細微表情,都能牽絆她的心緒。
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她緊緊按住自己的胸口,免得心跳出來。
“楚夏?楚夏!“
婉秋認真的盯著她,仔細分辨她的神色,半響才道,“我們回去吧。“
“啊,才出來就回去?“
“你不是說過要去天元殿借量星尺,看看自己天賦如何么?“
墨蓮也在旁邊也道,“就是,你還說過,量星尺未必測試得準,還想去傳功殿看看?我都幫你提前預(yù)約了!“
楚夏舍不得近距離看寒澈的機會,但兩個朋友催促的緊,她想了想,只能忍痛暫時放棄。
倒不是她沒勇氣上前和寒澈搭訕,而是她職業(yè)習慣,預(yù)約的意義就是要按時完成的,不然一個行程落下,會影響接下來數(shù)個行程。哪一個提出違約賠償,就不妙了。
其次,她現(xiàn)在只是普通的星門小弟子,這會兒上去自我介紹,也不會給寒澈留下多深的印象還是等等,等她計劃了一個好的機會,再結(jié)識寒澈!
想她拍過那么多偶像劇,一定能找到最浪漫的,讓寒澈對她的第一印象完美到爆!
天元殿。
大殿執(zhí)事弟子,名叫桑瓚,雖是有資歷有名望的大弟子,對底下的師弟師妹們極為友好。不然,也不敢求到他面前來。
他打開了側(cè)殿的門,放亥班的楚夏、婉秋、墨蓮進來,
“你們想借量星尺?倒是幾個聰慧的。現(xiàn)在許多弟子盲目的修煉,也不管適合不適合,就開始修行基礎(chǔ)符箓雖然簡化符的推廣,令屬性之分不大重要了,但明了自身的體質(zhì),適合哪一種法門,也是極為重要的。“
墨蓮連連點頭,再三道謝。
桑瓚便引著三女進了大殿,目光示意,墨蓮和婉秋趕緊去拿量星尺,同時細聲詢問如何使用。桑瓚說了。
在等待她們研究的時候,楚夏慢悠悠的觀察天元殿,見這座大殿,和她剛剛蘇醒的那座古樸大殿有些相似,某些構(gòu)造如出一轍這也不奇怪,畢竟是一個宗門的,建造師說不定都是一個呢。
她負手踱著步,不知不覺走到主殿外的大樹下,就見一個入定的長者,如古木老僧一般,安然不動。他的發(fā)髻上插著一根古拙的木簪,一身玄色的長袍落滿了枯黃的葉片,渾身上下再沒有任何裝飾。
楚夏瞅著對方鬢角的斑白,還有那股歷盡滄桑的氣息,猜測應(yīng)該是星門多少代的前輩了,就這么匆匆走過,似乎不大合乎禮儀?
鄭重其事的見禮,對方也看不到,干脆隨意的行了一禮,就走了。
墨蓮和婉秋其實知曉,若非楚夏,這量星尺不能借得如此順利。對桑瓚再三致謝,卻沒有欠下人情的感覺。
“楚夏,走了!“
楚夏脆生生的應(yīng)了,朝桑瓚雙手合十,謝了再謝,才笑瞇瞇的和婉秋等離開天元殿。
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桑瓚趕緊朝古木下入定的長者行禮,“師尊,師姐已經(jīng)離開了。“
長者睜開眼睛,那雙星光熠熠的眼眸,不是長御景又是誰!他修煉有成,其實五官面容變化并不多,然而任何人看到他,能都看到那股壓抑的勁兒,仿佛背負了太多太多。
“她不是我隱星流的弟子,早被逐出了!“
桑瓚嘆息一聲,“是,是弟子口誤了。回稟師尊,新晉弟子楚夏,借走了量星尺。“
“嗯。“
長御景閉上眼眸,繼續(xù)在樹下修煉。
桑瓚默默的退出去,心道,量星尺是天元殿重寶,平常連其他大星祭師想要在殿內(nèi)一觀,師尊都不會許可。現(xiàn)在,竟然讓剛進門的小弟子借走了,這、這算什么啊?
