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種距離,那就是明知道你就在那里,可就是聯系不上你……
女人的聲音不大,可里面的幽怨卻顯而易見。
林志鵬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平時主場慣了的他很快他就恢復過來。
“我可以進去嗎?”他看了一眼擋在門口的女人,淡淡地說。
“嗯,你進來,進來……”女人被林志鵬呵斥慣了,在林志鵬面前腦子經常會不由自主地斷片兒。聽到林志鵬這樣說,才想起來他們還在門口。她趕緊起身匆促地閃到一邊,卻不小心撞到旁邊的鞋柜。她的身子不由地一歪。
林志鵬的手及時地伸過來,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女人站穩了。她局促地攥了兩下手指,有些浮腫的臉上更加惶恐和不安。
''你……你吃飯了嗎?我熬了粥,你……你要是沒吃,我去給你盛……”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在轉到一半的時候,她被一雙大手扯了回來,那手抓得很緊,力道卻很輕……柔……
“我回來了,南倩。”
林志鵬的嘴正好沖著南倩的耳朵。那種帶著些煙草氣息的溫熱輕輕地噴向南倩的臉頰。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驚慌失措地轉過臉,目光驚詫地和林志鵬的眼神對視了一下,意識到什么之后又趕緊換不擇路地躲開。
她像一只受驚的小獸一般躲進廚房,說是給林志鵬盛飯卻半天連一只空碗都沒有端出來。
林志鵬有些黯然地把外衣脫下來掛到衣架上,遲疑了一下,走進廚房。
果然南倩哪里是在盛飯,她正面對著洗手池,拿著一只空碗,在那里發呆。呆了幾秒,她的嘴角揚起來,看上去很開心,可是下一秒,她的嘴角又耷拉下去,換上了一幅憂郁愁苦的樣子。
要不是林志鵬每一次回來,都會看到南倩這個表現,他一定會以為這個女人也得了像她母親一樣的精神之類的疾患。
不過南倩精神沒有毛病,她只是緊張,這只是在經歷了一次次長久的寂寞空虛的相思之后,再面對自己期盼的人時擔心焦慮的表現。就是這樣,她會特別地希望林志鵬關注自己,可是又特別的害怕林志鵬關注自己。她怕他看到自己的缺點,自己的不足。
可是她越怕,越會在無形中把自己的缺點放大,她也就更自卑更恐慌,從而在林志鵬面前是表現得唯唯諾諾畏畏縮縮。沒有了一分自然和大氣。
林志鵬知道,她這又是開啟了自我搜索缺點毛病的模式,下面的一段時間,她會變更加惶恐和不自然。
這一次林志鵬并沒有像平時那樣對南倩進行呵斥,而是從南倩手里接過那只碗,然后他對南倩說:“你去沙發上歇著,這里讓我來!
南倩對林志鵬的話一直都不敢反駁,她只是不知所措地笑了笑然后走出廚房,端端正正地坐到沙發上。然后后知后覺地想到林志鵬讓她出來,而他卻在廚房收拾。她哪兒受過這待遇,立刻緊張得手都沒地方放了。
灶臺上并不臟,只是各種佐料瓶子袋子散落在白色的桌布上面,看上去有些亂。林志鵬把碗放到一邊,把各種瓶子都擺到相應的位置上,再用抹布把灶臺擦了一遍。
隨后洗了手,擦干了,他走進客廳,沙發上的南倩趕緊站起來,兩只手很無措的來回搓著,她的兩眼也不敢看林志鵬,只是一味的盯著地板。
林志鵬坐到南倩對面的沙發上,示意她坐下。南倩好像更慌了,她的手和腳好像也不敢動了,坐得直直的,好像小學生在等著老師訓話。
兩個沙發緊挨著,兩個人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彼此,可是誰也沒有動,一個因為膽怯而另一個卻好像是因為不習慣。
是啊,不習慣。從小,林志鵬的性子就比較剛硬,就非常羨慕電視里的那些軍營男子漢,一直到后來參軍,上軍校,又回到部隊,相繼在抗洪搶險,抗震救災等活動中榮立二等功,一等功。然后就是在聯隊技術比賽中蟬聯冠軍。南倩的舅舅發現了林志鵬,他是那支部隊的首長,他跟政委打聽看他聽沒聽說林志鵬,并一再夸獎林志鵬是個好苗子。后來,夸得政委不好意思了,才坦言這個林志鵬是自己的親外甥。旅長一聽感情是自己家孩子,又這么上進,將來必定大有前途,干脆把自己的外甥女兒介紹給他吧。
林志鵬不會追女孩子,說話也比較生硬,一見到女孩,就有拔腿就跑的沖動?墒悄腺缓荛_朗,也很健談,她總能在林志鵬三兩句把話題談到死胡同后,迅速重新發現話題,然后很快的把氣氛調動起來。
林志鵬對南倩的感覺說不上好感但也不算討厭。當他把他的這個感覺告訴給他舅舅的時候,他舅一拍大腿,行吧,就你小子的這點情商,不討厭就是有好感,有好感就是喜歡。喜歡了就結婚入洞房吧。
他當時是有點不認同他舅舅所說的不討厭就是喜歡的觀點的。可是他舅舅是誰呀,那在部隊是政委,那在他家,不敢說一言九鼎,至少也是權威級別的存在,再聯合上他媽,三兩天就把他是妥妥的拿下。
婚禮是在那年冬天舉行的,林志鵬家雖然離省城不遠,但也屬于農村,農村當時還不太流行穿婚紗,南倩就入鄉隨俗,穿了一身大紅的毛呢大衣,把頭發盤到頭頂,戴了一個像插花樣的頭飾,看上去不算太美也不算很難看。
那真的是林志鵬這一生中最熱鬧,最難忘的一天。
反正人很多很鬧騰,也很高興。
晚上,他自家的一個嫂子拿著笤帚給他們掃床。他看她把床上那一堆花生、栗子、紅棗捧到一個盆里,放到柜頭上。又端了半碗也不知道是混沌還是餃子的東西遞給了坐在床邊的南倩。南倩紅著臉吃了一個,嫂子在旁邊樂呵呵的問:“生嗎?”
