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歡:“……”
她差點把叉子咬斷,忍不住提醒:“他是npc,綁了他不符合游戲規(guī)則吧?萬一他發(fā)起火來,我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黎歌撐著桌子聽完,懶懶地笑:“那就兜著走,當宵夜。”
溫九歡:“……”
如果可以,她想多裝點腦花給黎歌當宵夜。
她默默坐好吃飯,但吃了一半,又忍不住問:“你說待會兒會不會出事?”
“出事?”黎歌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沉默了幾秒后,她挑了下眉,“例如某玩家在睡覺的時候把自己美麗又可愛的尾巴壓斷這種事嗎?”
“……”溫九歡琢磨出來了,“你在故意逗我?”
黎歌輕笑一聲:“吃飯的時候不會出事,新世界里,只有在吃飯的時候不會出事,放心吧。”
她頓了頓,補上一句:“出來了?”
溫九歡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問溫九歡剛剛介意自己誤會了黎歌而內(nèi)疚的事,再次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聲音低如蚊子哼哼道:“嗯,出來了。”
黎歌聽完將碗筷放下,接著起身,朝然若微微一笑,說自己要回去了。
溫九歡一愣,目光觸到黎歌的眼神,頓時明白她想說的話,也立馬跟著點點頭。
然若并沒有太為難他們,簡單祝福兩聲后便放她們離開。
黎歌也很誠心地回應(yīng)他祝福:“也同祝你好夢長眠。”
說完,她讓溫九歡摟著她的胳膊,一同上了樓。
然若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眼眸驚喜道:“他們感情真不錯。”
還沒有完全走出可聽范圍的溫九歡聽到這話,差點踩錯臺階。
幸好的是,黎歌并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很快跟溫九歡回到房間里,同時得知溫九歡就在她的房間對面。
趁著其他人還沒有上來,溫九歡將黎歌醒來的事先告訴了她一遍。
她們剛過來的時候,其實是在門口的,門口的大門寫著游戲規(guī)則,就是他們要扮演恩愛的情侶,一同走到游戲的結(jié)尾,中途可以換情侶,但必須在全程都以雙人組合的形式參加,否則直接淘汰。
“這個房子實際上是鬼屋,傳說當年是一對恩愛的夫妻親手建起來的,但在完全建成的那天,女主人突然臨產(chǎn),難產(chǎn)而死,男主人痛苦殉情,雙雙去世。房子沒了居住人,很快就有人負責將房子收歸,出售,沒多久后,這個房子迎來了新一任主人,但奇怪的是,這一任主人在這里住不到兩年,卻突然因為急病去世了。此后每每售賣出去,其主人都會在兩年之內(nèi)暴斃,該房子也成了當?shù)刈钣忻墓砦荩@種情況一直持續(xù)了百年有余。”
溫九歡背了遍在門上的背景:“而這個孩子的父母,則是這個房子第一百任主人,他的父母應(yīng)該也是得了急病要死了。”
說完,屋子里沒了聲音。
溫九歡遲疑地咽咽嗓子,抬眼看向黎歌。
若不是這人睜著眼睛好好地坐在椅子上,溫九歡都要以為她睡著了。
過了很久,黎歌才淡淡勾起唇,撩起眼皮懶洋洋地問:“父母都快死了,不請醫(yī)生過來,我們是能治病嗎?”
溫九歡:“……”
她學(xué)黎歌木著臉沉默兩秒:“不能。”
話音剛落,她聽見黎歌發(fā)出一生若有似無的嘆息聲,好像在感嘆自己怎么帶出來一個這么蠢的學(xué)生,頓時臉一僵,硬生生扭過話頭:“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你說,怎么樣才可能?”黎歌掰弄著手指頭,看向溫九歡。
溫九歡遲疑了一下,說:“把我們殺了,用血獻祭?”
“可是今天死的那幾個人,都是直接消失了的。”
溫九歡:“那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找到最好的一對尸體,給他父母用?”
黎歌目光動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地抬手勾住袖子口:“答對了一半。”
溫九歡松了一口氣,正想說話,接著就察覺到不對勁來:“答對了一半?這一半是自相殘殺還是獻尸體?”
黎歌抬起眼皮,目光卻并不是落在溫九歡身上,而是穿過她,看向門口的經(jīng)過的人,她微微一笑:“想知道?”
溫九歡誠實地點點頭。
接著,她就看到黎歌起身走出門,沒兩分鐘,黎歌又走了回來,而她的手上,多了一個人。
一個……然若。
溫九歡:“???”
這踏馬也行?
屋子里安靜一片,黎歌用腳關(guān)門,將捆成個人棍的然若丟到地上,只聽嘭的一聲,溫九歡剛想說這么砸人會砸出血的,接著就愣住了。
她看著然若,微微睜大眼睛。
“這人……”
剛剛落地的聲音,輕得不可思議。
就好像是……長著一米五幾的身高,持著十來斤的體重似的。
溫九歡茫然了一會兒,然后扭頭看向黎歌。
黎歌走到然若面前,一手抓起他的頭發(fā),迫使然若抬起頭,問:“把我們引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然若:“參加宴會,你們不都是我請過來的賓客嗎?”
