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起，冰冷的風吹進屋里，她眨眨眼睛，起床洗漱。
底下的人已經被清掃干凈，只剩下兩處撞擊留下的沙坑還在。
蘇長青的房間里沒有動靜，肥啾說她已經出去了，想來是早起去找線索，黎歌不由得為自己陣營里有這么一個好幫手而高興。
“蘇警官人可真好。”
肥啾：“……”怕不是因為幫你解決麻煩，所以你才覺得她好吧？
黎歌微瞇著眼睛：“當然不，你想挑撥我和蘇警官的關系嗎？”
還關系？關系個毛線？
肥啾暗暗翻了個白眼：“沒有！”
黎歌這才起身往外走，剛走沒兩步，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
“你們給我滾出來！”
“混蛋，還不快滾出來！”
“做了事情不敢承認嗎！”
“快點滾出來！”
黎歌眉頭登時擰起，漠然地看著樓梯。
“他們在說什么？”
“在說你混蛋小姐姐。”肥啾看熱鬧不嫌事大，索性一拱火讓黎歌生氣最好，“昨晚小姐姐把人丟到樓下去，他們回去后把事情說成你和蘇姐姐去他們那里打人了。”
黎歌面無表情：“喔。”
“小姐姐你不生氣嗎？”
“為什么要生氣？”黎歌說，“他們的服務這么周到，知道我早上要運動一下，特地過來幫忙，我為什么要生氣？”
肥啾：“……”
黎歌說完，打開門，站在他們面前。
她此刻并沒有戴口罩，面色冷淡的看著眾人。
只需要靜靜站著，便能吸引住所有的目光，當他出現的那刻，仿佛光線全都籠在了她的身上。
人群隱隱有吸氣聲，以及止不住的低呼贊美。
身高一米七往上，比例絕佳，活脫脫的衣架子，面容雋美，氣質涼薄，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眼底卻平靜似水，見著這么大的陣勢，卻沒有半分波動。
仿佛這一切并不是為她而來。
黎歌目光掃過眾人，看到人群中有個抖得如同癲癇發作的男人，如常的收回視線。
薄唇微翕，她輕聲：“早上好。”
一句話，將他們拉回了現實。
領頭的男人回過神，連忙作惡狀，態度惡劣道：“早上好個屁！你傷了人，還敢繼續在這里睡覺？”
“我傷了誰？”黎歌反問，一臉不知情的樣子。
“你傷了兩個人，他們現在在房間里休息！他們說是你和另外一個人干的，那個人呢？”
“喔。”黎歌瞧著他，“證據呢？”
“證……”男人一時啞口，沒想到她聽了話，連半點慌張都不曾有。
他咽咽嗓子：“要什么證據？難道他們會自己傷害自己不成？一定就是你們干的！快給我們滾出去！”
黎歌噙了幾分笑意：“沒有證據，就不是我做的。”
“是你！”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的了？
“你還敢反駁？”男人登時怒了起來，“不是你做的還有誰做的？我們昨晚可沒有人有動靜！”
“請問我們在哪里傷的他們？”黎歌反問，面色從容，看著瘦瘦弱弱的，氣勢反倒壓過了男人。
他一時有些心虛，但氣勢比她弱了，總不能聲音還壓不過她。
便提聲：“當然是跑我們那房間做的了！”
黎歌于是一攤手：“我為什么要跑去打你們？”
就因為你們弱嗎？
男人：“……”對啊，為什么？
今天一起來，就聽說昨晚那兩個女孩子陣營的人把這邊的人打成了重傷，進屋一看更是不得了，一時沖動就跑過來了，心想著不過就是兩個兔崽子，看到他定然怕得什么都招了，順便還能把人趕出去。
但沒想到……
男人余光看向身邊抖得不行的人，抬手把他推出去：“你說！”
被推出去的男人打了個趔趄——
再次跪到了黎歌面前。
黎歌垂眸，清冷的目光掃過他慘敗的臉，緩慢地開口：“大清早的，不用行此大禮。”
她可不腐敗，不需要大清早的跪拜。
男人嚇得臉都白了，昨晚的感覺再次漫上了心頭，那股恐懼像扎根在心里，只要一見到她，就怕得不行。
他畏畏縮縮地低下頭，目光朝領頭過來的后男人看去一眼。
領頭的男人臉色也黑到了極點，顯然不會幫他。
他咬咬牙，不管不顧地將臟水潑到黎歌的身上：“是你，我昨晚看到的人就是你！”
“在哪里看到我的？”
“在……在……”
黎歌：“我沒打過人，我也不會打架，而且我過去打人，你們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聽見吧？”
她直起身，面帶微笑地看向領頭的男人：“您說呢？”
她這個小身板，看著誰都打不過，要連續打兩個人，還要把這個人嚇成這樣，屬實不太可能。
男人的臉都青了。
他兩步上前，重重踹向地上的人：“你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就是他打的！”明明就是！
地上的男人都快哭了，但還是死死咬著不松口。
黎歌微微偏頭看他一眼：“可是我不記得啊。”
她表情無辜，完全茫然地看著眾人，語氣卻是四平八穩，全然沒有任何害怕。
人群中已經議論紛紛。
“對啊，我看他這個樣子，哪里像是那種會打人的人？”
“對啊對啊……”
“是不是搞錯了？”
領頭的男人臉一黑。
他咬咬牙：“但是他們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宅女啊，為什么要問我？
男人見黎歌這邊實在問不出來什么，便將目標轉向了蘇長青。
他環顧四周：“另外那個人呢？既然不是你，那是他吧？”
地上的男人：“……”
天吶，魔鬼就在你的面前！
他抬眼，正好撞進黎歌無害的目光中，又被嚇了一個趔趄，跌在地上。
“這人膽子怎么這么小啊？”黎歌輕聲帶笑，話里的涼薄之意卻如針扎進他的心里，男人已經想跑，可后背傳來一道熟悉的冰冷……
是一把刀，從地下扎出來，抵著他的后背。
這時，蘇長青正好從外面回來。
看這架勢，她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男人轉過頭，面色頓兇：“昨晚我們屋里的人被襲擊了，你說，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我沒有。”蘇長青甩鍋自然，“我什么都沒做過。”
“那你……”
蘇長青一本正經：“打不動，我身嬌體弱，還風吹倒。”
說完，仿佛為了表示她真的很弱，身體還跟著晃了一下。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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