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到尸體,宣美忍不住驚詫:“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死了?”
兩個坑里的人,一個是吳輝,一個是宣美的同伴,說的難聽一點,兩人就是隊伍中的包袱、
宣美說完話后,又自己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被拋棄掉的?”
黎歌沒有回話,但看她的反應(yīng),也基本都能猜出來。
“可是他們又怎么知道……”溫雅問,“還有其他的陷阱嗎?”
問完,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我明白了,這里就是往生路吧?”
健身教練一臉茫然:“往生路是什么?”
眼鏡男看了他一眼:“往生路是新世界里的一個炸彈關(guān)卡,出現(xiàn)在固定的時間內(nèi),向來是在晚上十點左右開啟,被選定的路段會彌漫黑霧。”
“遇到往生路沒有他法,必須要獻祭兩人才能走過去。”
也就是說,在黎歌他們進屋之后,其他人出來遇到了往生路,隨后他們丟下了這倆人,踏往回去的路段。
“那這個意思是我們走過去沒有任何問題的吧?”健身教練并不管其他人到底做了什么,現(xiàn)在留給他們的時間可不長,他扭過頭看向黎歌,“那還不快點想想我們要怎么回去!”
黎歌盯著健身教練的臉,片刻之后點點頭說:“……行吧。”
溫雅困惑地皺了下眉,在她的印象里,黎歌可不是這種這么容易就妥協(xié)的人物啊。
這健身教練這么冒犯她,她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而下一秒,黎歌從隨身空間里拿出一個禮盒,語氣非常遺憾:“雖然我是有辦法回去,但每次只能送一個人回去……”
健身教練看到禮盒,眼眸頓時一亮。
宣美很驚訝:“欸?你說的什么意思?”
眼鏡男:“往生路開啟之后能大大縮短回去的路程,但開啟的時間越久,路上越會招惹到別的臟東西,只有剛打開的那十分鐘內(nèi)是完全無礙通行的。”
“我們在房子里待的時間太久,踏上這條路一定會出問題,我所知道的例子里面,有雖然開了祭但卻還是死在了路上的例子。”
健身教練一錘手心:“既然這樣的話,就讓我第一個過去試試,如果沒問題,我再還給你們。你放心吧,我背后這東西可以脫離身體的,到時候直接把東西從空中運過來就成!”
雖然這么說,但在前面還有他拋棄同伴的例子,大家都不信他的話。
“說的這么容易,要是你去了就不回來怎么辦?”溫雅沒好氣地說。
健身教練立馬湊過去:“你看現(xiàn)在你的同伴也死了,我的同伴也不知死活,我清楚她的能力,她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死了才對,你要不信現(xiàn)在我們結(jié)下組,我怎么可能不保證你的安全?”
宣美將信將疑,覷了一眼黎歌。
黎歌一副你們做什么都與我無關(guān)的冷漠臉。
“事到如今你也不信我嗎?還是你打算和那個眼鏡男結(jié)盟?”健身教練頓時嚴肅起來,目光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
分明什么都還沒說,卻被盯出像做了什么壞事般的惡心感覺,宣美強壓下心里的不爽,敷衍道:“又不是我說行就行,東西在林哥手里,你也得經(jīng)過他的同意吧?”
但顯然健身教練并不在乎這個,聽到這話,他挑釁地看向黎歌:“你一定會給我的,對吧?”
本以為黎歌會拒絕,卻沒想到聽到這話,黎歌只是懶懶抬眼問他:“后果自負?”
“后果自負!”雖然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健身教練一張嘴就脫口而出,說完想收也收不回來了,他干脆心一橫,“磨磨嘰嘰的像個女人,你快點給我,我去給你們探探路!”
“哦,那好吧。”黎歌將手里的禮盒拆開,從中拿出一圈手環(huán)遞過去,“把這個戴在手上。”
健身教練只見那手環(huán)渾身透粉,看起來娘們唧唧的,實在叫人不忍直視,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就是能讓他回去的手環(huán),再丑他也只能忍了。
“行了,我走了。”逼著自己不去看手環(huán),健身教練捂住手環(huán),直直往前走去。
剛往里面踏去一步,周圍騰地升起了黑霧。
宣美擔心地看著黑霧,問:“會不會出事啊?戴上手環(huán)真的就沒問題了嗎?”
黎歌摸了摸耳釘:“我什么時候說戴上手環(huán)就沒問題了?”
宣美:“……”
黑霧在面前拉起一道黑簾,沒人知道里面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倒是聽完黎歌的問話,惠美后背頓時泛起了戰(zhàn)栗。
她等了片刻,見黎歌沒有補充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剛剛是怎么說的?”
溫雅也琢磨出她的意思來了,她將碎發(fā)撩到耳后,替宣美溫故一遍:“她說雖然有辦法回去,但每次只能送一個人回去。”
“可那禮盒不是能抵御什么妖魔鬼怪臟東西的嗎?”
