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喔”的一聲:“好吧,那我接下來就放證據了。”
男人“呵”的回過去。
兩秒后,他的手指一錯,巴掌大的本子直直打在他的鼻梁骨上。
“什么!!!”
黎歌簡單將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再有張奧的佐證,要想懷疑并不難。
但男人聽完,暗暗松了口氣,冷哼一聲:“這些不過是你的懷疑而已,你又沒有拿到他們犯事的證據,你……”
黎歌似笑非笑地打斷他:“可我從頭說的,就是懷疑啊。”
男人:“……”
“倒是你這副松了口氣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知道什么內幕?”
男人假裝沒聽見,繃著一張臉摸摸鼻子,從臉上將書拿起來。
還沒看兩個字,黎歌不緊不慢再次開口:“我這人不太喜歡哄人,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從不繞彎路,我只給你一次選擇,要么自己乖乖吐泡,要么在我面前,就別想有秘密可言。”
她的語氣很是漫不經心,就像是獅子打了個盹兒,突然看到只小東西,出于好奇才對它禮貌一下,如果那只小東西不講規矩,她隨時都能撕破臉。
分明看著體量不高,還有些弱氣,但說出的話來卻字字刻在心頭,引得頭皮一陣戰栗。
他咕噥了一句什么,安撫自己這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小把戲罷了,不足為懼,但轉而他又懷疑起來。
這人看著是挺弱的,可氣場卻這么強大,如果只是普通水平,哪里容得著他活到現在?
難不成這人確實是有什么把戲?
男人偷摸摸拉開本子,小心翼翼朝黎歌方向瞥了一眼,就看到她手里百無聊賴地拿著張卡牌。
看來他說的底氣就是因為自己手里有卡牌?
男人不信他,但不得不信卡牌。
男人看了黎歌一眼,猶豫地放下手里的書。
過了兩秒,他問:“如果我告訴你,你要怎么保護我?”
“保護你?”難道是因為沒睡醒,所以才出現了幻聽?
“為什么我要保護你?”
“我回答你的問題,你不就是應該保護我嗎?不然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男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黎歌笑了。
他不笑的時候是種與人隔世的疏離,笑起來的時候是眉目奢華的貴意。
男人不自覺地咽咽嗓子。
他怎么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也能叫他有種挪不開眼的感覺?
但黎歌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她朝男人走過去,然后停在他的床邊。
“我是給了你哪個錯覺,讓你覺得我會保護你?”
頓了頓,她補充:“我難道沒告訴過你,我如果想知道,你根本阻止不了?”
男人渾身緊繃,黎歌的氣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最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的是,黎歌在看著他,但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無足輕重的死物。
沒有半分的情緒。
對她來說,這就好像是個游戲似地,她只是游戲里的玩家,只要闖關結束,一切都無所謂。
而她很好地處理了現實和游戲里的不同與邊界,并沒有在這里面太喪失人性,也沒有過于束縛自己。
如果黎歌想殺一個人,男人絲毫都不會懷疑,黎歌會動手,而且會很干脆利落。
他頓時一慫,第一次深刻地感覺到自己處在死亡的邊界。
他艱難地咬牙:“我……我說!”
黎歌微微后仰,擺出一個“我聽著呢”的姿勢。
男人看了她一眼后又快速地收回目光。
他咽咽嗓子,低低開口:“其實昨天的事,我也有參與。”
“你猜的不錯,這件事情確實和他們有關,不過他們并沒有對那個女孩子做了什么,而是發現了有可趁之機,這才動的手。”
黎歌心里微微了然。
“昨天本來……我無意間發現他們是治愈者,便想拉攏他們合作,談話談到半夜,瑪西說他們需要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他們盯上的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叫張奧的人,他和他的同伴是現實之中的情侶,愛對方愛得不行,絕對會同意他們的要求,所以他們打算先將張奧綁起來,再找點女方的問題,讓她受到她們的控制,以此來控制張奧。”
“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們正巧把張奧綁起來,結果那個女孩子真的出了事情,他們一不做二不休,用這件事來威脅張奧,讓張奧換組,完全控制住了他。”
“但那事情并不是他們做的,而且我也不是受他們所害,他們的手臂上都沒有花紋,這個我是很清楚的。”
黎歌喔了一聲,注意力已經飄遠。
既然他們不是兇手,只是借機辦事,那便不足為慮。
接下來的問題只是,那個喜歡砍人的東西,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兒。
男人說完話后便閉上嘴巴,他已經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說了,用通俗的話來說,就像擠奶牛似地,一滴奶都擠不出來了。
黎歌見好就收,雙手插兜轉過身。
她本要回房去,但臨到門口腳步卻頓了一下。
男人才剛要松口氣,見到黎歌突然停下來,頓時又繃住了身體,過了幾秒后,他緊張地問:“你還有什么問題想問?”
