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尚且不知黎歌的能力，他全然被寒月那句“我正好也不會”給砸得頭暈目眩，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恨恨地咬牙。

    這貨果然是故意的！

    寒月指著郭生，讓他重新打一碟飼料過來，順便又吩咐他多在地上撿些石子來。

    郭生點頭，總覺得有點怪，但他沒多想，很快往飼房走，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裝滿飼料的碟子和一袋碎石頭，將之全都交給寒月后，他便和隊友齊齊站到一邊。

    “又來？”黎歌想翻白眼，每次遇到這種訓練，寒月就十分熱衷于參與給人下絆子。

    “好不容易有機會。”寒月欠身把碟子安到她頭頂，小心地將繩子拉到她下巴處，黎歌接過繩子系好，嗤了一聲。

    寒月后退兩步，抱住那袋石頭，表情無害：“我是頭子，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黎歌笑瞇瞇回看過去：“行了，準備好了。”

    “若是不行的話就說一聲。”寒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個計時表，“時限十五分鐘，和他們的一樣。”

    黎歌調整著繩帶，問：“不行會怎樣？”

    “那他們今天加罰的份就是你的了，一人更比六人強？”

    黎歌：“……”

    行吧，反正不會輸。

    開場話都說完了，寒月按下計時器：“開始！”

    黎歌微微抬起下巴，快速進行高抬腿，她身體的柔韌度足夠好，再加上平時也不忘記訓練，雖然離地夠高，但她動作穩穩當當，飼料隨著跳起時飛上半空，又再次落回碟中，連絲毫都沒有撒出來，惹得一排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她的碟子，面容漸漸凝固。

    “瞧好了。”寒月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伸手進袋子里掏石頭。

    郭生原本以為那石頭是為了增加重力壓碟子用的，眼見著寒月的動作，平時木訥的臉也不由得變了一變。

    黎歌跳得輕快，落地時連聲音都沒有，倒還保持著隱約能看到殘影的頻率，一直跳了三分多鐘，依然保持著最佳體力，頭頂穩穩當當，一滴都沒有撒下來。

    遠遠看到這邊又來了個人的魚兒涌過來，又瞧見是黎歌，便懂事地又潛回湖里去。

    黎歌跳到一半，眉頭一凝，忽然側閃過身，肩頭擦過石頭飛去，泉思思頓時低叫：“飼料——”話還沒說完，又見黎歌閃身貼回，把飛起的飼料又收回碟中。

    寒月瞇起算計的眼睛，忽然加快速度。

    接連閃出多顆石頭，黎歌一一閃開，寒月趁機又投去一顆，黎歌反身抓住，朝地上打去。

    很快，十五分鐘結束。

    計時器嘀嘀作響，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五人齊齊將目光投向黎歌。

    后者將繩子解開，隨手把飼料往湖面一撒，將空碟子投給寒月。

    寒月抬手接過，反手丟給郭生：“恩，看到了嗎？”

    五人一僵，回想到剛才的畫面，表情頓時扭曲。

    泉思思更是臉色漲紅，恨不得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唐然大受打擊，問她：“你怎么做到的？”

    “練的。”

    白曉不信：“我們也天天練，但就沒練成功過！”

    “那就繼續練。”黎歌抬手整理發型，想了想，認真補充，“這個是我們當時玩著用的，不過也算認真練了一個禮拜。”

    “然后？”

    “嗯，然后。”黎歌聳了下肩頭，剩下的話由寒月補全，“然后就是這個實力了。”

    “……”

    藍楓哭著說：“我們練了一個月！！”

    黎歌嘖的一聲皺眉，偏開視線看向寒月，后者一副湊合著過的表情。

    小隊再次受到打擊，藍楓小聲吸了下鼻子，提議：“……我們還是去跳湖吧。”

    寒月毫不留情：“跳湖之前，把加罰練了。”

    眾人頓時哀號一片。

    寒月正色肅容看過去，他們急忙齊齊收了聲，排好隊列，起步小跑繞圈五公里。

    眾人認命地繞圈跑，等繞到拐彎處，唐然往湖邊投去一眼，卻見兩人正在談論什么，寒月站在黎歌的身側，分明是老大，氣場卻硬生生的矮了一頭。

    他不由得瞇瞇眼睛，捅了下前面的人：“你覺得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

    白曉琢磨幾秒，認真地分析：“他們之間氣場契合度不夠，應該不是情侶關系，黎歌自從報道后這才是第一天過來，寒老大和他應該是早就認識的，黎歌剛剛說那個訓練是他之前玩剩的，所以他應該是我們的前幾屆，老大帶的隊不多，不過換的勤，加上我們滿打滿算就七隊。據我所知，中間五隊能讓他看上眼的就兩個，一個分到c區，一個分到b區，應該沒有調令。”

    他們越跑越近，遠處兩人的只言片語順風飄來，隱約的聽到諸如“任務”“抽空過來“等字眼。

    經過他們身側時，兩人本能地屏住呼吸，一直到再次經過，他們聽不到聲兒了，白曉才再開口：“不過你也知道，137隊的人都死了，而且最后死的是個女的。我想她應該是別隊的，這個訓練法也是寒老大向她那邊學的吧？”

    唐然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黎歌……身上為什么會有淡淡的金光？

    -

    黎歌不過是過來看一眼訓練程度，但和寒月談了一番，發現這只隊伍的實力實在是愁人，若要真的下定決心去訓練，五個人很可能一個都選不上。

    就算像黎歌當初的隊也是從垃圾中挑出來的，完全靠著毅力和死亡督促著上來，不過現在的兵皮膚一個個嫩如凝脂，根本承受不住，豎著進來就能橫著回去。

    有著先前的教訓，寒月現在的訓練強度也只能提到這里。

    而寒月的想法，是想讓黎歌時不時過來敲打敲打，這些兵都是從各個隊里挑上來的，都以為自己牛逼哄哄，天下無敵，乍出來一個黎歌，把他們爭強好勝的心勾出來，接下來都不需要寒月提醒，隊伍的質量自發就上去了。

    黎歌敷衍地應了兩聲，約好一周來個兩三次，正好有電話進來，黎歌便告辭離開。

    一頓表演再加上談話，花了有一個小時，黎歌走出門時先看了眼時間，這才接通電話，懶懶地問：“怎么了？”

    楚歌語氣很差：“boss回來了，你現在在哪里？能回來見一面？”

    “……”黎歌遲疑兩秒，“很快。”

    說完，她掛斷電話，正好攔下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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