“我可沒這么說。”黎歌用下巴指了指眼鏡男,“我也沒說禮盒里的是禮物還是懲罰,況且我說我只能帶一個人出去,沒說其他人不能自己出去。”
聽到這話,惠美也算是明白了:“所以他拿走的那手環(huán)是做什么的?”
黎歌:“你聽說過驅(qū)蚊環(huán)嗎?”
宣美:“……”
宣美:“???”
你仿佛在逗我?
這時,腦海里傳來肥啾的聲音:“啾,不客氣,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百步青小同志人家還那么小,那人皮太厚它咬不動噠!”
黎歌:“我似乎沒有謝過你。”
肥啾抬起翅膀拍拍圓滾滾的肚子,點頭一笑:“沒事,我可以意會。”
“如果有一天有機會……”黎歌嘖的一聲舌頭抵到上顎。
肥啾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等黎歌的下話。
接著就聽到她說:“我也想看看你皮有多厚。”
肥啾:“……”
得知了黎歌并沒有幫人的打算,惠美擔心地看向黑霧深處。
她倒不是真的在關(guān)心健身教練,而是思考對方存活下來的可能性,以及他的價值比。
雖然健身教練的武力值高,但他腦子并不太好,可眼鏡男一路上沒有什么水花,倒是理論方面的功課做的很足,也不會輕易作死。
但眼鏡男到現(xiàn)在都沒有展現(xiàn)過實力,目前來說,自然是兩個人都活著最好,大部份的人的組合都已經(jīng)固定了下來不會變,他們也只有自己一個選擇……
啊不對。
宣美突然后背一麻,想到了一件并不太好的事。
她連忙問黎歌:“那我們難道就要這么一直等下去嗎?”
黎歌這時正從隨身空間里掏出兩把手電筒,聽到這話時順手塞到她的手里:“進過鬼屋嗎?”
宣美懵著點點頭。
接著又聽黎歌說:“玩過就好。”
下一秒,她身體突然一個失重,整個人往后跌了幾步,好在她及時穩(wěn)住身體,但這時她已經(jīng)完全沒進了黑霧之中,眼前只剩一道黑簾子。
宣美驚呼一聲,急忙往前跑去。
突然,后領(lǐng)子被人一捉。
一道冷淡的男音在她后腦勺響起:“犯什么蠢,走了。”
說完,后領(lǐng)的力道一松,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打開手里的手電筒,冷漠著一張臉往前走了。
宣美發(fā)懵地留在原地,接著就看到黎歌和溫雅一前一后地也走進了黑霧之中,頗有一副過來旅游看風景的悠閑感。
看到宣美,溫雅勾唇一笑:“玩得愉快。”
……
宣美害怕極了,但黎歌身側(cè)有溫雅,她想了想,還是先湊到眼鏡男身側(cè)去探探口風。
“那個……”宣美試探地拉住了眼鏡男的衣角,問,“你一個人走,就不怕路上遇到什么怪物嗎?”
眼鏡男不以為然:“都在這個世界里混多久了,你還在怕怪物嗎?”
宣美剛張開嘴,眼鏡男就堵了回去:“我性格冷,不喜歡和別人一起走,如果你有能力,我能把后背交給你,但如果遇到怪物你要躲在我背后嚶嚶嚶的話,我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去禍害禍害怪物。”
他一本正經(jīng)譏誚完,才一副恍然的樣子,道歉道:“對不起,人身攻擊了。”
懟完了話,溫雅才不慌不忙地問:“你這么氣人家,不怕人家轉(zhuǎn)頭就和那個健身教練組了不和你?”
眼鏡男全程表情連波動都沒有:“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后的游戲了,組合只是應(yīng)付游戲用的,到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冒出來,并不需要去維系什么。”
溫雅看了眼宣美,總覺得這個女孩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亦或者掏出什么大寶貝和他打個你死我活的。
出乎意料的是,宣美攥緊拳頭沉默片刻,居然什么都沒有說,而是閉上了嘴,抬步往前走,周身的氣質(zhì)乍然變得凌歷了幾分。
溫雅不由得小聲嘆一句:“看看,把人家氣得都不想說話了。”
黎歌瞥了一眼,隨口道:“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吧?”
溫雅:“……”
她仔細想了幾秒,心里臥槽了一聲。能來這里,還活到現(xiàn)在的都不是什么等閑之輩,光以普通女孩來評定一個人實在是太狹隘了。
從宣美開始有存在感,再到剛剛空怪爆發(fā)的點,她一直在扮演一個柔弱玻璃心的女孩,被這表象迷住了眼睛,她差點就以為宣美真的就是那樣的人了。
黎歌剛提醒完,耳釘了閃了一下,接著腦海中飛過一句鳥語,她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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