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爺子病了半年,身子突然好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戛然而止。
自然也就沒有蘇染等人什么事,因惦記著蘇一和府中的事務(wù),蘇家眾人便連夜回了蘇家老宅。
老宅通常就是蘇染和蘇海清住著。
布局更是幽靜雅致,完全是老年人理想的休息圣地。
這次蘇染出任務(wù),蘇海清更是將蘇染住的小院細心打理了一番。
還特特設(shè)置了一座琉璃花房。
就連花房內(nèi)的一花一草,都似細的篩選過,一時竟給這小院添了幾分生機。
這讓蘇染十分的滿意。
她才區(qū)區(qū)一百多歲,還年輕著呢,就應(yīng)該有些年輕人的生活。
“老祖?您看還有哪里需要改動的?我再讓人調(diào)一調(diào)。”蘇海清近日也是很忙,每天要打理各處的產(chǎn)業(yè)和堂口。
不過一聽自家老祖從外面回來,便將所有的事務(wù)都放下了。
專程騰出時間來陪她老人家。
這份真誠和耐心,讓蘇染也有些動容,“你有心了。下個月初九是個好日子,我正好有件東西送給你。到時你挑幾個嚴(yán)密能干的弟子,能不能拿到就在此一舉了。”
蘇染的話,讓蘇海清心頭一動,“老祖說的是”
“平威將軍的五虎槍,里面封印了虎靈王魂魄,此槍的威力可想而知。“蘇染睞了他一眼又道,“蘇家要的不僅僅是一位掌門人,更是一個榜樣。你還年輕,過幾年才堪堪七十歲。修行自是不能馬虎!”
“是!”蘇海清擦了擦額角上的汗,他近日確實是忙于俗事了。
兩人又說了一些關(guān)于堂口的事情,以及昆侖方向最近的動靜。
蘇嬌嬌依舊是音信全無,這孩子也不曾讓人遞個消息過來。
培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內(nèi)定掌門人,說沒就沒了。
蘇海清的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他自己的三個女兒除了老大蘇梅,剩下的兩個又都不堪重任。
老二犯了家族大忌,如今被幽禁。
小女兒蘇竹倒是聰慧,只知道明哲保身,最小外孫女今年也不過十一二歲。
還在上學(xué)。
至于大女兒蘇梅,父女倆之間的隔膜實在是太多了。
家族中間層斷裂,許多事情,蘇海清少不了要親力親為。
說到底,蘇家如今的狀況,就是缺人。
蘇染了解蘇海清的狀況,兩個人說了一會話,她就直接擺手讓蘇海清回去了。
屋內(nèi),蘇二已經(jīng)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新購置的健身設(shè)備,沐浴后的躺椅,所有的人員也都按部就班的到位。
蘇染被伺候的十分舒服,竟沉沉的睡了個好覺。
屋內(nèi)一角,放置的木匣子則是泛出淡淡的黑氣。
守在一旁的蘇二有些好奇的想要上前,誰知道就被那東西蟄了一下子。
便猛地將手縮了回來。
回頭看見蘇染還在睡著,就將門闔上退了出去。
院子里,蘇鏡和蘇鐵也正好回來。
“我姐怎么樣了?有沒有醒過來?”蘇二問道。
“回到京城以后,蘇一姑姑一直就是昏迷狀態(tài)。”蘇鐵有些慚愧地道,“不過你放心,現(xiàn)在有鐘醫(yī)生在,相信她肯定會很快就好起來。”
“真不知道那棺木究竟是什么做的,竟會如此傷人。”蘇二有些泄氣地哼了一聲。
蘇鏡是慣常的沉默不語,半晌才道,“老祖呢?”
“已經(jīng)歇著了。”蘇二指了指屋子,“感覺咱們家老祖真是越來越時髦了,這幾日讓我買了好些健身設(shè)施,又請了許多技師到家里來。”
蘇鏡擰了擰眉,總覺得老祖像是被人奪舍了一樣。
心態(tài)年輕的跟其他世家的那些老古董差得也太大了一些。
不過老祖這幾次出任務(wù)給家族里賺了這么多,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少談?wù)摾献娴乃绞拢献孀屛覀冏鍪裁淳妥鍪裁础!碧K鏡頓了頓又道,“還不是怪你們這群女人,總是給老祖看什么電視劇,說不定老祖現(xiàn)在這些就是跟那上面學(xué)的。”
“你們又不是外人!”蘇二吐了吐舌頭。
蘇鏡警告地看蘇二一眼,“蘇二,想要留在老祖的身邊,就要少說話多做事。別忘了蘇一!”
