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皓說:“或許一開始是純粹而浪漫的愛情,但是到后來變了質,你只是你以為的愛情,其實那并不是真正的愛。
如果是愛,你會愛屋及烏,你不會傷害我所在意的人。一切只是你不甘心而已。”
“的確是有不甘心!如果你愛我的話,后面的事情就不會這樣發生。”
陳夢自欺欺人爭辯著,杜子皓情緒復雜,無奈地搖搖頭,“你還是沒有理解。”
他想,他沒什么要和陳夢說的了,該說的,可能幾年前就已經說清楚了。
他站起來準備走,陳夢也迅速站了起來,拉住他。
陳夢有些激動,也有些無奈。
她說:“我知道你不會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放下,這么多年嘗試著放下,可是太難了。聽我說說話好嗎?”
說道后面,甚至有一絲祈求的意味。
“放手吧,哪怕我身邊沒有白蘇妍,我們也沒有任何結果。”杜子皓直截了當,并不給她留任何希冀。
陳夢面露痛苦,放下了手中的執念,但是那扎根在心里的執念卻從來沒有消散。
她如鯁在喉,使勁兒咽了一口氣,把話說下去,“但是你知道嗎?白蘇妍,真的沒有那么好。”
杜子皓抬起的腳步一頓。
聽陳夢說:“你不信也好,可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
我知道你會對我的委屈視若無睹,但是事實真相,因為是你,所以我愿意一點一點講給你聽。
希望你能了解,希望你不要這么誤會我。因為那樣對我來說,太殘忍了,不是嗎?”
杜子皓回過頭,一雙清冷的目光使人看不懂他的情緒,只聽他問:“如果我說,希望你不要再去誣陷白蘇妍,你會有什么反應?
如果我從頭到尾都不相信你,無論你說什么都是無用功,我都選擇站在白蘇妍那邊。你又會做出什么反應?”
“所以,我希望你客觀一點,我以真誠待你,希望你,不要辜負好嗎?”
陳夢的祈盼注定是要落空,他的答案依舊。
“你不要對我再有期望了,我注定會辜負你的。就像你說的,很多年前你就知道我的答案。”
“我說了,我不奢求你的答案!
我只希望你能對我公平一點,客觀一點,哪怕是一個陌生人,你也不應該對我有那么多的誤解。
我們不說其他事情,就單單那一件事情,我希望得到公平。哪怕所有人都誤會,我也懶得去解釋,只希望你能去了解清楚事情真相。
盡管你不會選擇對我有所抱歉,我也覺得沒關系,只要你不誤會我。”
她那萬分放低的姿態令杜子皓深深地回望了她一眼,他抿了抿薄唇,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掉過去的頭回過來吃完這一頓午飯。
陳夢收斂了心神,飯菜上來時也沒再說什么。期間只是聊些關于樂曲指法細節問題,盡管杜子皓半天才蹦出來一句答話,但陳夢沒覺得失望。
陳夢也算是想明白了,曾經的步步緊逼只會讓杜子皓越走越遠,倒不如給他一個緩和的機會,讓他慢慢停下腳步。
畢竟他都可以選擇去接受白蘇妍了,那么為什么不能接受她陳夢呢?
她想,一定是杜子皓曾經對她偏見太多。現在,她就是要一點點化解他的偏見,讓他客觀看待她,然后向著她。
桌上有一朵香檳色的玫瑰半開著,柔和優雅又不失玫瑰該有的嬌艷美麗,陳夢勾唇一笑,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
哪怕不是此飯桌上一些對于樂曲分析的獨到見解,或者指法技能的提升技巧,杜子皓應該也明白她比之白蘇妍不是高出一個臺階,論實力,白蘇妍的確不如陳夢。
但是校方沒有更改決定也在陳夢的意料之中。
可是真正讓陳夢意外的是杜子皓的趕盡殺絕,以至于那未完全盛放的玫瑰也凋零不堪,無人欣賞。
校方每年秋季都會有一場國外三日游的活動,獎勵給表現優秀的學生。
通常都是大四生中選,研究生悉數參加,可是這次活動白蘇妍不僅會參加,陳夢竟然沒有資格前往。
如果說陳夢毫無作為,如果說陳夢有其他更重要的活動……如果都不是,那只能說明學校針對陳夢了。
而且這次帶隊人就是杜子皓,杜子皓拒絕這次機會。問其緣由,杜子皓居然直接聲稱,如果陳夢去,他就不去了。
這話就直接通過當場一名導師的嘴巴傳到陳夢耳朵里,忙問她跟杜子皓發生什么事情了,陳夢哪里解釋得清楚,只能跑去問還沒來得及離開學校的杜子皓。
“杜子皓,你到底什么意思?”陳夢心里的火氣蹭蹭上揚。
“我說了,你德行有損。”
杜子皓那輕飄飄一句話直接讓陳夢炸了,理智完全不在。
陳夢冷笑兩聲,“杜子皓,你不要永遠這么自以為是了!你以為白蘇妍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如果你知道白蘇妍的真面目,你還會這么向著她?你只會覺得是你自己愚蠢!”
