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低下去,他的唇放到她的唇上。他們兩個人的唇都有些冷涼。可是,觸到一起的那一刻就像兩種起著反應的化學物質,它們的溫度迅速升高,然后沸騰、燃燒……
那唇像被施了強力的粘合劑,死死地粘合在一起,糾纏、廝、磨、吮、咬,半小時的時間竟沒有一秒鐘的離開。
他們像兩條沙灘上的魚,用彼此的口水來來推遲彼此的死亡;他們像冰雪中折了翅膀的雀,需要用彼此的體溫挽留對方的心跳。他們更像是莽原上孤獨的獸,需要用自己的狂野來宣誓自己的神圣的主權……
他們都充滿了欲望和渴望,渴望占、有,渴望征服,渴望與對方生死交融。哪怕對方稍一退縮,另一個就會化身粗暴的魔鬼,展開更加猛烈的地獄般的攻勢,另一方稍一走神,那一個就又會用他的牙齒給她惡劣的懲罰。
他們的吻到了最后已經不是單純的溫情的表達,而是成了一種對對方這一千多個日夜的遲鈍或者躊躇的懲罰。成了對所有時光里數不清的錯過與遺憾的補償。成了饑渴了太多時光的水分與食糧,
三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
直到,他們汲干了彼此的所有的能量,都氣喘吁吁地,他們才放開了彼此,然后,緊緊相擁。
林志鵬讓南倩靠上自己的胸膛,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在她的頭發上輕輕摩擦,那細微卻酥麻的觸感讓南倩再一次溫情蕩漾,她揚起臉讓她的臉去迎接他長著胡茬的下巴。那胡茬很硬,刮得她的臉火辣辣的。她趕緊又把頭低下。她的耳邊傳來林志鵬吃吃的低笑。她的臉登時紅得成了深秋的楓葉。似火的晚霞。她惱恨地剛要嘟嘴,被他一把扳過,開始了又一輪的口水交換……
燈光柔和地照在兩人的身上,兩人互相注視著,南倩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蒼涼與灰敗,林志鵬也沒有了原來的懊惱與沮喪。南倩的目光停在林志鵬的臉上,她的手也輕輕撫上他的臉頰,他的頭發……
林志鵬的頭發有些長了,卻并不顯得邋遢,而是添了了一種放蕩不羈的味道。加上他的由于動情顯得有些魅、惑的神態。使他本身冷峻的氣質硬生生憑添了一絲嫵媚,。酷極了,帥極了,也美極了。
南倩幾乎又要被他的這副樣子迷住了,她定定地看著他,有些癡了……
林志鵬低頭在她的臉頰輕咬了一下,聲音魅惑而沙啞。:“不要誘惑我,我怕我控制不住,……”
南倩這才注意到林志鵬身體緊繃,早已是一副備戰的狀態。她傻傻的停頓了片刻,仿佛這時候才想起來,她身體里還住著她家的二寶呢!
怪不得林志鵬的樣子看上去那么委屈,那么難看,那么的別扭。好吧是她忘記了!
林志鵬也是有分寸的,雖然身體里的那種沖動叫囂著得很厲害。他還是很原則的他們給壓制住。不過,長夜漫漫真的很難熬啊。
他的雙手扣住南倩的食指,環著南倩扯過來放到胸前,把南倩按向自己的胸口,他把唇湊到到南倩的耳邊輕輕地對她說:“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要聽嗎?”
南倩沉思了片刻,點點頭:“嗯,要聽!”