被他一噎,蘇二頓時安穩(wěn)了不少。
實在是老祖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好了,倒是讓她有時候忘了自己的身份。
“多謝蘇師兄提醒!”蘇二話音未完。
蘇鏡就已經(jīng)丟下她回自己房間去了。
蘇鐵看了看有些尷尬地道,“蘇姑姑,蘇師伯脾氣一直這樣,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他說的對!”蘇二說完轉(zhuǎn)頭就走了。
只剩下蘇鐵一個人傻愣在原地,“哎”了一聲。
這一聲未落,就感覺有東西拽自己的衣角,蘇鐵垂頭就見阿福抱著一本畫冊站在他的腳下。
“干嘛?你想讓我給你講故事?”
阿福用力地點了點頭。
“”蘇鐵極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翌日,蘇家的正堂里來了五個不速之客。
除了靈異分局的人,還有謝家的人。
蘇海清幾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過眉眼卻是微斂,看起來十分的謹(jǐn)慎。
“這么久了,怎么也不見蘇老祖?莫非是又出去完任務(wù)了?”謝琦不無諷刺地道,像是他們這等身份的人哪里還用得著親自出手。
偏偏這個蘇染就是個異類。
蘇海清自然是聽出他話里的不屑,有些惱火地道,“蘇家可做不出讓弟子當(dāng)炮灰的事情來。至于我們家老祖出手的案子,自然有她非去不可的理由。不像是某些人,便是想要出山,都沒機會。”
“你!”謝琦拍桌子站了起來,“姓蘇的,你什么意思?別以為你們得了那兩個堂口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憑你們蘇家這幾顆苗苗,還想反騰出大浪來?哼,笑話!”
屋內(nèi)的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靈異分局的人忙出來當(dāng)和事老道,“諸位息怒,大家都是一個宗族的,有話好好說嘛。您說是吧,蔡長老?”
那位蔡長老暗暗瞥了一眼靈異分局的人,顯然對對方突然將他拉下水有些不滿,不過卻還是給面子的道,“萬事和為貴!”
宗族的力量不能再隨意削弱了,畢竟除了東南宗還有其他宗族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只不過對于蔡家,謝家的人向來不買賬,冷哼道,“蔡公真是好心胸,你可不要小心了某些居心叵測的人?說不定那七星局,人家早就開始布置了,就等著咱們往里面鉆呢。”
蘇染前番被孫家請走的事情,宗族內(nèi)不少的家族都知道。
尤其這次的事發(fā)地,還設(shè)有七星局這種纏人的破陣法,讓人不得不懷疑蘇家有人參與了其中。
要知道這次得到的很可能是某本秘術(shù)或者寶物。
“你什么意思?”蘇海清宛如黑潭一般的眸子閃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謝琦哼道,“什么意思?明明仙冢是在東南宗內(nèi)發(fā)現(xiàn)的,按照規(guī)矩,咱們各大家族都有進入的權(quán)利。你們蘇家私設(shè)七星局阻攔旁人,就是違規(guī)!”
“好笑,你怎么知道七星局就是我們蘇家設(shè)置的?我們蘇家要是有那本事,為什么不提前將仙府里的東西拿出來?”
“哼,這誰說得準(zhǔn)?你們蘇家人向來奸詐,這次又有什么陰謀也說不定呢!”謝琦反唇相譏。
屋里一時七嘴八舌,就聽外面一道洪亮的聲音道。
“我們蘇家有什么陰謀?我怎么不知道?”
這一聲用了七成的威壓,像是在眾人耳邊炸開一般,就連修為最高的謝琦也不能免。
頓時謝琦的臉色有些難看,剛要發(fā)作。
就見蘇染一身清爽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照例穿得一身白,衣袂之間竟帶著股子不染塵埃的氣勢。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她還未收住的威壓。
讓眾人不免心悸。
謝琦抓著椅背,好長時間才哼了出來,“蘇老祖真是好厲害的功夫,這么短的時間竟然到了渡劫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寶貝?”
“謝長老這話有些誅心了!”蘇海清忙將話頭接了過去,“若是我們家老祖得了什么寶貝,宗族里會不知道?”