“你父母快死了吧?”
他眼眸微動,毫不掩飾:“是的,病的很重。”
溫九歡:“想把我們殺了?”
然若看著她們,接著搖搖頭:“不殺你們。”
溫九歡松了口氣,又感覺有點不對,但這不對在哪里,她又琢磨不出來,且看了黎歌一眼,見黎歌沒有什么反應(yīng),也就以為是自己瞎想太多,并沒有放在心上。
黎歌問:“你在這里待了多久了?”
然若沉默兩秒:“很久了,久到我不記得了。”
溫九歡本能地一涼。
這個小孩看起來不過十四來歲,但他卻不記得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而且在有父母的情況下,不該對時間如此沒有概念,除非……他真的在這里呆了很久。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是之前幾任家主之中的孩子。
溫九歡又問:“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對付我們?”
然若卻笑著道:“我不會對付你們。”
溫九歡:“……”
她眉頭忍不住跳了兩下,轉(zhuǎn)過頭看向黎歌:“他滿嘴謊話。”
分明一直在針對她們,卻又說不會對付她們,明明利用游戲讓他們自相殘殺,卻又說不會殺了她們。
“那你又打算和我們玩什么游戲?”沒有回應(yīng)溫九歡的話,黎歌換了個角度問。
然若眨眨眼睛,一臉無辜:“我不知道。”
黎歌垂了下眼,再抬起眼時,她的目光里多了幾分了然:“我明白了。”
說完,黎歌拎著然若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接著往門外一丟,嘭的關(guān)上了門。
溫九歡:“……”
她茫然地盯著門口看了幾秒,才緩慢地將目光移到黎歌面前:“你……在做什么?”
“問不出來了。”黎歌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就讓他回歸自然吧。”
“……”神tm回歸自然。
“好了,你不困嗎?”黎歌突然問。
溫九歡一愣,接著看到黎歌拿出手機看了眼:“十點了。”
不知不覺間,她們居然在這里坐到了十點?
溫九歡連忙起身:“我要回去了。”
黎歌嗯了一聲,目送她走到門口,斟酌了一下,說:“晚上不要隨便出來,不管誰和你說話都不要應(yīng),睡個好覺,起個大早。”
溫九歡皺起眉頭,很想問問起個大早是個什么鬼東西,適合放在這種話里嗎?
不過維持自己良好形象,溫九歡決定默默忽略最后幾個字:“好,我知道了。”
溫九歡走出門,發(fā)現(xiàn)本來應(yīng)該還在門口的然若不知去向,不知道是被誰撿走了還是自己跑了,她走進房間,心里頓時涌起了一陣不安感。
這陣不安感,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她隱隱要入睡之時,突然爆發(fā),耳邊傳來了一陣指甲撓墻的聲音。
但這聲音卻很快遠去了,就好像撓癢癢時發(fā)現(xiàn)撓錯了地,很快就轉(zhuǎn)移了陣地。
溫九歡沒等一會兒,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了同樣詭異的撓墻聲。
很不幸的是,溫九歡突然就不怕了。
-
同樣的場景,發(fā)生在另外一個房間。
從同伴那邊討論完接下來的發(fā)展,男方道了聲晚安關(guān)門出去,女方習(xí)慣地回了一句,等人離開房間后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幫自己關(guān)燈。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下床走到門口關(guān)燈,這時發(fā)現(xiàn)本來應(yīng)該是關(guān)好的門卻突然開了,她疑惑地皺起眉頭,沒有多想,迅速把門關(guān)上,接著把燈一關(guān),幾米沖刺地回到床上,掀被蓋住腦袋躺下。
躺下之后,她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躺下來時,余光好像有道殘像閃了過去。
她沉默幾秒,果斷閉上眼睛。
幾秒之后,她又睜開眼睛,糾結(jié)又痛苦地將頭上的被子緩緩拉下,同時朝旁側(cè)看去。
她轉(zhuǎn)過頭,對上小丑獰笑的臉。
小丑直躺在她的旁側(cè),頭卻轉(zhuǎn)過來直直對著女人,涂得慘白的臉,黑如洞的兩只眼睛,還有紅艷艷的唇,紅色血沫一直延伸到兩側(cè)耳際,正沖著女人獰笑著。
整個畫面怪異又恐怖,看得女人呼吸幾乎停滯。
她本能地屏住呼吸,身體僵硬,雙手死死揪著被子,聲音卡在喉嚨里,什么都發(fā)不出來。小丑繼續(xù)朝她笑著,分明無聲,女人卻似乎能聽到他的笑聲在自己的腦中回蕩,循環(huán)了一遍又一遍。而在這種詭異的笑聲之中,小丑雙眼的空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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