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
游悅繼續(xù)抱著胳膊,眼睛依然看著房子,冷哼一聲:“大家是什么樣的人,大家心里也都有點b數(shù)吧?自己化出什么都和自己的實力,以及陰暗程度成正相關(guān)……說這么多,懂我意思了?”
這個世界沒有天使,這是在第一天過來的時候,這個世界給他們的暗示,大家都變成了怪物,也遇見了魔鬼,卻唯獨看不到天使。
或者來說,在新世界里,就沒有天使的存在,沒有神,沒有好人。
大家都不過是變成了怪物,但為什么黎歌卻能變成魔鬼呢?
因為……她是這些人里面,最黑暗,實力最強的怪物。
所以,在來到這里時,她幻化出了魔鬼的羽翼。
對于游悅的話,有些人信,有些人當(dāng)她在放屁。
“算了,愛信不信!庇螑傄膊恢竿@些人會全都信她的話,說完之后,她便叫了同伴一聲,抬步往目的地走去。
同一時間,別墅里。
黎歌跟著醫(yī)生走進(jìn)大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碎裂成好幾塊的骨針。
周身通紅濃稠卻平整如鏡,似乎還能映出來人的長相,就連斷開的部分橫切面也全是鮮紅色的。
黎歌微微皺起眉,醫(yī)生立馬上前,將地上的骨針撿起來,丟到一邊的抽屜里,他的速度很快,但黎歌還是看到了一整抽屜的骨針?biāo)槠,她問?br />
“每次只要遇到一個化得不像的,你都會生氣,都會摔骨針?”
醫(yī)生有些尷尬地點點頭:“是!
“那你會怎么告訴他們骨針的制作辦法?”
醫(yī)生說:“把惹我生氣的那個人的骨頭,抽出來做成骨針,再將尸體丟進(jìn)郊園的化骨池中!
黎歌:“……”
還真是很環(huán)保的做法……
她半是諷刺地問:“每次都這么費勁,不累嗎?”
醫(yī)生以為是在考驗他的耐心,立馬搖搖頭:“不累!”
“有更簡單的辦法,想聽么?”
醫(yī)生想了想,問:“什么辦法?”
“那些骨針。”黎歌想到那一抽屜的鮮紅,“每次摔了,都有長有短,把長的留下來,重新打磨一下就好了!
“可是那惹我生氣的那個人要怎么辦?”醫(yī)生皺起眉頭,隱隱有些不高興。
黎歌:“既然用不到,就不讓他死了!
醫(yī)生眉頭壓地更緊了:“可是他們化得不像……”
“不是化的不像!崩韪枳叩缴嘲l(fā)上坐下來,支著兩條長腿,一只手百無聊賴地摸著耳釘,“是因為……他們本來就丑啊!
醫(yī)生眼眸一亮:“……原來如此!”
您說的極是。。
溫九歡:“……”
黎歌冷哼一聲。
醫(yī)生豁然開朗,將裝滿骨針的抽屜一開,果然看到許許多多長短不一的骨針,其中大部份都是可以回收再利用的,還能按著人的身體區(qū)分各種區(qū)域隔開使用。
他開心地仿佛身后有尾巴搖來搖去。
溫九歡遲疑地收回目光,心里忍不住吐槽:這莫不是個傻子……
不過按著黎歌說的,確實能減少死亡事故了,而這大部分,大概也歸功于黎歌魔鬼的身份。
雖然對黎歌為什么是魔鬼這一事情表示了好奇,但溫九歡一想到黎歌的身手,以及面對著未知的危險依然處泰自若氣定神閑的樣子,頓時就有種:她不是最強的,還有誰能擔(dān)得起最強的?
