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松了一口氣。
他看了許思思一眼,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
溫雅呆呆坐在位置上,而手里早已掐出了好多個道道。
生靈的氣息吸引著她,做為一個食靈者,生靈對她來說,比任何東西都很有誘惑力,若是抵抗力低一些的食靈者,早已沒有理智,只顧地不斷地吸取魂靈。
魂靈對她們來說,是可以使她們理智崩盤的東西。
而現在,這道魂靈就在她不遠處,致命地吸引著她。
但她不敢動。
只要表現出來一分,然若一定會發現她的蹤跡。
如果到那時候,她就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這里了。
可她越是在這里坐著,腦袋里越像是有兩個小人在做拉鋸戰似地,不停在她腦海中磨來磨去。
有幾次她的屁股差點都離開椅子了,黎歌則突然用手肘按住她的肩膀,同她說點無內容的悄悄話。
再辛苦,她也只能壓下去。
溫雅的眼里幾乎模糊一片,額頭也沁出了汗水,她小聲地央求黎歌:“能不能讓我吸一口?”
黎歌盯著她看了兩秒,說:“如果你能撐到最后一輪我們離開的時候。”
她想也不想地點點頭。
如果撐倒還是能撐,只是聞到味了,如果不吃,就算遠離味源,她也會一直很難受。
最后一局,重新拉盒。
現場剩下來的人中只剩三人。
桌子上卻一堆的禮盒。
大家顫著手拿了禮盒。
黎歌掃了眼,桌子上還剩三個禮盒。
男人要抽之前,黎歌掃了他一眼,那人感覺到黎歌的視線,接著就看到黎歌在想抽的禮盒上一個個掃過一眼。
他當即明了,立馬選擇了……黎歌完全沒有看到的禮盒。
不出意外,那果然是個禮物盒。
男人瞬間開心起來,抱著禮盒與危險擦肩而過。
退伍兵看到他的動作,回想了下黎歌方才點過的那些盒子,很快找到了另外一個禮盒的藏身之處,雖然將兩個盒子都認錯了,但拿起來的確實是禮盒。
最后,現場上只剩下黎歌一個人。
“接下來我可以隨便玩玩嗎?”黎歌瞇眼微微一笑,仿佛對現場上的所有的盒子都勢在必得。
聽到她的話,現場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沒有人肯相信,在這么危險,一個出錯她就會死的游戲里,她居然還想玩玩?
她把所有人都騙走了,只為了一個人玩玩這個該死的游戲?
她到底是什么奇葩?
但放眼看去,然若明明很生氣卻強行維持著微笑,醫生則是毫不掩蓋地流露出欣賞的目光。
說她運氣不好,每次都和禮盒擦肩而過。
但她又運氣不錯,每一次想抽什么就抽什么,都沒有錯過。
他們更看不懂黎歌了。
好在黎歌根本不強求他們看懂。
她擼起手上的袖子,隨手拿起了一盒。
她每一盒都避開了禮物盒拿,像開蓋子游戲似地,一個個地按著規律把所有的盒子全都打開。
隨著她面前的桌子上打開的禮盒越堆越多,那群帶著毒的小動物們都快可以在這里開個動物園了,而黎歌也開完了在場的倒數第二個盒子。
然后,她打開了最后一個盒子。
然若都快撐不住臉上的表情,他太陽穴上青筋微露,放在桌子上的小手也緊緊卷成拳頭。
可他依然只能微笑。
怪只怪,他當初設計游戲的時候沒有設計好,直接被黎歌抓了空子。
唉,好氣喔。
“對了,我記得這些懲罰的盒子,也算是誰抽送給誰的吧?”
黎歌一手抱著禮物盒子,目光還很感興趣地在她家崽子身上掃過一圈。
嗯……很不錯。
就是崽子多了點。
然若都快氣地說不出話來了,他艱難地做了個深呼吸,點頭應是,手無力地擺動兩下:“這些都是你的喔,慢慢拿回去吧。”
于是,大家都陸陸續續地起身,朝樓上走去。
在溫雅的幫忙之下,黎歌成功把所有的懲罰都帶走。
臨經過那個女生之前,黎歌突然轉過身去,在溫雅的懷里塞過去一道粉末。
溫雅微微一愣,接著反應過來。
她輕微地顫起拿著粉末的那只手,讓粉末落到手心上。
經過女生身側之時,她手指一動,將粉末往空中撒去。
女生本來愣愣地站在原地,難以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就這么死了,接著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她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場景一掃,她卻是來到了某個房間。
接著,面前閃過一道人影。
她便如泄了氣的氣球,直接扁了下去。
同一時間,黎歌走到某個房間門口,輕敲了敲門。
敲過三聲發現里面沒有聲音,她先讓肥啾進去看看情況,得知里面只有吳輝一個人后,這才抬步走進去,并且吩咐了肥啾將門鎖上。
床上,吳輝直挺挺地躺著,一副生無可戀狀。
縱然再怎么不想,但事實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他退無可退,進更不能進。
他已經完全成了廢人,一顆棋子,只能被丟在床上,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由頭頂傳下來:“吳輝,是吧?”
