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孩子是夫妻之間感情的潤滑劑,在某些時候的確如此。就像現在,林志鵬陪著大寶做著拼圖游戲,南倩則在旁邊不時地給他們削個蘋果或者倒上一杯熱水,而她也可以不時地聽到林志鵬略顯低沉的聲音
“給大寶一個靠墊兒”,“把大寶的飲料換成熱水”或者“謝謝!”
話不多,卻在不知不覺中驅趕了南倩心頭的不安,讓她的心情漸漸地輕松了起來。
可以說整個上午都過得非常平靜和愉快。
中午大寶有午休的習慣。平時都是南倩陪他睡覺,可是今天林志鵬卻出人意料的把大寶抱進了他們的房間。還在大寶身邊逗留了一會兒,直到大寶睡著了,他才神色清冷地走出來。
南倩正沉浸在剛剛一家人溫馨而平靜的氛圍里,她臉上還帶著愉悅的微笑,坐在鋪著墊子的地板上,一塊一塊地撿著拼圖的板塊。由于情緒投入,她根本沒發現林志鵬已經站在她的身邊,并且帶著一副審慎的眼神看向她,然后發出了一聲冷嗤。
這種冷嗤像一瓢涼水瞬間讓南倩從剛剛的美好和心底萌生出一份柔軟中清醒出來,她對視上林志鵬的眼睛,趕緊惶恐地把眼光移開。
一時間,本來在她腦海中被她無形中放大了好幾倍的幸福感像過山車一樣驚悚地滑落了下來,滑到谷底。
林志鵬并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用一種看嫌疑犯樣的目光審視她。
“哦,大寶……大寶睡了?我熬了梨水,我去給你盛一碗。”南倩被這種眼神盯得有些害怕,想趕緊找個話題把林志鵬的懷疑叉開。
不過,很顯然,她失敗了,林志鵬并不對什么梨水感興趣,而是對他們昨天晚上的那一次激烈的巫山之行興趣更濃厚一些。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可是站在一米六左右的南倩身邊,還是高出了一截,加上南倩心里正虛,是本來就有的壓迫感也更加重了一些。
林志鵬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直接取消她轉移目標的機會,把問題清晰明了地說了出來。
“昨天,是你你給我下了引發欲、望的藥。”這句不是問句,是十分篤定的肯定。
“啪。”拼圖板掉到地板上,發出一聲不大的悶響。
“你是怎么做到的,是把藥放在了我的床單上還是花盆里?”
“我……我……沒有……”南倩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又對這種并不循規蹈矩的問話方式有些接受不來。
“你沒有?那么是誰在我的房間上鎖的情況下進入進行精細的布置,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還能不讓任何人發覺?你覺得我們周圍有這樣的人物?還是你覺得誰會閑得蛋疼來管我們兩個人怎么睡覺的事。如果你要說是你的弟弟南門希也行。不過我倒要問問,我每次出門都會把門上鎖,鑰匙除了我這里的這把,就是你那一串兒。你弟弟不經過你的同意,他是怎么拿的鑰匙,開始實施的呢?”
“我……沒……”
“沒關系,你可以承認。慢慢想不著急。”
聽上去是啊,就這不是從犯就是主謀。
所以,承認吧……林志鵬握掌成拳。冷凝的神色中竟夾雜了些緊張和一絲期待。可是誰有能讀懂這一絲緊張和期待呢?別說正匆忙慌亂的南倩,就算是他自己恐怕都一時弄不明白。
可是南倩緊鎖眉頭,雙唇緊閉,看不出張口承認的勢頭。沒關系,給她時間,畢竟這是一件很臊人的事。
“不想承認?沒關系,我可以允許你自以為是地再扛上一會兒。”
林志鵬雙臂交叉,作出好整以暇的樣子:“你可以仔細想想,我給你時間,你記得考慮周全,不要一會兒弄得漏洞百出,還要在想謊話圓回來。你忘了那句話了嗎?一句謊話要用十句謊話來圓,在你打算說出第一句謊話的時候,請你先把后面那十句謊話想出來。”
所以――你不需要說謊,更不需要圓謊,你只需要承認是你做的,只需要承認,承認是你在想他,你需要他。
林志鵬眼底的期待更甚,期待得竟有些焦灼,有些等不及。
南倩幾乎是驚恐地看著林志鵬,他從不知道林志鵬竟然這樣的能言善辯,她竟然有些怕他,怕他對她的最后的耐心都消失,怕他因為這次被算計而怨恨,因與她再一次親密而厭惡加重,因為她的卑微的求、歡而瞧她不起。因為她的言辭不當而徹底地從她的生活中剝離,消失。
對,剝離。他知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他已經和她的生命成長在一起。如果離開,如果消失,無異于在她的世界里剝骨抽筋。
所以,她怎么敢承認?