黎歌轉過身走到床邊,冷聲冷氣:“你把你今天晚上發生事之前的情況再給我重復一遍。”
頓了頓,男人正要開口。
這時黎歌突然道:“等一下。”
男人本能地閉上嘴,表面呆愣,心里慌的一比。
黎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你說吧。”
男人:“……”
錄好了話,黎歌將手機收回口袋里,把門一關,轉身進了阿美的房間。
她先在門口敲了幾聲,見里面沒有回應,便讓肥啾去看看情況。
房間里,阿美躺在床上,雙眼被白布包著,傷口基本上都已經快要愈合了。
阿美面朝天花板,沒有任何的聲音,看起來就像睡著了。
若不是起伏不定的胸膛引起了肥啾的注意的話……
肥啾飛回腦海中,將這件事情告知了黎歌。
黎歌又敲了兩下門:“你好,我知道你沒有睡,我能打擾一下,關于張奧和你身上的事情,我想問一些問題。”
阿美聽到聲音,本不想搭理,接著就聽到張奧的名字,她本能地側過頭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低地嗯了一聲,不知道是想說給誰聽。
黎歌扭了扭門把手,發現門鎖了。
這大概是為了控制阿美,從而達到控制張奧的目的所做的。
黎歌拉了拉門把手,對肥啾說:“搭把手。”
肥啾:“……”
讓一只鳥來,你好意思嗎?
你居然有臉提?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臉,反正黎歌很有臉就是了。
她把玩著把手,百無聊賴道:“天天好吃好喝供著你,也該是你出力的時候了。”
“你就不能強行破開?”肥啾嘀嘀咕咕,很是不滿地應。
黎歌:“等我破開之后,我就水煮肥啾,火烤鳥肉,辣炒肉片,炭燒肥鳥……”
肥啾渾身打了個激靈,瞄了兩眼,終究還是沒忍住,啾了一聲從黎歌的腦海中沖出去,直接飛進了鎖孔之中。
三秒后,寂靜無人的走廊里傳來很輕很輕的噠的一聲。
黎歌打開門,轉身鎖好。
屋里沒有開燈,不過開不開燈都沒有任何作用,黎歌走到床邊,先自我介紹了一遍。”
阿美看起來并不知道自己被鎖門里的事情,她聽到聲音,從床上坐起來,身體還沒有好,她的動作有些廢力,好在雖然眼睛看不見了,身體的協調性還是有的。
她坐靠在墻上,問:“你來做什么?張奧讓你來的?”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聲音里似乎有些委屈。
黎歌想到那男人說兩人是情侶,想必是因為她受了傷張奧卻一直沒來,這才一直賭氣著。
黎歌說:“他有點事情,現在忙不開,你應該知道,現在大家都在危險之中,你能一直在這里躺著過了一天,就該慶幸。”
出乎意料的,阿美并沒有聽到想象之中安慰的話,她微微張開小口,頓了幾秒才說:“一定不是張奧叫你來的吧?你是誰?你想做什么?”
“我的目的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只是想聽聽昨晚你的事。”
黎歌從口袋里再次拿出手機,熟練地打開錄音軟件:“說不定找到了傷害你的那個人,我們也能早點出去。”
“早點出去”這四個字帶著魔力,不管是誰在現在這個場合,想離開都快想瘋了。
而要是能早點出去,他們自然愿意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黎歌。
黎歌錄好了錄音,轉身出門。
臨走之前,她轉過頭對阿美道:“雖然不想管你們之間的事,但要是瑪西他們對你說了什么,請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要因為他們救了你一命,就把他們的話奉為真理。”
阿美沒有聽懂,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出什么,門口傳來一聲細小的咖噠聲。
黎歌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看著門鎖漸漸合縫,黎歌緩緩地勾起唇角。
他們應該發覺了吧?
黎歌脫下外套,又進衛生間洗漱了一遍,然后才躺回床上,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點開播放,聽了兩遍之后,她關掉軟件,這時聽到了一陣切切察察的聲音,她的眸里頓時起了一層細薄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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