他微微蹙眉,視線漸漸聚焦,接著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林落?”
“不記得我了嗎?”黎歌有些遺憾。
吳輝:“……”誰說我不記得了?
把我從十樓丟下去的人,除了你我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好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心里在吐槽,表面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黎歌:“真的不知道的話,需要我幫你恢復記憶嗎?比如再次把你從樓上丟下去看看?不過這個世界可能沒有氣墊呢,你要忍著點疼啊。”
黎歌說著將另外一邊的袖子擼起來,一副正要走過去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一個心急,直接轉過頭,揚身喝道:“從這里下去,我會死的!”
停了兩秒。
黎歌:“喔,想起來了啊。”
吳輝:“……”
沒等吳輝開口,黎歌簡略道:“我上回查到點事情,你不是精神病人,你和那個叫冬河的有點關系。冬河在做我工作地方的線人,這個你清楚嗎?”
一提到這個名字,吳輝的臉色立刻變了。
又聽到線人,他的臉凝地更重。
“你會來到這里的消息,該不會告訴了他吧?”看著吳輝不自然的神色,黎歌一臉頭痛地問。
吳輝沒有說話,他轉過頭,表示心很累。
黎歌:“……”
心什么的不重要,看你這么傻逼的樣子,我想給你的心來次切片!
被黎歌的注視之下,吳輝終于忍不住轉過頭,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兒:“你打算問什么你說吧,反正我不會告訴你的。”
黎歌看著他,
他看著黎歌。
兩秒后,黎歌從空間里掏出一盒藥,微微一笑:“知道為什么剛剛我非要留到最后一局嗎?”
吳輝看著她手上東西,臉微微一青。
黎歌將盒子拆開,將里面的膠囊板拿出來拍了拍:“你不說沒關系,我剛剛收到那么多懲罰盒子,每一樣都還沒試過,正好可以讓你幫忙試一試,我相信你一定會自愿的,是吧?”
吳輝臉色都變了。
他嘴上嚷著死都不說,然后就哆哆嗦嗦地把所有來龍去脈全都說了個清楚。
末了惡狠狠地咒罵一句:“格老子的,那玩意兒最好不要落到爺手里,否則爺看他一次,擰掉他腦袋一次!”
“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并不感興趣。”黎歌聽得耳朵都累了,“我只想問,百風院和新世界的關系,和那些孩子的關系,懂?”
吳輝眨眨眼睛,本想說“你說的這些其實吧我都不懂”,接著看到黎歌一手捏開他的喉嚨,直接將一顆藥丸塞進去。
東西擦過氣管,嗆地他直猛咳,好不容易咳出來了,又直接粘在了喉嚨管道上,上不去也下不來,苦味不停地泛上來。
黎歌捏著手里剩下的藥板,非常好心地解釋:“這叫三粒無,第一刻讓你癢到爆,第二顆讓你痛到哭,第三顆七竅流血暴斃而亡,我送你的這個禮物,你滿意嗎?”
吳輝:“……”滿意,滿意……
還敢有不滿意的機會么……
接下來半小時,他哆哆嗦嗦地把話全都說明白了。
時間剛過十點,黎歌關上房門,走向自己的房間。
腦海里迅速地將聽到的事情整理了一遍。
百風院確實和新世界有些關系,不過大多數人都沒有去過新世界。百風院看起來就是一間普通的瘋人院,其里面的結構也都是這個樣子的。
不同就不同在于,百風院的冬河院長,明明自己進不去新世界,卻每每招些瘋子,以治療的名義在他們的耳中說些引導的話,好讓他們按著他的計劃去自殺,從而判定到底有多少人進去了新世界。
而吳輝原本是個普通人,某天卻發現自己有時候很暴躁,會罵人罵到哭,還很吵鬧,甚至很喜歡做些壞事。
因此他認為自己得了精神病,跑去找了冬河,冬河讓他住進了醫院,每天雖然給藥,但除了重要的事情幾乎都不來。最重要的是,他嘴里最重要的事,檢測他們有沒有進入新世界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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