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夜空,似乎要將所有人的夢境全都撕成碎片似的。
縱使溫九歡心中不斷重復黎歌說的話,努力讓自己閉上眼睛重新入睡,在聽到這聲音之后也忍不住坐起來,快速下床開燈,接著就打開了房門。
沒兩秒,她和黎歌在各自門口遙遙相望。
黎歌皺著眉半睜著眼,看了眼溫九歡又重新閉上,帶著滿臉的起床氣和煩躁緩了一會兒,才再度睜開眼睛,裹著一身誰來吵我我剁死誰的氣場,問:“發生了什么?”
溫九歡以為是在和她說話,壓低了聲音:“我也不知道……”
打開門的人只有幾個,而在他們打開門后,走廊上恢復了安靜。
“發生什么事了?”有人出聲問。
黎歌沒說話,腦海中傳來肥啾的聲音:“是213房間出事了。”
她抬起頭,頭頂是白色的天花板,除了一盞晦暗的燈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
正在黎歌想著要用什么借口去213房看看時……
“等等,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啊。”溫九歡突然皺了下鼻尖,其他人投來視線,溫九歡又皺了一下,接著似乎是確認了,她道:“是血。”
黎歌收回視線看她,溫九歡循著味低下頭去,接著走到213房間門口停下,黎歌跟過去低頭一看,就見一片濃稠的水從門縫底下滲透出來,沾滿了門口的腳墊,那處的顏色赫然比別處更深一些,而且還有些粘膩。
黎歌愣了兩秒,反應過來這是血,而且濃度不淺,但很奇怪的是,她聞不到血味。
溫九歡第一時間招呼他們過來將門撞開。
門開之后,溫九歡打開燈,便見到床上躺著個女人,筆挺挺地面朝天躺著,雙眼瞪得滾圓,臉色殘白,就算燈光乍然打開時刺眼的疼,她也依然努力睜著。
而鮮血則是從女人的身后淌下來,一直在緩慢地往下流著,如同一條紅色的披風,從床上鋪到了床下。
但等她們過去查看,才發現那不是她將眼睛睜得很大,而是……
她的眼睛被挖走了,只剩下兩只空洞。
“放心,死不了。”一同進來的人中有人冷靜開口,接著從口袋里拿出一雙手套戴上,從人群中走到女人的身側,她身側跟著一個男人,熟練地將床上的人抬起來。
“塔貝,把她的后背翻過來。”女人拿出一張卡牌,等名為塔貝的男人將床上的人翻過去后,她將卡牌按到那人的后背上。
鮮血幾乎浸透了那人的后背,衣服后面有被扯開的痕跡,在原先長著尾巴的部分,此刻血肉模糊,切口不整,像被人活生生掰斷似的。女人將卡牌按到她的后背后,卡牌上立馬浮現出淡淡的綠色熒光,漸漸覆蓋住女人后背,傷口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沒過幾分鐘時間,傷口處只剩下還沾著血污但已經變得很光滑的肌膚。
受傷的女人終于抽動了兩下。
肥啾說:“這是【治愈卡】,屬性卡的一種,她的屬性為治愈。”
治愈卡,顧名思義,是治療能力的卡牌,只要是在新世界里受到的特殊傷害全都可以清除,但同時受到的傷害,治愈卡一次性只能選擇較重的那個傷害治愈,其他傷害依然還在,且三天之內,同一個人只能使用一次,每一次都能保證最重的那個傷害會立馬愈合。
“塔貝,你去把醫療箱拿過來。”
塔貝立馬點頭,將人放回床上,緊接著就起身出門,溫九歡目光跟著那人一直到門口,這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床上的人。
“你好,我是瑪西,在我的搭檔去拿醫藥箱的這點時間里,我能否詢問你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嗎?”
瑪西目光落到她空洞的雙眼上,眉頭糾結地擰了幾秒后,再次開口:“雖然在我檢查之下,您最重的傷是在后背上,但我卻發現最讓您疼痛的是眼睛上的傷,可以說,將后背那部分剜去,您并沒有太大的知覺,是嗎?”
而床上的女人只顧著一直地顫,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導致她根本說不出話來,也聽不見別人在說什么。
這種情況下,實在不是一個合適的問話時機,溫九歡這時想起來自己臨睡前聽到的那道聲音,試探地問:“會不會是因為那道聲音?”
瑪西轉過頭來看她。
溫九歡說:“我在睡前曾聽到過指甲撓墻的聲音,后來漸漸遠去了,會不會是什么怪物……呃晚上出行,選中了她?”
