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情會成為一場風(fēng)暴,直到將整個京城刮得片甲不留才會停息,但是事實上,這竟然只是一瞬間的風(fēng)起云涌,很快這個事情就被壓了下去,迅速的簡直讓人咂舌,而方槿作為這場風(fēng)暴的風(fēng)眼,云淡風(fēng)輕,遺世獨立,傲然視萬事無物,讓人羨慕妒忌之時,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那些熱切的等著看熱鬧的眾人,或者作隔岸觀火狀想著能夠趁機得點好處的人,又或者是完全不在乎的人,都有些詫異。
皇帝是真的想對方槿甚至是方家動手,但是竟然就這樣放過了方槿,那次的刺殺事件不是沒有人看出這是皇帝自己設(shè)的局,可是為什么在這之前又賞賜了所謂的能夠抵消罪過的丹書鐵券,不過既然皇帝都已經(jīng)下令,說考慮方將軍護(hù)國有功,有事肱股之臣,持有丹書鐵券,故而繞過些許罪責(zé)。
而后他們的各種疑問都只能積壓在心底,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他們心里還是有譜的。
暖暖的陽光照在了自己的身上,穿過衣服,慢慢從皮膚表面融進(jìn)血液,傳至身體的每個角落,這是最慵懶不過的享受,難怪傲嬌的貓兒都十分享受午后陽光的洗禮。
方槿現(xiàn)在很想伸一伸懶腰的。
說起來,他一直奔波于各個世界之中,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或者有沒有可能那一次不會穿越成人,而是一只小貓什么的。
方槿只是隨便一想,倒是不覺得有多少可能。
動物的身體,真的容得下人的靈魂嗎?答案好像……不得而知。
想到自己身邊和暗處的一群人正緊緊地看著自己,方槿也就一直挺拔著身姿,沒有做什么人設(shè)崩塌的事情。
雖說方鯪說過要將家里的那十二個影衛(wèi)調(diào)給自己使用,但是方槿內(nèi)心是拒絕的,無論怎么說,他都不是原主,如果只是因為原主而施加給自己的寵愛,那還是算了吧,他不想無所謂的患得患失,所以他說讓影衛(wèi)留在方鯪身邊,說是遲早會有用的。
不過這具體是原因還是托詞,方槿自己都不清楚。
方鯪其實在方槿被抓進(jìn)牢的時候派人去打探一下方槿的意思,但是想起了方槿說是讓自己不要做什么的時候,還是耐下心來等著,至于他跑到皇宮里,做了類似“捉奸”的事情,就沒必要讓方槿知道了。
其實方槿這次不會再牢里待太久,這是可以預(yù)料的,甚至這件事說起來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因為這恰恰說明著,老皇帝軒轅轍是真的有心要將方槿趕盡殺絕啊。
方槿笑了笑,迎著陽光,俊朗的臉龐泛著晶瑩純澈的光芒,即使現(xiàn)在他還穿著一身粗布衣衫,即使那上面還印著一個大大的囚字,也絲毫不能影響這人的傲然的氣勢,他的氣質(zhì)顯得十分的純凈,實在不像是在官場里從小長大的人,甚至不怎么像一個征戰(zhàn)沙場的將軍,只像一個世家子弟,無憂無慮。
本來奉命押送方槿出去的獄卒看著方槿竟然不自覺地發(fā)起呆來了,這樣的笑容實在不像是一個殺伐決斷的將軍,反而純凈的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忽然又開始想,如果是平常只顧玩鬧的世家公子,他可能在羨慕的同時又有幾分嫉妒,但是如果是這個人,他,就完全沒有任何負(fù)面情緒。
說來也是奇怪啊。那獄卒甩甩頭,把自己不怎么尋常的想法甩出腦海。
“走吧。”方槿輕輕說道,語氣完全不像是好不容易才能出去的囚犯,反而像是要出門游玩的公子。
“呃,好,好。”立馬垂頭,就像是要陪著公子游玩的侍從。
不過這一切都僅僅是像,不是真實的,他們從來不是主與仆的關(guān)系,從來沒有這么近過。
看著方槿走遠(yuǎn),他內(nèi)心似乎有什么涌動,又似乎什么都沒有,他是個小人物,很多事情他自己都無力回天,似乎那個人這次走遠(yuǎn),再見就已經(jīng)無望了,他的直覺似乎一直很準(zhǔn)。
方槿離去,這次方槿沒有坐什么馬車,也沒有要求什么隨從跟隨,那派來接他的眾人只能面面相覷,最后無可奈何地離開,方槿沒有一點擔(dān)憂,反正就憑著那個老皇帝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讓自己無緣無故的死在街頭,肯定會用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來“制裁”自己的,這才是他的目的嘛。
好吧,方槿就是想要走路,想要看看沿途的風(fēng)景,吃吃街邊的尋常菜肴。
古代街頭的美味,可不是他隨便就能吃到的了。
誰知道他以后會跑到什么地方?