林志鵬的手輕輕地握了一下,然后他的頭抬起來,下巴依舊放在南倩的頭頂,由于他的頭是仰著的,說出來的聲音聽上去顯得空蕩而悠遠……
“從哪里說起呢?就從我十八歲那年說起吧!”林志鵬眼睛看向窗外,好像要把什么東西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
“我十八歲那年,高考失利,心里郁悶,整天悶在家里不出門。我媽怕我憋出病來,就給了我一百塊塊錢,逼我到外面玩兩天散散心。”
“十八歲?那時候我還上高二呢。我們整整差了一年呢。”南倩眨眨眼睛,想想那一年自己十七,正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地悶頭讀書,也是枯燥的很,她媽媽也好像是在那一年出的事……。
“嗯,”林志鵬繼續說下去:“我到省城轉了幾個景區,也沒覺得有什么意思,便準備坐公交車到我舅舅家去。就在公交車上,靠窗的那個位置,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她手里拿著一本書,很認真很投入地看著。陽光正好從她另一側的窗戶照進來,照到她白皙的臉上,她修長的脖頸上,她的皮膚細膩光滑……”
“也就在那一刻,忽然間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我的心頭跳躍,有些心慌,有點激動,還有些小興奮。我悄悄地站在了那女孩的身后,看她那修長的手指一下下在書頁上翻動,就像是輕輕撓在我的心上。撓得我暈暈乎乎,忘了看路,忘了下車。
一直跟到了終點站。她下車,我也跟著她下了車。她買了一根冰棍,我也買了一根冰棍。她買了二斤橘子,我也買了二斤橘子。路邊有一個乞丐,她給了乞丐兩塊錢,我也學著她給了乞丐兩塊錢……總之那一路她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怎樣我就跟著學……
我一路跟著她到了部隊家屬院的門口。她走了進去,我也想跟進去,被警衛攔住了。他讓我出示證件。我沒辦法,只好無措地退回到那一排鐵柵欄外,看著她走向最中間的那棟樓。”
林志鵬頓了一下,他的臉上的深情看上去有些失落,也有些懊喪,他是一個心思重的人,總會對過去的事耿耿于懷。
“我在大門外一直守到中午,期間,我見她下樓倒了一次垃圾,見她在陽臺上露了兩下身影。又隔了兩個小時,她和一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一起走下樓。我怕被那個中年婦女發現,便躲起來沒有敢再跟著他們。直到黃昏將至,她和那個婦女才再次出現。她手里提著一籃子蔬菜,眉眼溫和地從我身邊經過,那一刻,她離我那樣近。近的我可以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氣味。我緊張得心砰砰直跳,腳像被誰釘在了那里,一動不能動。我手心里全是汗,低著頭也不敢看她們。”
“就在我和她剛錯過身的時候,她叫住了我。我以為她發現我在跟著她,我心里忐忑極了,趕緊四下看了看,也做好了隨時跑掉的準備。誰知她竟然伸出她的最會撓人癢的白皙好看的手,那手里有一個黑色的男士錢包,她問是不是我掉的。我趕緊點頭,她把錢包遞給我,她的手指輕輕地觸了一下我的掌心,就飛快地抽回去。然后她微笑了一下和那個婦女一起走進那棟樓。”
“其實我哪有什么錢包啊,我當時只是昏了頭,覺得那樣說可以以謝她的名義找一個和她見面的借口。可以在還她錢包時,再去觸碰一下她溫熱柔軟的小手。你看,我當時多么沖動,也多么急躁啊。羞臊里帶了些膽怯。熱情里帶了些莽撞,看上去有些矛盾,甚至有些可笑?可是,我當時真地就是那樣的想法呢。”
“可是,我自小到大都沒撒過謊,沒有昧過別人的東西。終究是良心不安。于是我在警衛室外面徘徊了一陣后,從附近的商店買了筆和紙,給她寫了一封簡短的信,我說,我是你今天中午在大門口遇到的那個人,你走后我發現我的錢包還在我的身上,我希望把錢包還給你,我就在大門口希望你能出來一下。”
“然后呢?”南倩的手緊緊的抓了一下:“他見你了嗎?”
“沒有,我又在門前等了兩天,始終沒有見她出來。我去問警衛,警衛說,她已經回家了,這里是他親戚家。我又問我的信呢?他說已經轉達了,是他親手交到那個女孩手中的……”
“親手交到那女孩兒手里的……”
南倩緊握的手慢慢的松開,原來那個女孩真的不是她。剛開始當林志鵬說的那個家屬院的時候,她的心真的是狂喜的,她以為林志鵬會說在那里遇到她,然后喜歡上她。畢竟她是去過那個家屬院的。他舅舅住在那里。
可是她漸漸的確定了,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林志鵬第一次心動的女孩真的不是她,因為她并不記得什么什么撿錢包的事。她更沒有收到警衛親手轉交給他的信。
她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回事。換言之,林志鵬在給她講他和別的女人的事。
所以,他的初戀真的是另有其人,并且這個女人在她情竇初開的時候就住進了他的心里,扎下了根,讓他銘記到現在,讓他因求而不得而一直耿耿于懷。
南倩隨著林志鵬的敘述頭腦漸漸冷靜下來,剛剛激蕩心頭的熱情也慢慢褪去。換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失落與孤寂。
“就是她讓我萌生了參軍的念頭,因為我總覺得她的命運會和部隊有關,而我也會在部隊里的某一個地方再次遇到她,我希望那時的我可以自信、自豪地站到她面前,大聲地對她說,你好,我的初暗戀女孩兒……”
陳賓說著,眼里閃過一種幾乎有些晃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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