“……可能。”瑪西斟酌地想了會兒,“目前可見,那怪物對我們后背長著的東西有興趣,或許還喜歡挖人眼睛。”
她說這話時聲調平穩地像在朗讀什么似的,聽得在場的人無不起了一身疙瘩。
黎歌循聲看去,目光在她的身上打了個轉,問:“那你背后的是什么?”
說起來,在她們追進來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別人的后背的是什么,不過黎歌剛剛回想了一下,好像并沒有發現這人后背長的東西。
聽到黎歌問起,瑪西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是尾巴,兔子尾巴。”
她雙手往后一背,示意大家因為兔子尾巴太短了,所以她把尾巴塞進裙子里了。
其他人一臉尷尬,連忙點點頭把話題揭了過去。
而黎歌卻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目光較之前的沉了一些。
在他們說話間,塔貝拿著醫療箱趕了回來,和他一同趕來的還有剩下的其他玩家,他們一進來,屋子就顯得狹小擠促。
溫九歡以最快的速度,占領了離病床最近又不容易被擠到的位置,想要叫黎歌過去,不過她叫了幾聲,發現黎歌毫無回應,依然目光沉沉地看著瑪西。
“林落?”溫九歡不得不提高音量,“林落?你在想什么?”
黎歌眸子微動,終于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么?”溫九歡擠過去,拉住黎歌的胳膊,“我叫你呢,那女人醒了,我們去聽聽她說什么?”
黎歌往人群瞥了一眼:“不用,我們回去吧。”
“啊?”溫九歡沒想到黎歌要走,重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有些猶豫,“就這么走了?”
“嗯,走。”黎歌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溫九歡雖然疑惑,但之前的經歷告訴她,跟著黎歌準沒錯,于是她咬咬牙,點頭之后就跟著黎歌走出去了。
屋子門被人一關,一切聲音再次隔絕在屋子里。
黎歌停在門口,看著地毯上的血。
能從屋子里一直流到地毯上,這流血量絕對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而那人居然沒有死,且聽著瑪西的話,那傷雖然最重,但對她的影響卻并不是最大的。
走廊上的燈昏暗地照著,地上透著他們的影子,兩人靠得很近,因此影子重疊在一起,像一個奇形怪狀的怪物。
黎歌想了想,往旁邊走了一步,兩人的影子分開,重露出她正常的影子。
黎歌再看向溫九歡,她的影子纖細的很,不過因為穿了禮裙,所以下一半呈出裙撐來。
黎歌問:“你剛剛說你聽到了指甲撓墻的聲音,是怎么一回事?”
溫九歡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然后問:“你有什么看法?”
黎歌雙手插兜,好像在想著她的事,不過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半天,她說:“沒什么。”
“……”溫九歡一口氣差點沒倒上來,但她又不好說什么,只好轉移目標,接著看到黎歌身后的黑影,她問:“你后面那東西,知道是什么了嗎?”
黎歌“啊?”了一聲,仿佛才想起來自己后背上的東西。
這東西看起來黑乎乎的,有時候就黑乎乎的一團,有時候又能變出像爪子似的東西來,黎歌試過幾次,這東西沒有實質,像霧似的,可以直接穿透衣服完全不擔心會不會撐破,最重要的能力就是感應到對方后背上東西的能力,除此之外還沒有實戰試過。
因此她道:“不知道。”
“喔,那好吧。”溫九歡困惑地看了她身后的東西幾眼,接著就看到黎歌抬步往前走去,她連忙跟上。
房間的二樓是他們的房間,而然若的房間是在二樓的最里頭,至于他父母的房間,聽說在樓上,但具體哪一樓并沒有細說,只說在三天之后,會帶著他們來看。
越往里走,走廊越顯得空蕩蕩起來,分明不大,走廊卻很長,就好像一直走不到盡頭似的。
好在并不是真的沒有盡頭,在她們走了大約十來分鐘之后,周圍雖然沒有什么變化,卻突然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了起來。
又走了一段路,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房間。
黎歌停下腳步,正要開門,房門卻吱的一聲打開了,然若穿著睡衣站在門口,臉上沒有半點困倦的神色,表情自然地問:“請問有什么事嗎?”
黎歌看了然若一眼:“沒事,就問問你睡得好不好。”
然若愣了一下,說:“睡到一半時聽到有人尖叫,我就醒過來了,你們過來不是為了通知我出事的嗎?”
黎歌“喔”的一聲,點點頭:“不是,我只是過來問問,聽說你睡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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