偏偏師尊就是不肯承認春熙師姐罷了,估計是師尊對舊事還是耿耿于懷,沒有放下。
時隔太久,好多弟子聽聞都是支微末節(jié),不能知曉全部。比如桑瓚,雖然在春熙的指引下,加入了早就沒落的“隱星流“,知曉“隱星流“還藏著一位大符師、大星祭師,但他并不知道,當年圍攻加害春熙的,也有長御景的份兒。
他還以為,真正害死的春熙的,是妖族的毒手!
量星尺妙用無窮。對于普通弟子來說,對敵以及防御的功能就不提了。他們關(guān)心的是,明明努力修煉了,為什么進階還是那么艱難?
不怕路途艱險,就怕看不到曙光啊。
量星尺可以記刻,昨天的,今天的,明天的,將每一日做了對比,就知道每一天有每一天的進步。再緩慢,心也踏實,因為知道走在正確的路上。
墨蓮和婉秋先用了一次,對量星尺贊嘆不停。她們都是背景雄厚的,其實長輩們早就告訴她們的長處短處。今兒借楚夏的光,更是非常清晰未來要前進的方向,未來十年、二十年都不必茫然按照計劃好的就行。
“楚夏,你也來試一試吧。“
“哦。“
楚夏從諫如流,用力抓緊量星尺的一端,就看到代表刻度的星光之梭慢慢的跳,一格格的不停的跳,“這是什么意思?“
“呵呵,說明你天賦很好,還沒到頂點呢。“
“哦。“
楚夏就認真的盯著量星尺,看得星梭不停的波動,一時上一時下,“這又是什么意思?“
“嗯,說明你的狀態(tài)還不穩(wěn)定,需要定心。“
難道我還想著寒煙客嗎?楚夏暗暗想,修煉也是很重要的,不然連站在寒澈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于是,她看到量星尺的星光碎裂了,圍著她不停打轉(zhuǎn)。
“桑瓚師兄說了這是什么意思嗎?“
墨蓮和婉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沒!“
接下來也沒什么異常,就是預(yù)定好的“傳功殿“一行。不同的是,之前楚夏為了周全測試,才提出的。這會兒,是兩女硬生生拖著楚夏往“傳功殿“走。
“你就不想知道你真正的體質(zhì)數(shù)額嗎?“
楚夏搖頭,“急什么,我啊,大致不會差吧!“
她可是主體姜瑩千挑萬選出來的,若她很差,不是說明主體眼光有問題?再者說,她本身也是非常優(yōu)秀的,就算不是人間頂尖,也是上上之選楚夏一向如此自信!
墨蓮和婉秋各自偷偷發(fā)了飛訊給長輩,得到楚夏前身春熙的數(shù)額,達到恐怖的九十三。而且黛櫻更是明確的告訴墨蓮,后期的春熙因為日夜在觀星臺受星光之力陶冶,心境和體質(zhì)還有變化,數(shù)額應(yīng)該還有提高。
不客氣的說,春熙應(yīng)該是五百年來,星門的第一星體,若是還活著,怕是當世第一星門高手!
墨蓮看完,手抖的不行。心里默默猜測,難道春熙之死,還有星門內(nèi)部的斗爭?不然家中怎么還有幾卷遭涂抹的卷宗,把春熙背叛宗門的內(nèi)容給涂黑了?
若非有簡化符的推動作用,春熙就是一背叛宗門的叛徒,死后也要受萬萬唾罵吧?
心情極度復雜,她抬起頭看向楚夏,意外發(fā)現(xiàn)婉秋和她的表情差不多,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的挪開目光。
“傳功殿“外,有守護的石像。墨蓮和婉秋依照禮數(shù),向石像行禮。
楚夏偏著頭,恍若天真無知的少女,“這石像怎么這么像人呢?“
能怎樣呢,只能把所有的不解和問題都吞如腹中,假裝什么都沒看到,表情竭力保持平淡的,引著楚夏進了傳功殿。
大殿執(zhí)事話不多,默默的打開了星陣,讓三女一次上去測試。
墨蓮六十八,婉秋七十一,相差不太多,都是資質(zhì)出類拔萃的。再加以靈藥調(diào)養(yǎng),以及自己的努力,在十年后達到七十五到七十八,就可以想辦法晉升符師、大符師了!