“哪怕我愚蠢,也要比你的歹毒愚蠢好。
抄襲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學校里的一些導師卻是一清二楚,你還是好好收斂你自己的行為,約束自己吧。”
杜子皓后面勸誡的話語陳夢聽得多了,自然聽不進去。
她嗤笑道:“這么說來,你是要為封琪琪報仇?你想要報復我?所以那天我在你面前說的那些話是那么可笑?
你說我歹毒愚蠢,是啊,恰恰是我愚蠢到一心喜歡你,才會變得歹毒,你是冷血無情的人嗎?為什么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的情緒略顯激動,然杜子皓無動于衷。
“陳夢,我不想和你再多說什么,如果你還認識不到你的錯誤,我說再多都沒用。”他又不是救世主,他也一樣無能為力。
換而言之,陳夢她根本聽不懂人話,他又能怎么辦?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對她有過期望,所以眼里也從來沒有過失望,只是那樣平淡無波地看著她。
也正是這樣漠不關心的目光深深刺痛了陳夢,導致她覺得她的一步步淪陷都是因為杜子皓沒有伸出援救之手,所謂的因愛成恨就是如此吧。
說起來很自私。
杜子皓不愿去理會,陳夢糾纏不休。
陳夢說:“你說我狠毒,你說我害了封琪琪,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幫手的,那個人就是白蘇妍。”
“不要再去污蔑別人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我沒有冤枉你。”杜子皓的目光變了變。
陳夢知道辯解無用,但是她想說的話卻必須要說。破罐子破摔不過如此,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啊,同歸于盡唄。
陳夢說:“污蔑嗎?杜子皓,你看待白蘇妍的問題也太天真了些。她做了什么事情我一清二楚,哪怕你不想相信也必須要相信,因為那就是事實!”
足以摧毀一個人形象的事實。
哪怕他不想聽她說話,不愿意去相信她口中的事實,也必須要去相信。
……
白蘇妍在為風華國樂的活動做準備,埋頭在練習室里廢寢忘食。
本來因為子皓的關系拿到這個名額她應該是歡喜的。可是這一刻她有點摸不準杜子皓的想法了。
杜子皓這個人嘴上不說什么,也不會有什么承諾,任何事情都是動手做,從來不胡言亂語,給人一種踏實安心的感覺。
可是他這一下,讓白蘇妍突然有點心慌,說不出來的感覺。
特別是前幾天陳安來學校找封琪琪的時候,第二天她們倆就迎面撞上了,封琪琪的話讓她有點寢食難安。
那天,封琪琪雖然被陳夢一巴掌打出慘樣,疼是必然的,但臉頰上擦點粉其實也沒什么大礙,睡了一覺也完全看不出來有過慘狀。
封琪琪自是走得從容不迫。
迎面的白蘇妍便是說:“琪琪姐,好本事。你和陸默的關系還真是令人猜不透。”
盡管別人都在議論陸默和白婉婷的婚事,但是白蘇妍卻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想來探探封琪琪的口風。
封琪琪瞥了白蘇妍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以為陳夢是一門心思在對付我嗎?她為什么要選擇你,可能還有其他想法吧?相信冰雪聰明如你,一定能猜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你想說什么?”