南倩的臉更紅了,羞澀的點點頭,輕聲的說了一個字:“生!
當時南倩害羞的樣子好像還真地是有點可愛的。
那一晚他們都很害羞,也都很生澀,倒弄了好半天,才算把事情辦成了。
雖然他們晚上都很累,但是他們依舊起的很早,并且很心虛地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套被子,疊在床頭,做成兩個人昨晚沒鉆一個被窩的假象。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他們還很單純,還很青澀,就連造假也造的那么可樂。
然后就是他們回門,南倩的父親當時已經在政府某部門工作,回門宴辦得很是風光。
晚上,林志鵬帶著南倩回到家,家里有來看新媳婦的,所以依舊很熱鬧?墒橇种均i卻發現母親的臉色有些不好。他忙著應付客人,自然也沒時間問發生了什么。
直到大家都散去了,南倩也先回房了。母親才悄悄地把他拉到里屋,神秘兮兮的問他:“鵬子,昨天晚上你和南倩……在一塊兒了嗎?”
“在啊。我們沒離開過啊,一直在一起啊。”
“你這孩子,我是問你們那啥了嗎?”
“啥?啥那啥?聽不懂你說的啥”林志鵬被他媽說的有些蒙。
“你這個傻子呀!怎么就跟你說不明白呢,我是說你和她,哎呦喂,這費勁勁兒的……你們做那個兩口子該做的事兒了嗎?”
“媽,”林志誠這才明白他媽說的是什么意思,臊了一個大紅臉:“媽,您說的什么呀,不跟你說了,我走了啊。”
可是他媽卻一把把他拽住,一臉嚴肅的說:“你這孩子,問你話呢,走什么走!
“你問這做什么?”
“當然有用了,你趕緊說!彼麐屢彩前牙夏樢粰M,也顧不得什么害不害臊,更直接的問道:“你就說你們辦沒辦吧!”
“媽!”
“你趕緊說……”
“嗯……”林志鵬紅著臉點點頭。
“那成了嗎?”林媽媽看上去更緊張了。把林志鵬也帶得緊張起來。
“嗯。”又老老實實的點了一下頭。
“真地?”
“當然是真的了,媽,到底怎么了?”
林媽媽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寧,她又愣了好一會兒
才又想起來什么似的:“那你們那啥了以后,有沒有在床單或者被子上發現那個啥的血……”
“您是說落紅?”林志鵬睜大眼睛。
“對呀,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這傻小子什么都不懂呢。那你說,到底有沒有?”
林志鵬茫然地搖搖頭。昨晚光顧著忙活了,誰顧得看這些。不過,現在想想,他還真想不起來。
“你這孩子啊,怎么這么不操心啊!光顧著干啥呢?”
林志鵬無語,心說,媽呀,洞房花燭夜你說你兒子光顧著干啥呢?
“咳咳,媽呀,你到底還有沒有事?沒事我回屋了啊!
“你先等等!绷謰寢屭s緊拽住扭頭要走的兒子,低頭想了有幾秒鐘:“鵬啊,你這樣,你今天晚上再試兩次,萬一你昨天晚上太緊張又沒經驗沒弄成……,我們可不能冤枉人家孩子!
“媽!蹦鷥鹤舆不至于傻到那種程度吧。
“去吧,你今天晚上記得再試試昂!”
媽呀,落、紅除了第一次其它的也算?有沒有個截止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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