輪到楚夏了,她輕飄飄的跳上星陣的核心位置,笑瞇瞇的。
婉秋和墨蓮,心都快提起來了。
而此刻關(guān)注傳功殿的其他殿閣,也全神貫注的盯著這里。
“寒兄,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陳木星在沉木殿接待了寒澈,兩人的交情,大概從三百年前春熙故去之后,就結(jié)下了。和旁人的友情不一樣,他們每次的開頭,都是陳木星主動,然后寒澈在自己的記憶手鏈上尋摸尋摸,哦,找到了這個人的印記他是我“君子淡如水“的朋友哦!
于是,便過來看望一下。
“既見君子,胡云不喜?“
寒澈淡淡道。
陳木星早已習慣了,搖頭一笑,伸手在棋盤上下了一黑子。
兩人不再言語,而是在棋盤上較量。
轉(zhuǎn)眼一個多時辰過去,陳木星沉思了良久,最終放棄了。在寒澈起身時,才道,“進來傳道殿多了許多吵鬧的新弟子,若是嫌煩悶,切莫不要去傳道殿。“
寒澈微微側(cè)頭,似聽懂了,然后就慢悠悠的在星門各大殿閣閑逛,慢慢的走到了傳道殿。
果然見到許多新鮮的面孔。
對他而言,所有人的面孔都是新的,他連貼身伺候的人都會辨認不清一覺醒來,他經(jīng)常會有“我怎么在這里“的疑問。天長日久下來,他找到了其他應(yīng)對的辦法,比如說手鏈,這里面刻著他覺得必須認真對待的人,比如說寒塵,比如像陳木星這樣的朋友。
還有就是氣息每個人的氣息都是不同的。而氣息的記憶,比視覺更深刻。
更能觸發(fā)深層次的靈覺。
靠這個,寒澈可以區(qū)分“生人““熟人“的分別。他來到星門,大部分人都不大認得,但他們的氣息給他熟悉之感,個別不舒服的,比如天元殿,隔得許遠他就眉頭一皺,不舒服了。
知道這里面的人和自己有過不愉快,直接避開。
傳道殿外,吵吵鬧鬧的新人弟子們,的確有幾個天資出色的,寒澈若是有記憶,或許會懷念什么。可他沒有,他的記憶中一片空白。
看到年輕的少年少女們,他淡淡的朝后面人道,“叫寒塵過來吧,都是年輕一輩,更有話題聊吧?寒塵在家里也沒什么談得來的人,在這或許能結(jié)交下兩三好友。“
“是。“
沒過多久,寒塵接到父親命令,皺著眉,不大情愿的來到傳道殿。立刻打聽到這里的都是新入門的小弟子,好些連基礎(chǔ)的符箓都不會寫呢。
“父親讓我過來,想讓我在這里結(jié)識誰?難道這一代有什么高手的后人,需要我提前認識?“
寒塵想法很多,皺眉思考時,就看到婉秋和墨蓮一左一右,引著楚夏過來。
這是楚夏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寒塵。
前面雖然也見了,可是人群中遙遙一瞥,大約看到其身形、樣貌、舉止,留了一個粗略的“長得好看“印象。現(xiàn)在再仔細看,頓時嚇一跳!
這寒塵,長得很寒澈自然是很像的,眉眼都酷似其父,標準的小鮮肉,滿滿的膠原蛋白。
可他的神采,以及眉宇之間驅(qū)不散的一股憂慮,怎么那么像主體姜瑩呢?
楚夏心里咯噔,頓時胡思亂想起來。
要說和主體姜瑩相似,世上再沒有比傀儡冬更像了那完全是姜瑩按照自己的樣貌,一點一點創(chuàng)造出來的。
可冬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主見后,就和主體姜瑩完全兩樣了。
這寒塵,為什么如此酷似主體姜瑩呢?他和主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難道說春?
楚夏心撲通噗通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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