雖然想要在小渣這個有些小氣的系統(tǒng)那里要東西不太容易,但是一些比較無所謂并且在小渣覺得危險的時候要些東西還是很容易的,方槿總是很擅長去把握小渣單純的心思,就比如說方槿看到別人的內(nèi)心活動什么的,幾乎沒有花過什么金幣,而且方槿已經(jīng)在相處中和小渣達(dá)到了某些默契,方槿有時會給小渣一些便宜占,但是偶爾小渣也會給方槿開一些后門的。
看電視劇這件事情就別提了,因為方槿的吐槽,小渣似乎對電視劇失去了興趣,因為太過無聊,方槿就直接讓小渣去打探其他人的消息了,小渣也是樂意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所以現(xiàn)在方槿一點也不著急,老皇帝趁著自己在牢里的這些日子把自己的將軍府搜了個底朝天,估計是想找一些所謂的證據(jù)吧,但是什么都沒有找到,即使是那些凌云彥送來的一大堆的東西都找不到,開玩笑,怎么可能找得到。
凌云彥之前給自己送的那么多東西究竟是哪里來的,方槿已經(jīng)不想去追究,反正到頭來也沒有傷到自己,當(dāng)然也別想傷到他。
如果凌云彥確實是那個人,就讓他來見自己吧,如果不是,方槿不想浪費感情。
感情這種奢侈品,他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一旦付出卻無法得到回應(yīng),他的這種奢侈品就會耗光了。
不過更加值得一說的是,這個皇帝賜給自己的平川將軍府可是有暗道的,那群人就是偷偷摸進(jìn)去的。
方槿覺得自己以后可以爆料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
也不知道徐盈雪究竟是打算怎么做了,比起自己站在這種位置上,徐盈雪應(yīng)該是很尷尬的,小渣曾經(jīng)說徐盈雪還在將軍府,一如往日的整理著將軍府的各種事宜。
她沒有幫自己的父親,也沒有幫方槿,哦,好像也不能這么說,其實她應(yīng)該是更偏心徐數(shù)才對,畢竟徐數(shù)是加害者,自己是受害者,她這個時候沉默,其實更多的是幫自己的父親。
不過這種事情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大概自己……會分分鐘把事情解決掉吧。
加害者揍一頓,受害者扔一邊,然后撤走。
眼不見心為凈,說到底,他其實是自私的吧。
話說回來,這件事放在一個古代的弱女子身上,可能就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過方槿本身也沒有想過讓她有多大的為難就是了,他早就習(xí)慣一個人解決所有事情了,即使身邊多個累贅,也沒差。
至于其他人嘛,皇帝正在緊鑼密鼓的計謀著,軒轅奕自然也是非常積極地幫助自己的父親,徐數(shù)這個官場混蛋也只會順風(fēng)跑,想著不花什么力氣就得到最大的利益,但是凌云彥……
小渣在丞相府里到處尋找,花的時間是最久的,但最后卻告訴方槿,他竟然說找不到凌云彥。
說起凌云彥,他這個人太過奇怪,不論是給自己的那個黑曜石耳飾,還是這次找不到。
方槿也不是沒有和凌云彥說過話,但是這個人只是一臉深邃的笑容,卻什么都不說,頂多就是和自己打哈哈,連給自己送東西的事情都閉嘴不談。
其實分析起來,送自己東西這件事情本就透露出某種奇怪,雖然人知道凌云彥給自己送東西,但是那東西的數(shù)量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凌云彥自己的家都有些破敗,他自己肯定沒有這么多的東西,而且上面可是都有官印的,很有可能是……皇宮里的東西,甚至是國庫里的。
而且看著皇帝的舉動,似乎是有那么一個意思,是想搜出這些帶著官印的東西的。
可是,送自己耳飾的那次又有些奇怪,不是一大堆,就是一個盒子,而且那個盒子,真的很像是,一個不熟練的人非常用心做的。
反差太大,讓方槿有些不知所措。
凌云彥。
這個名字一直在方槿的心中徘徊,想把它徹底清除又于心不忍,不清除卻還擱在心里,只會讓他發(fā)霉變臭。
方槿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像就是傾向于后者。
方槿不想去觸碰這個名字,但是實際上,他總是會時不時的想起他,思考這個人古怪的舉動,想要探究那里面潛藏的秘密,想知道他所期待的會不會成真。
其實自己本來不應(yīng)該這么期待的,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和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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