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氣總是比南方要寒涼一些。河水已經結冰,昨天還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風變得尤其地冷冽和迅猛。卷著雪花,卷著取暖冒出的老煙,卷著一切可以卷起來的物件,叫囂著扯著哨子,在樹梢與房屋間的空隙中穿梭游曳,將街上已經不多的行人驅逐到各種的屋舍之間。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蒼涼與遼遠。
在北方地區的某個偏遠的小鎮,一輛灰色的面包車在小鎮中心地段的公路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幾個穿著勘探隊隊服的人,他們一邊踏著積雪一邊抬頭察看兩旁酒店的招牌。最后他們停在小鎮最為繁華地段的一家最大的酒店前面。他們幾個對視了幾眼,在確認無誤之后,互相碰撞著擠挨著走進這家酒店。酒店的服務員熱情的出來招呼,他們報了一個房間,服務員立刻客氣地把他們領到二樓的那個包間。
包間門被推開,他們看到對門的座位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油頭白面的年輕人,他正一本正經的端坐在最顯眼的座位上,手機拿著一個黑色的大哥大,很是有派地說著電話。他的鄰座則是一位20來歲打扮的極其妖艷的年輕女子。女子本來是靠著男人的肩膀的,不過聽到動靜,也便坐直了身子。看著這一眾齊刷刷的黑黝黝的男人,女子很是禮貌地站起來,熱情的招呼大家落座。那個男人也掛斷了電話,。
除了后來的那個隊長大家都是熟人。在一起打鬧慣了,自然沒什么生疏的感覺,要說讓大家稍稍感到別扭的,就是南門希身旁的這個女人。大家都見過南門希的老婆,肥肥胖胖地腦子好像還缺點東西。這位身材妖嬈,嬌俏可人燕語鶯聲的自然不是那位拿著合法的執照翹著腳等待男人上崗的正牌夫人。
至于這位是南門希后宮里的哪一位側妃,側到第幾位,大家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大家從南門希和這個女人對視的眼神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現在絕對正得寵。你看她和南門希兩個人眼里呼呼亂竄的電流,噌噌地絕對高壓的節奏,就連她不經意的一個斜視,都會電得路過的一片焦糊。
現在勘探隊現在是清一色的大小光棍,每天面對的除了鐵鍬就是土塊石塊,要不就是隊長帶來的那條雄性的牧羊犬。哪見過這么電量充盈的異性。俗話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鑒于南門希身邊有這么一大塊吸鐵石,自然有人愿意當那鐵塊兒,剛一進屋就有人忙不迭的湊上去。這個人就是那個曾經和汪洋吵過架的張三,他在這群人里年齡最大,資歷最老,娶過一個媳婦,因為聚少離多,媳婦當了那一支出墻的紅杏。他是這一堆人里為數不多的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人。因為有過經歷,所以他對女人也比那些毛頭小伙子感覺更為敏銳,只要是女人,哪怕是再丑,再笨,在他眼里也會自動美化成貂蟬或者西施。他和南門希是一路貨色,都喜歡往女人身邊湊,雖然那些女人不是他的,他沒有權利也沒有膽量去碰,但是他就是喜歡往前湊,能得手就去摸一把,沒機會使勁地抽兩下鼻子,聞一聞女人身上特有的脂粉味也會很滿足。最近他已經兩個月沒見到女人了,所以,那興奮勁就像狼狗見到了肉,不敢說垂涎三尺,垂它個二尺九總是有可能。那個女人很禮貌也很淡定,好像絲毫沒有覺察旁邊這位是一位沖著她這塊葷去眼里冒綠光的二流子。
勘探隊里人也不傻,自然看出來張三的意圖。不過當著人家女人呢,總要留些面子,不能當著女人的面兒揭穿他。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笑呵呵地打了兩聲招呼,然后,在空位上坐好。
南門希倒是面色平靜,好像張三那異乎尋常的熱情和興奮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他一邊淡定地脫去身上的外套,交給女人,一邊招呼大家落座。
“坐、坐,大家坐”他的臉上還是平時的那種*的笑。只是看上去多了一絲恣意和并不明顯的優越感。他的樣子并沒有多大變化,依舊身材適中,不胖不瘦。他的臉色本來就不黑,現在看上去很是白凈。皮膚也比較光潤。尤其是他的那雙手,由于沒出過氣力,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細長勻稱,有些像女人的手。從他的手指就可以看出來,他這十個月過的絕對是沒沾多少陽春水,不敢說養尊處憂,也絕對是衣食無憂。
