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小酒,一碟花生,一個笑話,三個朋友。此乃人生大樂也。”一個小兵把頭盔摘下來,一邊摘一邊說,嘴里還嚼著花生,但是聽起來卻另有一番滋味。
“哎呀,不錯啊,瘤子,還會作點段子呢。”一個長相有些粗獷黝黑的人開玩笑似的說道。
其實被叫成瘤子的人長得還是挺俊秀的,如果不是穿著君子,換上一身的青衫,估計看見的人都會認為這其實是個讀書人。
不過被叫成瘤子這人也不在意,偶爾豪放一些的動作也在表示著他并不是那種窮酸又死講究的書生。
“那是,黑子你別不信,當年老子也是上過私塾的。”牛逼哄哄的模樣。
“哦,是嗎?”一旁有些矮小的人插了一下嘴,“那你怎么不去科舉反而來軍隊啊?”
瘤子一撇嘴,“切,讀書有什么好的,現在他們這群讀書的還不是被我管著?”
“切切,瞧把你給能的,我問你,什么時候能當上什長啊?”
黑子這一說,瘤子的臉瞬間拉長了兩倍,“切,誰稀罕。”
“我稀罕我稀罕。”矮子起哄,他最喜歡看別人死掐,有意思,特別是他這兩個損友。
“閉嘴,矮子,吃你的酒。”瘤子一把把身旁的酒瓶子丟了過去。
矮子一把接住,嘿嘿,酒他也喜歡。
“繼續說啊瘤子,到底為什么不稀罕啊!”
瘤子的臉不長了,反而憋成了豬肝色。
“我,我,靠,老子就是瞧不上了怎么地。”
“瞧不上?是瞧不上,人家瞧不上你吧!”矮子喜歡看戲,而黑子就喜歡挑事。
豬肝色更甚了。
“老子就是瞧不上。”
瘤子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而且是黑子一挑一個準,偏偏還不記仇。
這三個絕配,也是絕戶了。
“不過,我倒是很想當什長。”矮子說話了。
黑子沉默,但是又瞥了他一眼,誰不想當啊。
“當官多好啊,也不累,來的錢還不少。”矮子倒是一副憧憬的模樣。
“切。”瘤子。
“干嘛,瘤子,別破壞我情緒啊!”矮子叫道,臉上露出一份憤怒的情緒,但實際上究竟有沒有憤怒,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官,只要不是頂大頂大的官,一點毛用都沒有。”
“嗨?”第一次聽到這個言論。
“確實啊,不是大官一點用也沒有。”黑子竟然點了點頭。
矮子撓了撓頭,挺少見這兩個人竟然不對著干啊。
忽然,瘤子又情緒低沉了,“不過,老子就是拼了命也上不去。”聲音中似乎憤憤不平,又有些感慨。
方槿站在他們身后,心想的都是,挺有意思的嘛!
“要是那是咱是大官,也不會有那種事了。”黑子氣得站了起來。
“什么事啊,我怎么沒聽你們說過?”矮子和他們并不是同鄉。
黑子不說話,反而盯著某個方向發愣。
“像咱們這樣的小兵甚至連見到這種大人物都很難啊,唉。”矮子哀嘆一聲,接著又問,“怎么了,說啊。”
矮子正有興趣,黑子卻不說話了,看起來也不是不想搭話,更像是被什么嚇住了,忘記了。
矮子站起身,順著黑子的視線看過去,我的老天啊。
“當初,要是我可以當上大官的,也不會……如果現在我可以的話,也不會……”
瘤子的聲音太小,方槿沒聽到,但是方槿覺得自己可能要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悲慘故事了。
“別,別說了,瘤子。”矮子小聲道。
“干嘛,別煩老子!”人家正悲傷的不能自已呢。
瘤子站起身看著兩人,卻不知道為何這兩個人的狀態這么奇怪,矮子正端著軍姿,一動不動,平時訓練都沒見過他這樣。
“喂!你怎么了,抽瘋了還是犯病了?”杵了杵矮子身上的癢癢肉,但是矮子卻使勁憋笑,就是一動不動。
可能知道了點什么,瘤子一頓一頓的回頭,哦買嘎,我的老天啊!
立馬站軍姿,別問我為什么。
方槿笑笑,這些人真的蠻有意思的。
而他們的集體心聲都是:媽呀,活閻王笑了,我完了……
雖然他們不曾在活閻王手下,但是聽著那些在活閻王手下飽經磨練的人說,活閻王笑的時候最可怕。
他們還想要自己的小命。
“將,將,將軍好。”矮子明明先緩緩氣氛,但是話說出來,氣氛似乎更加凝重了啊!
“你們好啊!”