這樣的感覺來。
按著醫(yī)生說的,其他人去的那個13號地方有些危險,回來的時間大概是在三個小時后,接下來磨針一小時,泡制一小時,再磨針一小時,方才能夠使用。
黎歌于是拉著溫九歡吃了午飯,去醫(yī)生精心布置的客房休息。
溫九歡怕醫(yī)生有古怪,所以一直都提起精神,黎歌有著肥啾幫忙注意著,并不需要擔(dān)心,邀請了兩次見溫九歡依然堅持,也就不再多說,自顧自入了睡。
剛一入睡,她就感覺自己掉進(jìn)了漩渦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下落的感覺才稍微有些減輕,在黎歌面前是被拉得細(xì)長的二維頁面,如同時空亂流般錯亂不堪,仔細(xì)看去還能看到不知道是誰的毛孔超清頁。
黎歌皺起眉頭,在她以為自己會一直這么看下去時,突然有股拉力從身后沖出,將她猛地拉了進(jìn)去。
黎歌跌坐在地上。
她睜開眼睛,看到滿手的血。
她眨眨眼睛,卻發(fā)現(xiàn)不對。
不管看到哪里,在她的眼里都是鮮紅色的。
就好像眼睛染了鮮血,因此不管看到什么都是一個顏色。
黎歌從地上起身,朝四周環(huán)視一圈。
這具身體好像受了傷,反應(yīng)不太靈敏,黎歌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地上爬起來,緊接著就看到身側(cè)的尸體。
她所在的地方好像是在某處的砂石灘上,紅蒙蒙的天空和紅蒙蒙的世界,以及……
滿地的尸體,滿地的鮮血。
黎歌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場面,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在哪里曾經(jīng)遇見過。
而心里也突然起了一種感覺,她好像要去找什么,黎歌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身體已經(jīng)先反應(yīng)過來,跌跌撞撞地朝前面跑去。
一路上,她目光從地上的每具尸體掃過。
這些尸體都有非常明顯的外傷,像被某種怪物抓過,他們的身前遍布從右上到左下排列的爪痕。
這些人里有穿著白外褂的,也有滿身武裝的,地上散落的機器也各不一樣,從子彈到麻醉槍應(yīng)有盡有。
而面對這些人,黎歌心里沒有半分觸動,至少可以說明,這些人和黎歌,應(yīng)該毫無關(guān)系。
跑了一會兒之后,黎歌停在了一處小水坑前。
身體緩慢地蹲下去,黎歌一點一點探過頭去,從水坑里看到自己目前的狀況。
她臉色微變。
水坑里照出她的面容,五官比現(xiàn)在的黎歌來說顯得稚嫩一些,更接近于十幾歲時的黎歌,而她的雙眼,是如紅寶石般通體鮮紅的顏色。
就連眼白處,也全都是刺眼的紅色。
黎歌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發(fā)現(xiàn)眼睛里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分泌出來淚液浸染之后也沒有半點減輕的癥狀。
她走回尸體邊,隨便找了個人,從他的身上搜出手機,打開相機功能一掃,所見之景亦如水坑里見的。
黎歌站直身體,舉目遠(yuǎn)眺,卻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腦海里一片空白。
雖然熟悉,但她卻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
很想說這可能是夢,但熟悉的感覺卻在反復(fù)地提醒黎歌,這是真的,這是她的記憶。
在離開特編之后,她的記憶就不分明,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印象。
后來她發(fā)現(xiàn)在新世界里,自己會時不時地想起一點小片段,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關(guān)于戰(zhàn)斗的,因此也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
不過在夢里想起這么大一個片段,她倒有些驚訝。
只是對于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全都省略了,讓她頗有些不滿。
黎歌在原地站了會兒之后,就聽到溫九歡喚她的聲音。
“林落?林落?”
黎歌睜開眼睛,看到溫九歡正站在她的床邊,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
黎歌其實剛醒來那會兒都會有點起床氣,不過她只是小睡了一會兒,況且一直站在到處都是尸體的地方?jīng)]有什么好玩的,黎歌便壓下心里的煩躁,問:“怎么?”
她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
睜開眼后視線就恢復(fù)了正常,她順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剛過一個小時,離那些人回來還早得很。
溫九歡說:“剛剛醫(yī)生過來了一趟,說有急事想要找你,不過現(xiàn)在好像有更要緊的事,叫我先把你叫起來,就往樓下跑了。”
“有事找我?”黎歌眨眨眼睛,目光移到門口,“他有說是什么事嗎?”
溫九歡搖搖頭。
黎歌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困怏怏地下了床,進(jìn)衛(wèi)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接著朝樓下走去。
溫九歡急忙跟上。
-
一樓。
噼里啪啦的聲音如同混亂的交響音樂,在黎歌走到樓梯口的那刻,如打開開關(guān)的水龍頭,猛的涌進(jìn)了黎歌的耳中。
醫(yī)生穿著白大褂,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著顆人頭骨,在醫(yī)生不遠(yuǎn)處的靠墻位置,一副無頭骸骨正僵硬地動著身體,那陣刺耳的雜亂聲音就是從骸骨身上傳來的。
不知道醫(yī)生對它做了什么,那具骸骨一直在各種扭動身體,骨頭時而交錯時而并立,有幾次看著都要散了架,卻詭異地依然維持著現(xiàn)狀,唯一不同的是,那骸骨所交錯的骨頭正在一點一點變短。
骸骨的腳下,堆積了一小團(tuán)白色粉末。
黎歌剛踏出一步,醫(yī)生就感應(yīng)到地扭過頭來。
見黎歌來了,醫(yī)生一蹦而起。
“大人,你醒了,睡得還好嗎?那床是我用上好骨片制作而成的,您覺得如何?”
他抓著一手的頭骨,連珠炮似地問了一串。
黎歌目光微移,看到他手里的頭骨也扭了個角度,空洞的眼洞中蓄著兩團(tuán)黑霧,里面似乎有隱隱紅光,正好奇地打量黎歌。
黎歌皺著眉頭走下樓,站在大廳里,看了看頭骨,又看向一邊的骸骨,說:“如果你沒有讓人把我叫醒,我會睡得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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