其他幾個人變化也不大,也都是老樣子,除了黝黑的皮膚更黑,或者古銅色的皮膚更加古銅,粗糙的皮膚更加粗糙。他們這幾個人其實和南門希差不多大,都是二十幾歲,只不過他們常年的生活在風吹日曬的野外,風霜雪劍的,也算是被歲月狠狠地磨礪了幾把,看上去自然比南門希滄桑一些。
除了張三挨著那女的坐著,其它的都是男人,大家也沒什么好爭讓的,都在最近的位置坐下,開始最基本的問候和寒暄。
要擱平時,估計大家第一句話就會調侃南門希這個酸得冒泡的主兒怎么舍得請他們下館子,還是這么大一館子。還可以還會調侃他,換女人比換襪子還勤。可是今天不行,人家是帶著不知道是該算小幾了的相好的來的,又是第一次見面,總要給他留幾個面子。
有時候男人帶女人去這種場所,又是出錢,又是出力,為的就是掙一點面子,
大家雖說年紀都不太大但是也都不再是小孩子,多少也懂些人情世故,俗話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既然今天這頓飯是人家南門希請客,大家也自然會識相一點,把珍饈美味填進自己的肚子,然后給一點人家要的面子。這樣大家吃起來也心安一些。
首先,張三離陳賓最近,離心目中的美女也最近,自然要帶頭給出南門希需要地臉面。
他的身子微微向美女那邊傾了了傾,深深的吸了一口很是葷腥的空氣。腦袋暈乎乎的,那樣子像極了狗腿子拜見主人時的諂媚。
“希少爺,這大半年沒見了,您現在在哪里高就呢?是政府的哪個部門?我打第一眼見您,我就看出來您是我們這些人里面最有出息的。”
張三的皮膚很黑,有點像電視里黑人的那種膚色,不過他的牙不是黑人的那種白色的,而是有些泛黃。他的嘴角撇著,像是兜不住的漏勺,里面的口水像是噴霧滋滋地向外冒。,他的身體又自覺地傾向了女人的方向,口水也不例外,完全地噴到女人的身上。還有幾星看到女人的臉上和裸露的脖脛上。他好像感覺自己的這口水和女人有了親近的接觸。不由自主的得意極了。他干脆把身子整個轉過去,一只手搭到女人座椅的靠背上,然后用嘿嘿的兩聲笑,再一次向女人示好。女人反應也挺快,只見她迅速把身子轉向南門希的方向,把嘴巴湊到南門希的耳邊和他說話。
南門希的嘴角撇了撇,看上去在聽女人說話,其實他什么也沒聽到。他的注意力全在張三的身上。南門希其實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這些人大都瞧不起他。但是這堆人里頭,他也是有瞧不起的人的,這個張三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倒不是瞧不起張三在女人面前沒出息的樣兒。他要是倆月不見女人,在女人面前也是張三這樣。所以他對張三的慌女人并沒什么太大的反感。他是瞧不起張三有事沒事的總愛在別人的身后說人的閑話。要是蘇州或者汪洋說也就算了,人家必定坐得正行得端。可是這個張三就不一樣了,做的比誰都差,噴得比誰都歡,平時,經常被打壓還老實點兒,要是讓他得了是勢,炸了毛,那整個勘探隊都盛不下他了。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帶頭給自己說話,自己也不能讓話掉到地下。于是,他用手輕輕地虛點了張三兩下,然后鄙視地搖了搖頭。
“張三啊,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希少爺。你哪怕叫我南門希也好,叫我希大哥也好,就算你叫我希老弟,小希子我都不會惱你,唯獨這希少爺的三個字,我不喜歡聽。這才幾個月你就忘了?”
“希少爺……不,希老弟,您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喜歡這個稱呼呢。其實我最討厭這個稱呼了,聽上去跟以前的地主老財才的傻兒子似的。還是叫老弟親切,一聽就是自己人。”
南門希的嘴角抽了抽,心說讓你叫老弟你就叫,你也真給自己臉。不過畢竟是自己讓人家叫的,也總不好自己再打臉,便支吾著應下。
“只要不見外,叫什么無所謂!大家吃什么?隨便點。拿菜單,點菜點菜……”
南門希拿起菜單看了兩眼,又丟到張三面前:“三啊,你們都差不多兩個月有沒吃葷腥了吧,放開了隨便點!”
“嗯嗯,兩個月沒開葷了,是挺饞的。”說著,他的眼睛乜斜了一眼差不多已經掛到南門希身上的女人,唉,真地好久沒開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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