“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只要你和師兄還有關系,我雖然不會與你化干戈為玉帛,但至少不會害你。”
白蘇妍在思慮封琪琪話語中的可信度。
封琪琪自顧輕笑著說下去,“只是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那么你為什么還要參與進我和陳夢的問題當中呢?你不覺得你是在自掘墳墓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
白蘇妍對于封琪琪的啞謎感到不耐煩。那一種洞若觀火的眼神令她心里隱隱不安,猜測她會說出什么驚天大秘密,讓她措手不及。
封琪琪搖搖頭,“算了,免得你說我挑撥你和陳夢的關系,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什么,就這樣吧。”
封琪琪走時那憐憫目光讓白蘇妍心里的疑問更深,想去細問人已經走遠。
可是封琪琪的話還一直在白蘇妍心中糾結不下,她到底想說什么?
還有就是那天她電話里跟子皓道謝名額的事情,子皓奇怪的態度都讓她不安。
本來約了杜子皓她應該挺高興的,但是這一次,不知怎么的有點膽怯。
窗外有點陰風吹來,白蘇妍怕待會下起雨,連忙拿了傘跑去校外。校外,杜子皓已經在等著她了。
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上沒多久,天空就淅淅瀝瀝下起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南方濕潤的空氣也漸漸有些寒意起來。
白蘇妍見杜子皓的面色不太好看,以為他是因為擔憂封琪琪,畢竟陸默和她人的婚事傳的沸沸揚揚,封琪琪那么愛陸默肯定會讓人擔心。
知道情有可原,可心里終歸是有些忿忿不平。
但還是勉強揚起笑意,問他說:“子皓,怎么了?”
杜子皓沉著臉并沒有回答,白蘇妍笑說:“子皓,有什么問題你跟我說說,一起解決?”
這時,杜子皓才抬起頭正視白蘇妍,冷然的面孔與毫無感情的眼神登時讓白蘇妍心里一個激靈,心也不由緊張起來。
杜子皓打了個方向盤,將車停到路邊,徑直發問:“解析的譜子是不是你拿給陳夢的?而且是你們早有預謀早就算計好的。”
白蘇妍面露不自然,蠕動著薄唇,辯解道:“子皓,我害琪琪姐做什么?是誰別有用心破壞我們的關系嗎?”
杜子皓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眼里是復雜的情緒,白蘇妍看不懂。
只聽得杜子皓沉聲道:“其實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沒想到你讓我失望了。蘇妍,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刀深深插在白蘇妍的心口,讓她面色慘白,無力地怔楞在原地,無法動彈。
久久不能動彈。
那個座位,與往日的歡天喜地截然相反,這一次如坐針氈。秋天的寒意入骨,真疼。
她心里清楚,任何語言的解釋都蒼白無力,如果杜子皓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這樣責問她,根本不會!
她什么都辯解不出來,就是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讓她猶如行尸走肉,那一頓飯,她熬過了一個世紀。
……
“陳夢,你懂不懂做人留一線,你把事情做這么絕,你就不想給你自己留條后路嗎?!”
白蘇妍目光冷冽,怒氣沖沖。
“你找我來就是想發火?”陳夢嗤笑一聲。
頓了頓又說:“早前你畏畏縮縮的,上了我的船還見風使舵,機票的事情,一邊說為我背地里卻是幫封琪琪,你不就是這樣兩面的人嗎?
我只是告訴杜子皓事實,你不需要這么激動。”
“我們兩個人雙贏不好嗎?一定要同歸于盡,把你自己也都拉下水嗎?”白蘇妍喝聲怒斥,這是她最不解的地方。
陳夢怎么能說得這么坦然,毫無顧忌?
陳夢定定地看著她,諷刺道:“我本來就在水里,只是把你拉下水而已。”
光腳不怕穿鞋的。
陳夢的話令白蘇妍心神一滯,她是有多蠢才會又和陳夢同流合污,她到底是昏了頭腦還是理智被狗吃了?!
但是,白蘇妍心存僥幸。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道:“陳夢,機票的事情我們都翻篇了,那時候我們沒有怎么合作,對雙方也都不熟悉。
而這一次,我可是全心全力幫你了,你怎么能過河拆橋?”
“呵呵……”她的質問讓陳夢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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