完了,活閻王笑成這樣,他們準保要完。
方槿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看著他們,嘴角的笑意變成了玩味。
之后,三人一臉懵逼,為,為什么一個大將軍要和他們一起檢查考生,他們背后有一只猛虎盯著,一絲一毫都不敢動啊。
什么,別看這個將軍這樣,之前還進過牢呢?
我靠靠靠靠,你怎么不說現在他分分鐘把你弄死不帶在意的。
你們看啊,那些考生都沒見過將軍,但是那抖得。
氣場很足你知道嗎你敢嘲笑我們嗎?
要不你試試來。
相比之下,有人的生活不要太愜意了。
高進整天無所事事,呆在這個小房間里,除了默背一些東西外,他努力尋找一些有趣的。
比如挖挖墻角,捉捉螞蟻。
明明只有兩天,可是他過的比兩年都長啊。
至少他捉到的螞蟻比他兩年捉到的都多。
高進也說不清楚他究竟在這房間里待了多久,不過自己已經睡了一覺就是了。
這一日,這個小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他還以為是要考試的呢。
結果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著一身官服,氣質凌然,雖然身材有些走樣,但是一種位居高位的人才有的架勢,卻一點也不缺少,甚至更多。
此時,高進正躺在地上,打著哈切,看見有人來,甚至有高官來都不帶有什么反應的。
“大膽,官人來了,還不立刻起來,躺在地上算什么話。”
“哈哈。”高進撓了撓耳朵,最后才慢騰騰的起來。
站起來,了看那所謂的官人幾眼,才作了一下揖。
“官人好。”
徐數盯著他看了眼,形容散漫,做事漫不經心,不懂禮儀,荒唐可笑。
如果是在平時,這樣的人,徐數一眼都不會屑給他。
但是現在徐數要找的,就是這樣的人。
論來考的考生,都有什么樣的。
自從皇上把科舉的選拔放寬之后,那就本來低賤的商人之前,也可以來參加。
但是這樣一來,真正的讀書人似乎就少了。
有些人就是來混的。
但是徐數要找的不只只是來混的,因為很多事實上來混的人,是因為家境很好,喝
科舉并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徐數要找的是家景不好,又無前途可說的。
而且眼前這個人,徐數已經盯了很久。
首先,他衣著破爛,所帶的行李也是簡單到可憐,并且行為舉止缺乏教養。
徐數的眸色轉深,抬手制止了身邊人對他的嘲諷。
徐數沉了沉聲音,緩緩的道:“你有一個機會……”
……
天哪,老天爺趕緊讓他走吧。
誰都不知道,他們頑強的讓自己不亂顫,是多么的困難。
一個大將軍跑這里來干嘛呀?
閑來無事調戲他們這些小兵嗎?
本來之前他們還覺得這個差事還是比較好的。畢竟不用像其他人那樣勞心勞力的到處亂跑。
天知道,他們現在很想給以前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
“為何?”高進又坐下去了,完全不在乎對面是個高官。
“此事你不需管,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
“憑什么?你讓我做我就做。”高進低垂著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做什么。
“你可以得到金財,也可以得到官位,有何不可?”徐數說著,但是已經是一種充滿著傲慢,“況且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我得我許諾給你的這些,你有膽子得到嗎?有能力得到嗎?”
高進垂眸,不說話。
其實他心里想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得不到。
高進其實自己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能夠正常發揮,得到名次應該不是太難的事,可能是自己的豪放不羈,讓對方產生了某些誤差。
“抱歉啊抱歉,我沒興趣。”直接又躺了下去,再擺擺手。
徐數皺眉,沒想到開頭便遭遇了這種事情,本來還以為這個人應該對這些有些欲望,現在看來,不僅不學無術,而且,完全沒有指望。
徐數出了門,出去的時候還抖了抖衣袖,很是氣憤的模樣。
高進覺得,如何官員都是這樣,他還真是覺得無趣了。
不由得又想起那個高頭大馬上的人,其實如果讓幾個月前的自己做出現在的自己所做的荒唐事,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他以前就是一個死板的讀書人,還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如果不是那人的氣質給了自己沖擊,他不禁在想,當這樣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世界恐怕就無法像現在這樣,果斷的拒絕。
雖然這個官員什么都沒說,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其實是針對某個人的局。
所要達到的目的,無非就是陷害某個人罷了。
這樣的混泥潭,他一點都不想沾。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個人自愿跳進這個局呢?
不過這件事應該和自己沒有關系的吧。
不管之后發生了什么,他只需要緊閉嘴,當成什么都沒看到就行了。
可是現在的高進還是想不到,之后他會因為這件事,和朝廷死磕,死磕到底的死磕。
……
天吶,老天爺呀,趕緊下了個神仙把他收了吧。
我們真的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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