而這邊,林志鵬的心也像小鼓般咚咚加速,他在等著對面的女人用虔誠的話語告訴他,她很愛他,她很想他,她也需要他去愛她。
可是,南倩哪里像是要承認的樣子?分明是要死扛啊,難道還需要他再推那么一把?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喜歡撒謊騙人。沒想到,你還這愚蠢地自以為是。惡劣到不擇手段。”
“不,不是我,是門希,……”
還不承認?還需要他的助推。
“難道是你把我們分房睡這件事告訴你家人?”
“沒,我沒有。我……我……還沒那么厚的臉皮。”
如果,她還有母親,如果她還有一個精神正常的母親,她或許會把她遭到的冷遇告訴給她,把受的委屈告訴她。可是,她的母親已經沒了。連那個精神不太正常的母親都沒有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她可以傾訴的人。再沒有張開羽翼,舍命護她的人。有些話她只有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永遠塵封。
南倩,把頭埋在手掌心,覺得自己丟人極了,也孤獨極了。
南倩倏然黯淡下去的情緒讓林志鵬話音一頓,已到嘴邊的質問在嘴里塞了好一會兒,才被他兀自艱難地強行咽回腹中。
一種從未有過的說不上來是什么的感覺淤堵在他的胸口,糾結著那再說不出的話混合成一種莫名的鈍痛。讓他難受得想要吼叫。
說一句愛他,已經那么難了嗎?
他不再理睬南倩,而是推開陽臺上的玻璃門,開始抽煙,開始一根接一根不間斷地抽煙,直到抽得咳了起來,他才丟掉煙蒂,呆呆地看著那一堆煙蒂出神……
南倩幾乎要沖過去承認了,承認是南門希只給了她藥粉,而她自己把藥粉灑在了床墊上 。然后,故意地弄壞客廳浴室的噴頭,故意換上那件暴露的睡裙,故意去他臥室的浴室洗澡,還故意弄出撩人的聲響。如果他還不上鉤,她就故意地說自己睡裙濕了,讓他去給她送浴巾,然后,在走出浴室時“不小心地摔那么一腳,可以摔掉浴巾,也可以跌到他的床上。如果林志鵬還是不肯就范,那么她就裝作害怕,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總而言之,她設計好了一系列計劃就是為了和他重溫舊夢。
可是,現在她從林志鵬郁悶的表情里“知道”了,林志鵬討厭她的這些計劃,討厭她的沒出息的討好,討厭她沒底線的獻身,討厭和她發生任何的肢體接觸,甚至討厭她的一切。
除了她給他生的兒子,她簡直一無是處。所以,還是讓南門希幫她背這個鍋吧。
畢竟林志鵬再氣也不可能把南門希怎樣,最多只是踹上兩腳,可是,她就不同了,他可以和她離婚,可以和她徹底的斷了關系,甚至和她成為老死不相往來的路人。所以,就說是南門希吧,
當她鼓足勇氣啊啊南門希推出去做擋箭牌的時候,林志鵬已經掐了煙從陽臺上回來了,他的眉頭皺得更深,眼眸里的失落明顯多過了憤怒和傷心,他垂著頭,無精打采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難道跟她親熱就這樣讓他深受打擊?難道和她在一起讓他這樣難過,,自己在他眼里難道就這樣不堪?
林志鵬看上去腳步很沉重,有得也有些緩慢。他從南倩身邊經過時嚴肅的神情也恍惚有過一絲的松動。
走過南倩身邊時,他說了一句話,讓南倩徹底地懵掉。
“我走了。有些事我想好了會回來找你。”
南茜微微一愣,她自然不會愚蠢的只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她隱隱地覺得有些會讓她后悔的事情發生。
她想不顧一切地想要詢問想要阻攔,,可是終究是缺了那么一點勇氣,她看了一眼林志鵬就趕緊把眼光移開了,她的聲音有些梗塞,但是他在努力努力的讓自己臉上呈現出一種淡然而*的神色。
“好啊。”
南倩垂下頭,忍住隨著哽咽就要流出的淚水。
“如果你打算離婚,隨時可以跟我聯系,當然山里可能沒有信號,你可以多打幾次試試,說不定哪一次就通了呢。”
林志鵬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鈍刀磨人的能力。
他旁邊的靜謐好像是變得無邊無際,并且還在無限擴大。
其實,即使打了他也不會接吧。何況她也一直沒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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