“這可說不準(zhǔn),若非寶物怎么能短短的時間就晉升這么快。想必蘇老祖東征西討的出任務(wù),就是為了掩蓋真相吧!”謝琦一副了然的樣子。
氣的蘇海清恨不得起身將他暴打一頓。
可偏偏他又是一族之長,代表著的是蘇家的顏面。
若是真得中了謝琦的挑撥,反倒只會令局面更糟糕。
這謝琦說來說去,不過是嫉妒自家老祖了。
想到這里,蘇海清的心也平復(fù)了下來,冷笑道,“謝長老慣會顛倒黑白,人各有氣運。早先我們家老祖體內(nèi)就到了大圓滿,只是一時未找到晉升的機會罷了。如今水到渠成,自然是我宗的一大喜事。”
說著蘇海清歉意地對著蔡家的方位笑了笑,“蘇某還沒有來得及上報,諸位不會介意吧?”
“怎么會?”蔡家向來喜歡和稀泥。
謝琦憤憤地哼了一聲。
蘇染的威壓也漸漸的斂住了,因為她修為最高,自然當(dāng)之無愧的坐在了首位上。
靈異分局的人見狀對她亦是越發(fā)的恭敬,“不知蘇老祖,對此次仙府的事情,有何見解?”
“這自然是我們東南宗的一大幸事。只不過仙府之事傳說已久,如此突然的出現(xiàn),還要調(diào)查清楚才好。”蘇染不緊不慢地道。
這話一出,幾位長老的面色瞬間各異。
其中一個道,“仙府向來是游移不定,若是這次失去了機會,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遇到了?”
“對呀,這要調(diào)查,又該從何下手呢?”另一個說道。
謝琦也陰陰地道,“蘇老祖,該不會是想要拖延時間轉(zhuǎn)移吧?我可是聽說你們蘇家和孫家的關(guān)系匪淺呢。”
“這和孫家有什么關(guān)系?”蘇染眉頭微蹙。
那位靈異分局的職員忙解釋道,“這圖紙就是我們從煙城吳家老宅發(fā)現(xiàn)的,吳宅向來是孫家看守。這次是仙府的遺址更是在孫家新購進的一塊地皮上,這未免太巧了些。所以謝長老也可能因此有些誤會。”
這是變相的替謝琦解釋了。
誰料人家根本不領(lǐng)情,反倒冷哼了一聲,讓那職員頓時尷尬不已。
“竟有這等事?”蘇染挑了挑眉,“那眼下大家的意思是?”
“仙府乃是千年難遇的機會,如今又出現(xiàn)在我們東南宗的地界。我等修煉道法,除了降妖除魔,求得便是一個長生不老。昆侖一脈雖一直有不老藥的傳說。可那也不過是口口相傳的故事而已。如今仙府在前,自然是要探上一探!”另一個宗族沉默了很久的長老忽然開口道。
那位蔡姓長老也隨聲附和,“不錯!今日我們東南宗各位家族的代表都在此,大家還需要商量出個完全的計策。順便將進入仙府的名單確定下來。另外嘛就是防止其他宗的仙師過來分一杯羹。”
仙師人數(shù)本就不多,各宗里東南宗又最弱。
這話一出,大家都有些沉默。
謝家如此囂張,就是仗著家里有一位仙師級別的老祖。
其他家族有沒有,蘇染不知道,總之東南宗整體上相比其他宗族落后了不少。
弱肉強食,亙古不變的道理。
他們由此擔(dān)心也難免。
蘇染沉默不說話,可是有些人卻不想這么輕易地放過她,試探地問道,“蘇老祖,這七星局,當(dāng)真不是您設(shè)的?”
畢竟整個東南宗懂陣法的天師屈指可數(shù)。
有膽子敢在仙府上動手腳的,自然是修為很高或者地位很高的存在。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在了蘇染身上。
蘇染搖了搖頭,“我的確不曾設(shè)過,不過若真要進去的話。我建議大家還是要查一下附近的地理志,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是自然!”
其他的長老連聲附和。
還有人有些失望地道,“竟然不是蘇老祖設(shè)的,不知道這七星局破起來可好破?”
屋里又是一陣沉寂,蘇海清冷眼旁觀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說是來和蘇家分享消息的。
實則是想要借助他們家老祖的力量。
破陣,可不是誰都能破的!
其他宗族的長老或者仙師又支持身份,不愿意輕易出手。
當(dāng)真是里子面子,他們?nèi)颊剂恕?br />
蘇海清還想著要不要拒絕,誰料蘇染忽然開口道,“此陣想要破也并非難事,只是所耗資源恐怕不少。”
“只要蘇老祖肯出手,便是要多少要多少修煉資源,盡管報出數(shù)來,我等自去籌集!”其中一個長老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就連謝琦也難得沒有說話。
誰料蘇染輕笑一聲,“誰說我要親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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